第(2/3)页 “那好吧,就先给你刻这些。” 后来,阮元将焦循所有讲论天算之作合成一书,称《里堂算学记》,很快便即流传于世。 “伯元,有件事,我还是想着跟你说一句,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焦循沉思半晌,却又对阮元说道。 “里堂,你这般客气做什么?你说的话,难道我还不会听吗?” “伯元,我之前曾与你讲过易理‘时行’之辨,这‘时行’之本,便在于‘因时而变’,你可清楚?”焦循也对阮元缓缓道:“只是这所谓‘时’,在许多人看来,却是一朝一代,他们以为,一朝一代,有一朝一代的规矩,先王立法本是审时所宜,而损之益之,便不能变,这也是因时而变。我却以为不然,所谓‘时’,随事而变,外事若已然不同,即便尚在同一朝同一代,这‘时’也已经变了,若是固守一朝一代之念,不去改变那些已经出现的弊病,那明日之大清,又何尝不是昨日之前明呢?” “伯元,我随你在幕中十余年,有些事我也是清楚的,你们为官办事,有时候也有不得已之处,外事一时变不得,我却也能理解。但这个根本之念,你却不要忘了啊?凡事若是已然不切实际,又有条件去变,那就应当求新求变,这才是我精研《易》道多年,所悟出的道理。伯元,我不担心你囿于外事,不能去变,却担心你年纪大了,竟也有固步自封之意,竟是外事能变,而你已经不愿去变了啊?” “里堂,这件事我……我知道了,能得你为友几五十年,对我而言,也是莫大的幸事啊。”阮元听着焦循言语真挚,自有其中道理,便也点了点头,同意道。 “哈哈,我也是一样啊。伯元,这……今日天色已经晚了,却也没安排你安歇之所,倒是我的不是啊?”焦循看着天色,已近中夜,可自己却与阮元找了大半夜书,竟忘了为阮元安排卧房,一时不觉歉然。 “无妨,里堂,你这屋里我看就不错,我……我就在这里小憩,反正天很快就会亮了嘛?” “哈哈,伯元,我这屋子本就狭小,可不是什么适合安歇的地方啊?”焦循也不禁哑然失笑。 “也没什么,里堂,能和你这样共处一室,我……我也舍不得啊?” “……” 就这样,阮元便即在焦循书房中睡了过去,一边朦胧欲睡,一边却也安享着与焦循共处的时光。 或许,这也是自己最后一次看着焦循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