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伏圣伯纳修道院”位于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的正北方向,距离汤明朗等人入住的酒店有25公里,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租了两辆车一同前往。
车子上了I-95Express,道路两旁高高的棕榈树像是阅兵式上走过的一排排队伍,整齐而又伟岸;阳光出奇的好,让人误以为春天已经来临。汤明朗还是千年不变地在看他的公文,时小悦则仰靠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嘀嘀嘀……”
手机发出有信息进来的声音,它的主人连头亦不曾抬,“帮我看看。”时小悦一时没听清,也许听清了还是怀疑自己听错,毕竟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她狐疑地扭头,刚好看到汤明朗把手机递过来,就下意识地接在手里。
“是韦翰,他说他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几不可闻的一声“嗯”,手中的笔却没有停,直到写完了才抽空回她:“告诉他我们已经在路上了,然后把车牌号也发给他。”
恍惚间,有种误以为是他的秘书或者一一极其亲近的人的错觉,时小悦一一照办,完了之后把手机还回去,手还没有抽出来就被捉住,刚开始还以为是不小心,后来挣了一下没挣开,脑子里立马就“嗡”了一下。
可是怎么看那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俊毅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依旧停留在文件上没有丝毫的移动,让人完全摸不透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于昨天发生的事,时小悦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也还是没能想明白,
以前他就经常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搞突然袭击,自己每次都尽可能地配合,可是现在他们远在大洋彼岸,那么卖力地“演戏”到底是要给谁看?
“放——开。”
明明只有两个字,她却觉得好像有千斤重,好不容易嗫嚅着说完,语气早就从命令变成了请求。汤明朗终于把头从文件堆里抬起来,手也随即松开,去拿他的手机。
看完后把它往两人座位的中间一扔,右手手肘支在车窗玻璃与夹板的连接处,颀长的手指来回摸着光洁的下巴,那是他在思考问题时最常见的动作。时小悦见他一脸严肃,先前的别扭也就退了,犹豫了几秒钟,又大着胆子拿起他的手机。
还是韦翰,他汇报说程氏夫妇刚刚结伴离开了修道院。
“帮我个忙好吗?”
这也许是某人说过最委婉,最诚恳的一句话,沉重程度不言而喻,时小悦还是不假思索就直接点头,都到眼下这种成败在此一举的关键时刻了,自己再不和他团结一心恐怕只会功亏一篑。
汤明朗收回视线,几乎是在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就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冷,仿佛他的开怀,毒舌和痞气从来都不曾存在过。时小悦的心里“咯噔”一声,把身上的毛发像盔甲一样竖起。
当听到他说“等一下不管是见到悠然还是她爸妈,在我没让你说话之前都不要开口。”她的心轻轻被扎了一下,但很快就不疼了。
嗯,不就是“演戏”么?这个她最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