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堕落仪式与审判(5K)-《诸天:开局越女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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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ok chapter list     显而易见,筛选出符合条件的测试者过程中,定然动用了血系结罗的识别感应。

    而考虑到未被蛇歧八家吸纳的“野生”混血种基本上属于外界黑王血裔和日本人通婚的后代,虽然是在大阪这个猛鬼众的驻地抓人,但却不仅算不上侵害“自己”人,还近乎会被视为清除血统污染。

    这个由蛇歧八家叛逃者组成的混血种社团,有着极其惊人的排外性,从而强化其“恶鬼”的身份认同,以及希望成为纯血龙类的偏执追求,让群体内部更加团结。

    除此之外的一切,尽皆无足轻重,只是进化道路中必要的牺牲品。

    晨雾漫进经堂,被铁链锁住的女人山田绫子突然抽搐,她看见自己映在佛龛铜镜里的瞳孔正泛出蛇类的金芒。记忆如潮水倒灌,恍惚间又回到三个小时前那个看似平常的清晨。

    今早五点四十分,绫子被手机闹铃震醒。她轻手轻脚绕过熟睡的丈夫,厨房案板上放着昨夜剩下的半块鲭鱼寿司——这是给六岁女儿准备的午餐便当。

    她推着老式淑女车出门,车筐里的公文包压着女儿上周手绘的晴天娃娃,蜡笔痕迹在晨露中晕染开来,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让一让!让一让!”

    新宿站西口的自行车流里,绫子不得不单脚支地。她的浅口皮鞋卡进电车轨道缝隙,丝袜被晨露沾湿黏在小腿上。前方穿藏蓝西装的男子回头帮忙抬车,他的领带夹别着枚褪色的樱花徽章。

    “多谢您,佐藤先生。”绫子认出这是同在丸之内大厦上班的会计课职员。

    两人默契地保持半个车轮的距离,并行在早高峰的自行车洪流中。佐藤修二的公文包侧袋插着保温杯,杯身还贴着女儿幼稚园运动会时贴的皮卡丘贴纸,塑料边缘已经卷翘发黄。

    当他们在千鸟渊坡道相遇时,晨光正穿透樱花残枝,这种都市奇缘本该成为居酒屋里的谈资,如果两人没有遇上那辆街角突然冲出逆行的快递三轮,在慌忙避让之际,被乙醚手帕捂住口鼻的话。

    在蒙面的持枪壮汉冷笑着将山田绫子拎起放入厢车的刹那,她最后看见的,竟是柏油路面上滚动的橙子——从塑料袋破口逃出的果实,在朝霞下像颗微型太阳。

    金属器械碰撞声打断了回忆,绫子听见身旁男人粗重的喘息。

    “请……请放过我们!赎金什么的都好商量!我女儿才刚小学毕业,她不能失去爸爸!”

    佐藤修二从齿缝挤出嘶吼之声,可这无疑显得过于天真,残忍的罪犯早已失去了他们的怜悯之心,绝不能寄与期望。

    “别怕……”绫子用气音呢喃,似在为反抗鼓劲蓄力,又宛若绝境中的自我安慰,铁链随着她的颤抖发出细碎响动。

    她忽然想起出门前微波炉里转了一半的饭团,玄关花瓶中新换的洋桔梗,还有手机锁屏上闺蜜发来的简讯:“梅雨季要备伞哦”。

    这些平凡得近乎神圣的日常碎片,此刻在恐惧中竟显得比佛堂鎏金像更璀璨。

    “开始了,你俩要听话。”藤原信之介微笑着旋开新入手的冷藏箱,接着打了个响指,墨西哥枪手立即将两支靛蓝色试管插入便携加热装置,在温度升至37.5℃临界点后,把它们取出轻轻摇晃。

    蝉丸面具干部赞许地点了点头:“这两位测试者的血统浓度,恰好能让‘天鹅血’展现最完美的蜕变过程。事后,还可以根据需要采集实验体的脊髓液进行比对,针对性优化。”

    液氮白雾升腾的刹那,源稚女的鎏金面具微微偏移,殿外漏进的阳光在青苔石板上切割出细长的金线。他看见女人发间粘着的蒲公英绒球——正是淀川河堤最常见的野花。

    “开始注射。”王将的声音从某台隐藏设备中响起,命令如冰锥刺入耳蜗。

    持枪壮汉掰开佐藤的下颌,这个会计课职员却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他竟用额头撞碎了对方的护目镜,玻璃碎片在经幡上划出细长的裂痕——这或许是未被登记的血统天赋在生死关头觉醒。

    但三支镇静剂随即扎进颈动脉,将他钉回现实的地狱。

    佐藤修二的身体剧烈痉挛,紫黑色的血脉像是成群细蛇般蹦跳跃动,西装袖口崩裂处露出鳞片状的皮肤角质。这个总是佝偻着背的上班族,此刻正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脖颈青筋暴起如盘绕的树根。

    “真是杰作!普通的D级E级混血种注射后竟能达到A+级的水准,有着如此自愈力!甚至还是在药力尚未完全发挥的情况下!市面上的任何进化药都无法比拟!”

    藤原信之介随手收回刺入了对方肩窝的纳米折刀,任凭伤口处的血液喷涌而出,又渐渐被新生的鳞甲覆盖,吹着口哨调整第二支药剂剂量。

    这个有着娃娃脸的男人将目光转向绫子,忽然想起今晨在便利店遇到的女孩——两人的相貌形似神肖。当时他用手机偷拍的裙底照片还留在相册里,现在却要见证更加美妙的堕落仪式。

    山田绫子被按在青铜香炉前,香灰簌簌落在她颤抖的手背上。源稚女闻到了她发间飘来的廉价护发素味道,廉价得就像两年前那个雨夜,被他做成蜡像的神社见习巫女,用的同款樱花香波。

    记忆如溃堤的洪水冲破精神封印——那年他十七岁,废弃的器械储藏室深处,沉重的铸铁浴缸中,十三个少女的眼球在琥珀色松脂中缓缓沉底。

    她们的和服下摆还沾着山茶花粉,发髻间的玳瑁梳却已凝固成永恒标本。

    藤原信之介的第二支针剂已经抵住绫子脖颈。

    少女们空洞的眼窝流淌着月光,王将的幻影仿佛从不动明王像后转出,枯枝般的手指抚过塑化的尸体发梢,“多美的艺术品啊,她们在最美的时刻获得了永生。”

    “哥哥……”源稚女在龙王面具下无声翕动嘴唇,喉咙里泛起铁锈味。

    蜘蛛切的锋刃破开雨幕,源稚生眼瞳中映出的不是恶鬼,而是抱着诗集在神社台阶上喂鸽子的少年。被刺穿的胸膛本该冻结所有温度,可此刻左心室却因女人的抽泣声再度灼烧起来。

    那个瞬间他看清了,所有蜡像的瞳孔深处都蜷缩着哭泣的魂灵。

    此刻佛堂内经幡无风自动,无数个少女的啜泣声在耳膜上共振。

    源稚女看见自己握刀的手正在褪色,从骨节分明的青年轮廓融化成十二岁稚童的虚影。

    当时控制他的真的是恶鬼吗?亦或是更深处的、渴求被兄长杀死的卑怯自我?

    “停下……”他最后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蚋,眼睛渐渐泛白,失去了神采,只因王将的那张公卿面具在脑颅内部无限增殖,每一道裂纹都长出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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