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公子的好事儿就托给王叔了!”魏挚躬身行礼。 三王叔哈哈一笑:“大梁令放心,王上是在老朽膝下长大的,老朽的话,他一定听!” “待好事玉成,魏室另有厚报!” 三王叔再拱手:“老朽谢了!” 魏挚话锋陡转:“还请王叔奏明天子,魏燕正在开战,谁胜谁负尚未决出, 周室若是结错姻亲,惹得魏室不开心,洛阳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三王叔心里一寒:“老朽明白!” 周烈王安排两位王叔于周宫偏殿觐见,同时召请颜太师,让他参与这桩家事。 落座之后,周烈王授意, 颜太师就魏侯、燕公使人求聘一事作了简要介绍,早已知晓端底二王叔、三王叔各捋胡须, 目光直射周烈王。 周烈王回视两位叔父,直截了当道:“仲父,季父,燕、魏皆遣使臣聘迎雪儿妹妹,可雪儿只有一个,是嫁予燕,还是嫁予魏,寡人不敢擅专,由二位叔父议决!” 三王叔决定先声夺人,他抿一口茶,缓缓说道:“禀王上,女大当嫁,雪儿已到出嫁年龄,有大国争聘,可喜可贺!” “依季父之见,雪儿嫁予魏室方为合适。方今天下, 魏势最强。前番逢泽之会, 天下为之震动。周室若能与魏室联姻, 就可号令天下!” 三王叔上来即提逢泽之会,正犯大忌,周烈王面上虽无显露,心里却是一寒,目光转向二王叔:“仲父之见如何?” 二王叔横了三王叔一眼,朗声驳道:“若与魏室联姻,只怕号令天下不成,连九鼎也将不保!” 他转对周烈王:“依仲父之见,雪儿只能嫁予燕室,燕室乃我姬姓诸侯,同出一宗,血脉相连,周室唯有与燕室联姻,方可确保基业不灭!” 二王叔与三王叔向来不睦,两家常为琐事怄气,开始几年心虽不和,面上也还过得去,近几年连面子也不要了,一个若是说东, 另一个必会说西,见面即吵。 颜太师对此心知肚明,之所以建议周烈王去问二人,冲的也是这个,无论何事,只要这两个人物在场,永远无法达成一致,更不会产生解决方案。 而眼下这桩难事,最佳方案就是没有方案,最好的解决就是不去解决。 果然,三王叔一听二王叔唱反调,震几暴怒:“燕国偏于一隅,自身尚且难保,如何保我大周的基业,周室若与燕国联姻,触怒了魏国,举兵来犯,远水解不了近渴!” 二王叔冷笑一声,揶揄道:“魏国算什么东西,也敢求娶我大周王姬,魏室本为外姓大夫,弑君犯上,始乱天下。” “先王封其为侯,意在责其悔过自新,不想魏侯不思悔改,反而愈行愈远。前番约诸侯逢泽朝王是假,图谋天下方是其心!” “魏侯自称为王,与我大周分庭抗礼。如此乱臣贼子,我当得而诛之,如何能与其联姻呢?” 二王叔的陈词直击要害,三王叔一时气结,猛喘几口,看向周烈王:“王上,天下礼坏乐崩,并非始自魏室,自春秋以降,大战数百,灭国数百,天下哪有义字?哪有礼字?如今人心皆坏,岂能怪罪于一个魏室?” 两位王叔尽皆站起,各自胡子翘动,互指鼻子,越骂越烈。 周烈王伸出两手,缓缓捂在耳上,二王叔瞥见,恨恨地白了三王叔一眼,收住话头,坐回席位,三王叔回剜一眼,亦坐回席位,看向周烈王。 见两人不再吵嚷,周烈王松开两手,抬头望向颜太师,缓缓说道:“两位叔父争执不下,老爱卿可有两全之策?” 颜太师应道:“老臣无能,并无两全之策,请王上圣裁!” 周烈王转向二位王叔:“既然二位叔父争执不休,太师也拿不出定见,聘亲之事,容后再议。两位叔父还有何奏?” 三王叔显然不肯罢休,拱手道:“魏使托季父捎话王上,周室若是结错姻亲,惹得魏室不开心,洛阳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周烈王打了个寒战,若是魏国来攻,他手上的这些兵力,还不够别人塞牙缝的。 二王叔朝三王叔冷笑一声,转对周烈王道:“王上,燕太子也有转奏,燕公聘亲周室,一心只为护卫天子,除逆降恶!” “燕公已将聘亲之事昭示列国,再无退路。天子若是不明,燕公就会委屈。中原无二王,魏人既已问鼎,必不容周室,周室七百年宗祠,除去燕公,无人愿保!” 周烈王两手再次捂耳,声嘶力竭:“走走走,都给我走!” 见龙颜震怒,三位老臣互望一眼,起身,拱手:“臣告退!” 为国事忙活大半天,颜太师身疲心累,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府中。 在厅中小坐一时,颜太师想起鬼谷子正在洛阳,问家宰,得知鬼谷子住在太学,他晓得鬼谷子多智,决定听听他的主意,遂打起精神,乘车来到了太学外。 树荫下,鬼谷子正饶有兴趣地与一个小女孩玩弹子儿,小女孩见到衣着华贵不怒自威的颜太师,赶忙叩地,吓得身子发抖。 鬼谷子把她拉起来,拍她的头安抚道:“别怕别怕!” 他转对颜太师,劈头一句:“你个朽老头子,看把小姑娘吓成什么样了!” 颜太师显然没心情与他说这个,对鬼谷子拱手行礼道:“老朽有事请教先生!” 鬼谷子扭头对小女孩笑道:“你先去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