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苏秦连连点头。 老者从怀里摸出一捆竹简:“就抄这一册!” 苏秦双手接过,改坐为跪,叩首。 “咦!”老者不解的问道:“小兄弟,老朽请你帮忙抄书,应当谢你才是,你为何磕头?” 苏秦也不答话,又是几声响头。 老者抚须一笑, 还没来得及再问,一阵马蹄声急,一辆金碧辉煌的銮车直驶过来,在老者跟前停住。 宫正下车,冲老者深鞠一躬。 老者还礼。 宫正拱手道:“鬼谷先生,太后娘娘有请!” “谢太后娘娘盛情!”老者对苏秦笑了一声,上车, 銮车掉头,“嘚嘚”而去。 苏秦呆在原地, 直到銮车无影无踪,他才回过神来,低头细审手中先生交给自己的竹简,竟然是姜太公的《易》,多年来他一直想看而未得的书。 苏秦顾不得抄写,如饥似渴地阅读起来。 …… 像往常一样,周烈王用过午膳就又一头扎进御书房中,连内宰也被他赶出去,将大门关牢,欲独享一份清静。 但对于周烈王来说,这世上不存在“清静”二字,正如颜太师所说,自逢泽之会后,周安王作为堂堂大周的天子, 窝下了一肚子的火,郁郁而终,将周室这个烂摊子交到了姬喜手中。 姬喜年近三旬, 作为男人,正是大有作为的年龄,然而,自从姬喜记事起,周室天下就只是名义上的。 先王崩天,姬喜承继大统,加冕那日,他曾面对列祖列宗的牌位郑重起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重振周室,继位之后他才明白父亲的难处。 转眼之间,三年已经过去,周室非但未见振作,反而在他治下每况愈下,仅有鲁公、卫公等小国来使朝过,大国公侯早将他抛到九霄云外。 他也曾有意振作,但周室不过弹丸之地,横竖不足百里,还没有泗上的薛国大,当真是要钱没钱, 要人没人, 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 几年下来,他的凌云之志早被磨损得所剩无几,父王在世时,在逢泽之会上,堂堂大周天子竟然成为魏侯的戏弄对象,只要想起这件事,就让他羞惭不已,可对强盛的魏国又无可奈何。 姬喜闷头呆坐,听说魏国使者来了洛阳,他不由又将逢泽之事想起,无名之火又盛一层。 火气攻心,他极是难受,勉强站起来,来回踱步排解。 正踱之间,他瞥见墙上挂着的一柄宝剑,径走过去,将剑取过来,在几案前坐下,拔剑出鞘,一下接一下地在几案上划着道,好像拿在手中的不是利剑,而是孩童的玩具刀。 细看过去,案面早已刀痕累累,不知有几千几百道刻痕,姬喜刻得既专注,又无意识,动作慢得像是蜗牛移动。 不知是想到什么了,姬喜眼里盈出泪,动作突然加快,剑刃有力地划过案面,一来一往,吱吱作声,乍看起来不像是用剑,而像是在用锯,“锯”了一时,他将剑拿在手中,凝神观看。 赫然入目的是剑柄上一行端庄的刻字:“先王愿景,吾将以此剑述之!” 姬喜清楚地记得,这行小字是他在登基那日亲手刻下的,如今,宝剑依然,字迹依然,他不禁睹物伤情,潸然泪下。 姬喜咬牙,继续使剑,正伤心间,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小声嘀咕,然后是开门声,他停下,将剑放于案上,闭目静候。 内宰走进,小声禀报:“王上,太后娘娘有请!” 周烈王淡淡应道:“何事?” “雪公主、雨公主近来习琴上心,有所长进,太后娘娘心情高兴,有意考评二位公主琴艺,特请王上圣裁!” 周烈王睁眼,脸色和缓:“哦,是吗?何时?” “就这辰光!” 周烈王伸出一手给内宰。 内宰拉他起来。 周烈王走进更衣室,梳洗一毕,由内宰换上王服,戴上王饰,威仪具足。 待二人赶到琴房,里面已是人声鼎沸。 太后早在主位坐下,鬼谷子坐于客席,厅中央摆着一琴一筝,宫正、几名太监及太后、王后、公主身前侍女站于两厢,济济一堂,两位公主席坐于地,面色微红,显然有些紧张。 看到周烈王,琴房所有人等尽皆叩拜。 “儿臣见过母后!”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