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弃妃也承欢-《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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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略微得安慰陆玲珑几句,便站起来准备走了。他得去看看萦烟,她眼神里的伤痛实在深了,深的让他心碎,他怎么还能能放心得下。纵使她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一哭二闹三上吊,可她的痛,才是真正的痛。
陆玲珑待要说话挽留,夜凉已经迈出了秋兰殿的寝宫,她张着嘴对着空气,竟然连半句话也说不出。她觉得自己被骗了,本来她以为夜凉那样的待她,是爱她的,可是他得到了自己,却一丁点也不珍惜,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居然连管也不管。此时他去做什么,看皇后吗?
皇后,原来是她。那个皇后,自己没有独宠后宫的时候,她不是还一副慈善温顺的样子吗?此时却如此心胸狭窄,巧于心计,偏要置她于死地,那么她真要看看,她们之间到底是谁死!
“娘娘,您今天就钻进书里了,该用晚膳了,再不吃,饭又要凉了。”
蓉儿端着热了一次的饭菜进来,简单的青菜配着几根鲜红的牛柳,因为热了一次,青菜已经变了颜色,一道蛤蜊汤倒是因为返工而鲜浓了许多。
萦烟不喜欢麻烦人,别的妃子饭菜凉了要重做,她的通常只是在后宫里热一下就可以,从来也没让御膳房为难过。
“放着吧,本宫还要画完。”
萦烟头也没抬得继续用笔在纸上描绘着,蓉儿好奇得看了一眼,却根本没看出什么,皇后娘娘做的事情素来也古怪,她只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墨水,还得多灌十几年,才能跟得上她的思维和步伐。
“皇上?”
这声音惊讶又惊喜,蓉儿回头的瞬间,竟然看到夜凉站在门口。夜凉原准备摆手让蓉儿不要喊出来,可没来得及,她已经脱口而出。
萦烟握着笔抬起头,茫然得看着夜凉站着的地方,许久才放下手里的笔,出了桌案行礼。抬起头的时候,淡淡的笑出来了。
“在画什么,怎么画到饭也不吃了?”
夜凉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萦烟身边,轻柔得用力,将她的身体拥抱进自己的怀里。带着她到桌边,拿起那副画,看了几秒钟,才终于觉得该是种武器。
“皇上还记得吗?《十六县志》中记载,在海赢开国之初,有善水者设计了类似于臣妾画上画的这种弓弩,它可以背在士兵的背上,在游泳的过程中近距离发出利箭,且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百发百中。”
萦烟从桌案上拿起那本她今日在御史阁里找到的书,翻开记载着弓弩的那章节给夜凉。因为书里记载的不是很清楚,她只能依靠着描述和猜测画出一副,然后再琢磨加以改进,直至此时才有了雏形。
夜凉接过书先是在心中纳罕的片刻,萦烟懂得兵器他是第一次听说,然这也不足为奇,她素来是喜欢学习的。可她竟然能在众多州志县志中找到记载了武器的这本,足以证明平日她对所有的县志已然了然于胸了。
海赢国建国虽短,但岛上居民的历史却很长,在海赢国第一任皇帝,也就是南冥国如今的皇帝到达之后,才分出十六县六州,记录了州志、县志,这些志的历史远远超过了海赢国国志,几乎堆满了半个御史阁。
就连夜凉本人也没有对哪县的县志有如此深刻的了解,即使是宋煜这位兵器专家,也没有想到这样一种兵器,他忽然发现萦烟是个难得的宝贝,竟然放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都不曾发现。
“臣妾不懂兵器,但是发觉这种弓弩有两个弱点,一是每次只能一发,随时需要新的箭。二是采用的材质是普通木材,长期浸泡在海水中,会使弓弩变形,导致发射出去的箭偏斜或者无法再使用。”
萦烟接过夜凉看完的书,一边扶着他坐下来,一边说着。然后用手指在画上的弓部分和箭部分指点着,继续讲解。
“所以,臣妾略微作了些改进。原本在弓的部分有一根用来拉力的绳子,臣妾将它移到了前面,并且在上面作了个环型套,每个套里面可以装十支箭,没拉动一次,箭会自动转移到弓前的木桶上,如此可发十次。至于材质,皇上,臣妾想用,相思树。”
最后的那句,萦烟有些犹豫。因为那种树在她的生命里有着太深的记忆,娃娃,疼痛,心碎和绝望,仿佛是所有过去痛苦的回忆。是的,她不愿意想起,她拼命的想要忘记,可是,上苍却偏偏让它成了制作弓弩最好的东西。
夜凉似乎也觉察到了,相思树耐水,其木质细密,具有弹性,正是制作的好材料。但他也同样记得萦烟的痛苦,那刻他的心里满是愧疚,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也都对不起她。
夜凉转了一圈,总觉得少的不只是摆设,直到行到桌案前,才发现原本这屋子里最出色的琴竟然不见了,空荡荡得留着张桌案,显然是新换上的,漆面还非常光滑,擦得太过干净,反倒没有了从前的温馨。
“蓉儿,娘娘的琴呢?”
夜凉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他记得萦烟最喜欢那把琴,记得十五的月夜她会弹琴,记得她弹琴的故事在烟柳河畔不断的流传,记得她弹琴时天女般的模样。
“回皇上,娘娘的琴,砸了。”
蓉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得回答了夜凉的问话。萦烟让人把屋子收拾整齐,就是不想让夜凉知道她的屋子被砸,蓉儿是明白的,可毕竟是皇上问话,皇上又心疼娘娘,所以荣儿决定赌一把。
夜凉此时此刻无论如何也相信萦烟了。因为他知道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自己的琴砸掉,更不会浪费到把所有的摆设全部都砸掉。她节俭,简单,也质朴可爱,他只是很想知道,她的心有没有痛。
“皇上。”
门口,萦烟的声音却低低得响起,不高,却足以让夜凉听到,温温的润润的,低头的浅笑,慢慢的进门,那青色边白色的衣裙,将她衬托着犹如青花瓷的色彩。夜凉想她是不需要摆设的,因为她本人就足够照亮整个芳馨殿。
夜凉向前走了几步,牵住萦烟的手将她带进怀里,立刻感觉到柔软的触感和有些瘦弱的身躯,他轻轻刮了刮萦烟的鼻子,算是一种宠溺。
“怎么不好好吃饭,想这样瘦下去,让朕心疼吗?”
萦烟听到这里,也只好闭嘴。她是精明的女人,不会把一个夜凉不想讨论的问题揪住不放,况且她希望夜凉在自己这里的时候,能够安心,舒服,也能听到有用的东西。她的希望实在太多了,虽然从前,从来没有过。
“烟儿,朕问你,怎么不好好吃饭,想这样瘦下去,让朕心疼吗?”
夜凉主动换了话题,笑着问她,看着她先是有些慌张的想要解释,接着又微红了脸装作生气似的笑,便跟着也哈哈得笑起来,她实在是个可爱的女人。
“蓉儿,把新作的衣服拿来让皇上试试看,不好的地方,臣妾再改。”
最后那两句是对夜凉说的,她觉得此刻的自己很幸福,夜凉对自己好,好的如同对待个孩子般的宠溺,这恐怕是她过去连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夜凉对自己信任,信任的如同是他自己的心脏,这恐怕是她过去从来想不到的事情。
蓉儿忙从衣柜中取出好在没有被陆玲珑砸过的衣服,但包裹上面明显带泥的脚印,还好萦烟包的紧实,否则也和她的衣服一样的下场了。
萦烟接过来打开,夜凉便看到是靛青色的和白色的两套,里面连着内衣也都是配好的,靛青色的上面绣的是腾空的龙,而白色的上面绣着的是蜿蜒着柱子的龙。这两条龙竟然与他从前穿过的没有丝毫的相同,真亏了是她,别人怎么能做到。
衣服是棉的,里面把棉花和鸭绒压得细细的,轻薄又保暖,穿在身上既方便,又舒服。还有一件更特别,偏偏在心脏的部位觉得硬,那里是龙的头,摸了摸才知道,萦烟故意用了细密的绣,让那里特别结实。
“好,真好,烟儿,朕有时候都不知道怎样夸你,怎样的喜欢你才对。朕登基这一年来,穿的都是你做的衣服,倒便宜了司制房。”
夜凉一边在镜子前左右仔细的看着,一边称赞萦烟。他其实还有几件衣服也是常穿的,那就是在北冥时萦烟偷偷做的,他记得她说,想看着他穿上龙袍。虽然如今不在北冥,可他终究会用那件龙袍回报她的。
“皇上说笑呢。宫里这么多妃子、宫女宫人,一年到头要做几百件衣裳,司制房忙的紧,倒是臣妾常闲着,作几件,讨皇上的欢心。”
萦烟说笑着帮夜凉整理着衣服,她这样说,倒是真让夜凉觉得耳目一新,最近他的烟儿实在俏皮了许多,也爱笑了。
“烟儿,朕让你受苦了。”
夜凉却捧住萦烟的脸,动情的深深得说道。他曾经带给她那么深刻的痛苦,他想此时她的心里一定伤痕累累。可是她还是愿意执着得为自己付出,为了自己笑。
“皇上,臣妾不苦,臣妾很幸福。”
萦烟对夜凉轻声得说,依靠在他身上。夜凉将她抱在怀里,瞟到了空荡荡的琴案,却终究没有继续提起琴的事情。
她是故意不提,故意在自己说出来的时候,特地出现,把话题叉开。他想她是心里疼,想她是觉得难过。但是他不该让她受这种委屈的。
“皇上。”
萦烟听到夜凉的呼唤,立刻站住了。她有些惊诧得看着他,等着他走到自己身边,那眼神里已经有些责备的意思了。他这样追逐自己,若是让大臣们听说了,再被宫里胡乱传开,怎么得了!
“烟儿,别走,我不想失去你。”
夜凉看出来了她的意思,那么容易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将她的身体带进怀里,仿佛是解释,仿佛是倾诉,那感情已经容不得萦烟再说什么。
“还有,要记住,我只说最后一次了,以后没人,就只叫我夜凉。我记得当初说过,要记住我的名字。烟儿,我不希望你忘记。”
把她撑开一些,夜凉有些不厌其烦的说着。萦烟低头笑了笑,那样子像是对待个不懂事又必须宠着的孩子,叹了口气,握住夜凉的手,点了点头。
“那皇上的意思是,今天,那个,今天,要,要在芳馨殿。”
萦烟说不下去了,她到底是个小女人,平时再怎么忍着怎么要强,可此时此刻在夜凉眼前,却连就寝这两个字说出来都难。又想起他们云雨的那个夜晚,顿时脸和耳朵都变得通红,手心出了层细汗。
“真是个傻丫头,不在你这里,难道你要把你的夫君赶出去吗?”
夜凉笑着把萦烟抱在怀里,顿时刚刚的关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夜凉成了大人,萦烟变成了乖巧的孩子。他已经认得去温泉浴池的路,于是干脆将萦烟抱起来,盯着她通红的脸便去了。
浴室里早已飘拂起了腾腾的热气,因为天气已经凉了,所以屋顶上的透气窗只开了一扇,屋里便朦胧的只能在近距离看清人影。
夜凉只想着尽快洗完好回去好好把他的烟儿抱在怀里享受,竟直接将衣服脱了下了水,然而再回头时,萦烟却仍旧背着身子。他这才想起她那个小丫头的习惯,轻轻的唤了一声,告诉她也下来。
“皇上洗,臣妾伺候您。”
萦烟哪里习惯那样,从前也都是被迫。但说完这句话,听到夜凉不舒服的回应声,也只好背对着他把衣服脱了,在他身后进了浴池里。那水将她身体遮住的时候,她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刚刚我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次?下次如若再犯了,可真要关你紧闭,把你关在我的房里,好好的侍奉。”
夜凉捉住萦烟,开着玩笑的逗她。萦烟红脸垂下头,才轻柔的唤出一声夜凉,算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虽然羞涩如此,却也不好挣脱开,只能被夜凉握住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替他做着按摩。
可不知是水的作用或是其他,这次竟不如上次可以清醒。头一阵阵的发晕,浑身都无力。几天来这样的现象倒是常有,她也并不在意,也没有请太医。如今在热水的房间里,又浑身都是热气,这感觉更加明显的无力。
夜凉待觉察到身上的小手渐渐没了力道,才想起她是用一只,可刚刚放开,只觉得背后沉下去,再看时,萦烟竟已经昏厥过去了。
天色渐渐的暗了,蓉儿已经带着宫女将温泉浴池收拾好,只等着萦烟和夜凉去洗,她们好在那个空闲铺床暖被子。可夜凉还在和萦烟聊天,仿佛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的模样,蓉儿只好先出去了。
“懂不懂规矩,你这是要做什么?”
出去没多久,就见个小宫人端着宫里妃子的玉牌过来了。蓉儿刚刚看了一眼,立刻没好气的问道。
“蓉儿姐,这也怪不得奴才。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后算不得三宫六院之列,便是翻牌,也不会有娘娘的名字,所以就算皇上在娘娘这里,玉牌也要上。”
那小宫人忙回答道,油腔滑调的模样,让蓉儿见了就不喜欢。按说夜凉身边伺候的,她各个都清楚,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个?
“你是新来的?”
蓉儿只好凭着猜测问,因为也只有新来的这么没眼色。可是他那个口气,那个做事,委实不像个刚刚进宫的小宫人。
按例夜凉确实该在这个时间翻牌,以便他们安排妃子去合欢殿伺候。可今天不同,夜凉是在皇后的寝宫,翻牌不是明显得来砸皇后的场子吗?
“奴才进宫一年多了,一直在婉玲娘娘身边伺候,后来伺候陆妃娘娘,三天前皇上说奴才伶俐,陆妃娘娘便把奴才给了皇上。”
那小宫人却一点也不害怕,精明的回答着蓉儿的问题,也不急着进去,但说话的声音却不低,好像巴不得里面听到。
“哼,难怪呢,陆妃娘娘的人是吧?这个拿着,给我安安静静得在外面伺候着,蓉儿姐今天就教教你,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说完蓉儿把她手里刚刚准备好的小炉子放进玉牌里,瞪了小宫人一眼,打开了寝宫的大门进去了。
此时夜凉正说着一本书,萦烟认真的听着,她的手被夜凉握在手心里,夜凉不时的抬起头,就能看到她仔细的眼神,她垂首,夜凉便笑。
“皇上,皇后娘娘,是时辰就寝了。”
蓉儿等夜凉说完了,才低头说道,宫门外端着玉牌的小宫人立刻垂下了脑袋,他没想到蓉儿竟然直接要给自己下马威,陆妃不是很受宠的吗,怎么会这样?
夜凉抬头正要回答,却见门外那个小宫人端着的盘子,正是为玉牌特制的。顿时有些尴尬,再看萦烟,也已经看到了那个盘子,她回头对夜凉笑了笑,轻轻得躬身行了礼,便低着头准备退下去了。
“烟儿,朕。蓉儿,立刻让那个该死的奴才消失,告诉他,朕再也不想看到他,如果还想活命,今天晚上就趁黑滚出宫去!”
说完夜凉拂袖而去,竟然直接朝着萦烟退下的方向去了。他早就应该知道这是陆玲珑玩儿的把戏。当初夜里误以为她是萦烟而与她发生关系已经是后悔,怎料她心机竟然这样深重害人,他真不该把这种女人留在身边。
蓉儿领了命出去,把香炉拿到手里,带着小宫女们进去收拾。那小宫人早已吓得差点尿裤子,此时连跑带爬的消失了。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身怀龙嗣,已经一月有余了!”
太医说完,蓉儿立刻带着众宫人宫女跪了一地,随着太医一次次的贺喜皇上。夜凉竟呆愣愣得盯了太医十几分钟,才猛地抓起萦烟的脉门,果然,果然是怀孕的喜脉,他,不,是她,竟然真的怀上了他的孩子!
“皇上,皇后娘娘一切症状均属正常反映,不过娘娘身子弱,臣这就开些保胎的药给娘娘服用。”
太医当然知道萦烟的身体不好,在夜凉说了平身之后,便忙着起来开了滋补的药。要说这宫里今天这个补,明天那个补,他看来,最需要补的是萦烟才对。皇后要真正完全称得上母仪天下,早该如此了!
“好好,慢慢下药,不能着急。皇后娘娘身子弱不是一天两天了,徐徐的进补,急了只怕娘娘的身子受不了。”
夜凉却有些唠叨了。他看着仍旧不敢相信自己怀了孕,还傻傻得看着自己和太医的萦烟,只是笑,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直到太医走了,蓉儿等人也下去,萦烟似乎才真的从夜凉的眼里读出了确定的意思,可是她不该喝了药,不能怀孕了吗,怎么会怀孕呢?
“怎么了,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已经要做妈妈了吗,以后可要乖乖听话保养好身体,如今不只为自己,也要为了孩子,更是为了我,知道吗?”
夜凉把萦烟抱在怀里,让她的身体可以团在自己的胳臂间,不自觉的用手摸了摸她仍旧平缓的肚子,却还是笑了,她,他的烟儿,真的替他怀了孩子,怀了他的龙子或者龙女,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呢?无论是什么,只要如她一般聪明善良,他便将自己未来的江山交给他。
不,他们要生许多儿女,他要选择其中最聪明的那个继承。至于其他的孩子,也要得到一部分的江山。他要他们相亲相爱,他要他们不再如自己般兄弟相残,为了权利将亲情抛却九泉之下。
所以,他不再需要别的妃子了。对,他要解散六宫,只将独宠予她。他此生也只爱她一个女人了,他此生也只要她生的孩子,所以,不需要别人。
“夜凉,你确定,我是怀孕了对吗?我记得宋煜说过,我喝了药,不能怀孕,可是现在为什么,是药失效了吗?”
终于,萦烟还是有些胆怯的问道。她已经从夜凉的眼里看出了太多的兴奋和幸福,如果是假的呢,他将多么失望难过!
可是她服用过那种药,明明知道也用了,她以为他不会喜欢他们的孩子,直到他说要他生个漂亮的孩子的时候,她甚至也以为那只是床第之欢到极点之时情不自禁胡乱说出的。
“原来宋煜都告诉你,可是傻丫头,他没告诉你,那种药的药效只有一年。你知道的,在重建海赢之后,便再也没有喝过。我们又是第一次,否则,我怎么会轻易得说,要你生个漂亮的宝宝。”
夜凉笑着把萦烟抱紧,替她解释清楚,看着她豁然开朗,看着她低头好奇的看自己的肚子,也忍不住笑出来。不知他们的宝宝,会不会像她一样的可爱。
陆玲珑挨打的消息还没来得及传遍,皇后怀孕的消息已经把风头抢尽,几日之内,整个皇宫里的主子奴才,无人不知皇后一试中的,仅仅与皇上有过一夜之欢便怀了龙嗣,那芳馨殿的门槛几乎被前来拜贺的人踏破了。
那夜之后,夜凉让蓉儿把萦烟骗出芳馨殿,两个时辰的时间,他给了她一间完全不同的寝宫。四处漂浮着的是淡粉色丝绸的窗帘和帷幔,花园里种植得是四季开放的花朵。至于琴案上,一把宋煜亲手制成的琴比任何东西都熠熠生辉。
南冥国国主赠送的奇特物品,各种民间新有的书籍,舒适的全新被褥和各色的新制衣裳,将芳馨殿的空荡几乎填满了。夜凉的温柔,每日固定的进补和各色的精致食品小点,将萦烟的生活也充实的丰满。
除了上朝的时辰,其他时间夜凉都在萦烟这里,或者批阅奏折,或者说些诗书,或者下一盘棋,别的妃子就是不嫉妒也难。
“这怀孕就是不一样,看看皇后,从前哪个理她呀,现在皇上天天在,我们姐妹们反倒要到芳馨殿才能见到皇上。”
婉玲不舒服得把扇子在手里扭来扭去。她和莲心刚刚从芳馨殿出来,或者说几乎是被赶出来的,因为皇上眼里显然只有皇后一个人。
“是啊,可是我们的肚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自从进宫以来,皇上到我这里也不少,怎么就从来没鼓起来过!”
莲心气恼的盯着自己的肚子,想下手拍拍,却又舍不得,只好放弃了,撅着嘴巴把肚子前的那块衣服揉的皱巴巴的。
“不知道皇后这孩子是怎么来的,你说,我们被临幸了那么多次都没有怀孕,她怎么就能怀上?”
婉玲听宫里的人说,萦烟和宋煜走的极尽。宋煜可谓是海赢国里唯一一个可以进入内宫的大臣,而且他还是统领六部的大夫,官位显赫,才华横溢。至于长相,见过他的女人哪个不被迷得七窍出魂?
“这话可不能乱说,这第一次就怀孕的女人可不少,皇后的日子也对。唉,只可惜我们的命不好吧?”
莲心倒是没想那么多,她心思简单,进了皇宫以来基本都是跟着婉玲才受了许多的宠爱,况且论才华,论相貌,她与其他人差了确实不少。
“我说什么来着,什么也没说啊!也只是同你一样,感叹自己的命运不好吧。不过我们算什么呀,真的算起来,陆妃受宠的时间最长,天天和皇上黏在一起半年多,也没见她那肚子有点动静啊。”
婉玲忙把责任推开,放低了声音在莲心耳边说着,两人听到这里,立刻嘻笑起来。孰不知躲在花丛之中的陆玲珑,早已将全部的话都听进来,此时正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立刻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肚子有没有动静是其次,前儿自不量力得跑去把皇后的芳馨殿砸的乱七八糟,挨了三十大板,皇上不仅一句话也没说,你看看现在的芳馨殿,那可都是皇上亲手弄出来的,咱这宫里,谁受过那种宠爱?”
莲心也忙跟着说道,眼里艳羡的目光早已经飞的远远的,飞到了那粉色丝绸飘舞的芳馨殿里去了。
“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也要去芳馨殿请赏,去,去呀,都去!”
陆玲珑盯着目瞪口呆看着她把手边的花草都撕扯的粉碎的宫女们,而她那双白皙的手上沾满了绿色的枝叶,连手心都被树枝划出了血。
“娘娘,别生气了。宫里就是这样的,那些人看着娘娘受宠才故意这样说,其实她们心里早嫉妒死了。”
一个宫女大着胆子劝解陆玲珑,眼里却看着满地的树枝碎叶,心里盘算着要让皇后知道了,她们得挨多少板子,说不定要罚到杂役房去呢!
“嫉妒?”
陆玲珑微微的眯起了眼睛。嫉妒她,现在是嫉妒皇后吧。听说婉玲的哥哥是礼部尚书,莲心的父亲是工部尚书,既然嫉妒,就应该激发她们的潜质,如果朝上都反对皇后,怕是皇上也无可奈何了。
“本妃听说,皇后娘娘和宋大夫似乎走的很近,你们可听说过?”
陆玲珑低头问手下的那些宫女,这些宫女们多半是怕她的,她的那些刑罚可是别人想不到的,而且看不出伤痕,就是告到萦烟那里,也没有证据。
此时陆玲珑问,聪明的宫女已经猜到了几分意思,只觉得回答是死,不回答也是死,说不定答了,还能多活几天。
“回娘娘,这件事宫里的人都知道,皇上在入主海赢之前,就已经和宋大夫很近,皇后娘娘亦是如此。况且,宋大夫是皇上特许进入内宫的。”
宫女们只能客观的回答,这样即使有了事情,也至多算是实话实说,应该不会和她们扯上什么特别的关系。可真要出了大事,怕是也摆脱不了!
“行了,本妃知道了,你们都给我记住,今天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你们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宫外的亲人了!”
说完,陆玲珑甩开袖子大跨步得朝自己的秋兰殿走去了。她要入主芳馨殿,她要得到她爱的男人,不顾一切代价得得到,即使得不到,她也要毁了这个男人!
主意已定,陆玲珑的心中已然有了个完美的计划,而此时此刻,萦烟和夜凉,尚沉浸在幸福中,沉浸在对未来的幻想中。
“烟儿,我和宋煜已经商定在明年夏季就出发回到北冥,于仲夏七月在北冥边界登陆,绕过这里,直逼京城。”
夜凉指着地图上的路线轻声说着。此时芳馨殿没有别人,蓉儿早已受到暗示将宫里的其他宫女全部带下去,但为了防止出现从前钰儿的状况,萦烟还是派给蓉儿个命令,让她去御史阁取一本书过来。
“如此是最好的路线,否则无论走哪里都会骚扰到百姓。只是京城周围百姓甚多,臣妾想,不如从海路过去,直逼护城河,那里虽然重重设防,却不至于被夜凌提前发觉,给他准备的时间。”
萦烟指着另外一条路,沿着海岸线滑动。北冥的京城靠近海岸,但城墙高筑,离内城的距离相当于海赢一个洲。所谓地大物博,况且此次同时有南冥军队助战,萦烟想两面夹击为好,而他们的士兵善水性,故而从海上突击更有优势。
进入冬季以来,夜凉开始忙于修整军队,与阳朔、卫聿频繁的信件来往,商议联合攻回北冥的事宜。
而南冥皇帝开出了有史以来最让夜凉摸不着头脑的的条件,将往常要求的进贡、称臣等皆免,而是要夜凉在登上皇位之后,立即将萦烟立后,罢黩六宫,此生再不纳任何妃子。
这样的条件夜凉几乎是一口答应并写下了承诺书,他此生再也不需要别的女人了,只要萦烟一个人即可。是的,他没有怀疑她,他们之间已经没有怀疑,有的只是信任。
只不过,南冥国国主开出的条件,实在很容易让他以为萦烟才是南冥国的公主,否则很难有其他理由解释为何国主会放弃那么多既得利益。
夜凉将这个消息告诉萦烟的时候,她同他一样的不解。然而那天晚上,她却想起了很多,想起了皇后唱的那首歌,想起了自己脖子上值钱的玉佩,想起了阳朔那怪异的眼神,总让她觉得,她和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然而她不该想,不敢想。她已经再也不想自己的父母,不想自己的过去,那曾经是支柱着她生活的唯一希望,而现在,她的希望是夜凉。
怀孕一个月,萦烟又有了新的希望,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夜凉几乎对她和孩子倾注了全部的爱。
每日下朝之后,他必定要先来看看她和孩子才去和大臣商讨国事。那之后,他坚持在芳馨殿,他要看着萦烟吃好了,吃多了才肯放心。
下午,萦烟必须睡一觉之后,才能去御花园走走,那时是她唯一不被夜凉陪伴的时候,期间夜凉还要派人送点心,顺便看看她是不是很好。
晚上,夜凉把奏折等搬到芳馨殿的书房,萦烟便在旁边陪伴着,偶尔谈起来一些并不多的国事,到亥时,萦烟就必须去洗澡睡觉了,夜凉也要搬到寝宫去批阅奏章,通常直到子时末了才会睡觉。
萦烟偶尔也会劝夜凉顾及其他妃子,要知道太受宠并不是好事,况且他现在还有婉玲、莲心,最重要的是还有陆玲珑,夜凉的解释萦烟没有听,可她至少理解他并非想纳妃,而是出于一种与政治无关的无奈。
可陆玲珑不是省油的灯,萦烟怕她会挑起后妃的争端。再加上朝上宋煜的地位太好,很容易引起与后妃有关的家族的不满和怨恨。况且宋煜素来与皇上和她走的近,这一切的关系,若被聪明的陆玲珑握在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她不能把这些告诉夜凉,夜凉也只是觉得她太过善良才会如此,至多的安慰几句,萦烟知道他不爱听,也只好不说了。
好在蓉儿还有用,常常把一些消息带回来,这消息中不乏让她担心的,可除了夜凉不在的下午,她真是分身乏术。况且每日宫里的事情繁杂而多,若是她去了别的地方,夜凉定然要派人来问,那时也无法解释。
所以萦烟只能把蓉儿用到极致,不断得让她在几个后妃之间穿梭,倒是蓉儿聪明,打听出不少的消息,只是朝堂之上萦烟不便过问,只能把消息尽快传递给宋煜,让他小心为是。
冬天说来就来了,夜凉的坚持依旧,所以那个下午她去御花园的时候,御花园的亭子里早已摆上了她喜欢的糕点。
天空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路有点滑了,蓉儿和几个宫女左右围着她,生怕她在湿滑的地上滑倒了。
“你们不必扶着本宫,本宫是从北冥来的。你们也许没见过北冥的雪,比这里大的多,都是拇指般的雪花,落下来在手心,能清楚的看到花瓣,真的是上天的杰作。下雪的日子,北冥都是很安静的,因为已经冬天,过了农忙时节。”
萦烟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看着天空的雪花。她的身子还轻巧,三个月腹部已经略微有些突出了,宫里许多人都说她怀的是龙子,不过她和夜凉倒是无所谓,龙子还是龙女都好,她只希望孩子能够快乐的成长。
不过明年夏天夜凉就要走了,她真想跟他去,真想在他身边守护着他。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他的离开,因为那离开的时间,她连想也不敢想。
“皇后娘娘,等一会儿坐下了再看。皇上要是知道您这么兴奋,怕是现在就要跑来了,要亲自背着您上去呢!”
蓉儿笑着在萦烟身边说着,萦烟听到这里,反倒听话了。她倒是同意蓉儿的说法,夜凉说不定真的会扔下议事的大臣跑过来。想到大臣,萦烟便又想起了宋煜,近来倒是陆玲珑也没什么动静,可她总觉得气氛不对。
“啊!快,快来人,来人保护娘娘,这宫里怎么会有狼!”
忽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伴着这喊叫,草丛中竟然分明得站着一条狼,眼睛里发出幽幽的饥饿的光,那目光向着萦烟,仿佛立刻就要扑过来了。宫女们立刻围成一团,慌乱之中互相推搡着向后退去,最后竟只剩下蓉儿还在萦烟面前。
“都站住,谁也不要乱动。它只是只失群的狼,不必害怕。把点心拿给本宫,剩下的人,从后面出去一个,立刻找宫里的侍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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