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生修来的福分-《倾世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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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的几天里,钰儿眼看着萦烟几乎是不吃不喝,每天端来药,要嘱咐两三次才喝下去,端来饭,也要说好些次,才吃上那么一丁点,有时候吃着吃着,便开始发呆,叫上一次,醒过来,对她笑笑,就接着发呆。

    有时候,明明看着好看的花儿开着,却落泪。感觉到她在,就匆忙的擦干净。钰儿不知道,她是心里觉得难过。

    那天钰儿去端药却迟迟的不回来,她怕她跟太子说了什么挨罚,便穿上鞋扶着墙勉强得跟出去,想看看她在哪里,却恰恰遇到了几个嬷嬷。

    于是她忙着向她们打听,用了很礼貌的语言,人家却并不理她。她以为人家没有听到,又问,一个嬷嬷似乎生气了,站住上下的打量她一回。叉着腰说了些话,她如今大约的已经忘记了。

    可是有些还是记得的,比如那天紫兰成了侧妃,比如因为她的身份问题,钰儿也跟着不长脸,让她以后少缠着她,免得以后因为她的关系,钰儿也难以在太子宫再立足。况且,钰儿可能是太子选定的未来嫔妃呢!

    那日回来,她便再也不让自己和钰儿说话了。从前她觉得钰儿好,总是照顾自己,当她做姐妹一样,可是想想,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身份低贱,害了她,就不好了。可这太子宫里,她只有钰儿这一个朋友,如今她身份如此的低,低到甚至连和她说话都会害了她,萦烟只是觉得难过。

    近日,她又渐渐的听到门口的那些嬷嬷们谈论紫兰娘娘如何的受宠,夜凉如何得待她好,拼命得想让自己高兴,却还是难受,有时候不知怎样,忽然心痛起来,就如同针扎一样的,连呼吸都困难。

    据说夜凉带着紫兰去打猎了,还有巡边的时候,也带着她。紫兰是很聪明的人,打猎的时候厉害,就连边关的将士也佩服她的见识。夜凉喜欢她,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不知说些什么笑话,他就能笑的开心。

    萦烟是真的羡慕紫兰,羡慕她的学识,羡慕她的人品。她想感谢她,可却连一件像样得东西都拿不出,她想和她说说话,哪怕是看看她平日的行事学学,好歹不要再惹得夜凉不高兴,可看看自己的身份,她只好放弃了。

    然而钰儿也对她冷漠了几分,如果娘娘真是代替公主嫁过来的,就一定是跟太子做对的那个夜凌王爷所为。怪不得太子会生气,换成是她,也会生气!可她心里又怎么也拿不准,再加上太子并没有命令,她还是好好的伺候着她,只是她不说话,她也不说了,她不吃饭,她也就不管了。

    如此,萦烟看得出钰儿的冷,越发不敢说话做事,就连吃饭,也要斟酌着,只挑最简单的吃几口,略好些的,都不大敢懂筷子。

    她不懂得这府里的规矩,就是多么低贱的人,吃的也不会太差。况且送给她的饭,都是按下人的例子来的,钰儿吃的都要比她好些。

    开始钰儿是要争的,可如今她也不大管,只以为是萦烟挑食,反倒还有些不高兴。她挑了简单的,剩下的,可能也只是喂猪了。况且,钰儿并不觉得剩下的那些肉是好东西,她素来不爱那种油腻的食物。

    如此,竟然过了整整一个美丽的夏天。萦烟除了发呆,也开始写诗,她写的那些,钰儿都看不懂,也不会看。因为现在她认为太子把她留在她身边不是为了照顾她,而是为了看着她,不要让她作出背叛太子的事情。

    所以只要萦烟的脚踏出门,她便仔细得盯着,然而她却从来没有绕出过门前的那个花池,至多也不过是坐上几个时辰。

    除了一次她向钰儿要过一些针线,并且只是想借来用用,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许多时候,钰儿甚至以为她哑巴了。

    秋天到了,八月十五也要到了。那些时日里萦烟总是整夜得望着窗外,她想弹琴,弹一首她想是母亲曾经弹过的曲子。

    那琴曲是在梦里常常听到的,梦里有个美丽的女人,穿着奇异的服饰,也是坐在窗前,弹这首曲子,只是,从来都只有半曲,而她,无论怎样得记忆,无论怎样得想要续下去,却永远无法完成。

    若不是皇帝说要在正月十五时让夜凉带着萦烟,夜凌带着云晴,共同到城楼上主持百家宴,夜凉也不会想起在他的太子宫里还有个女人。

    封了紫兰的侧妃之后,他几乎就当她做太子妃了。紫兰行事宽容大度,与太子宫各个院子里的侍妾们如同姐妹,现下整个后院的事情,全部交给她处理了。

    各个院子的月例,平日的用度,也全部是她。每月交账,都是仔仔细细的,却从不在细处与人争端,宁愿自己委屈些,也安排的妥当。

    这些夜凉看在眼里,也从心底喜欢。他想要公主的目的,其中一个自然是在心底喜欢她,其次便是希望得到个贤惠的妻子,替自己打理好一切。如今虽然紫兰与云晴毕竟不同,却到底是个懂得礼法的女人。

    他起初也想不如带着紫兰去,可想想夜凌,却偏偏非要带上萦烟,不知道这两个人见了面会是怎样的情形?再加上近日里明争暗斗中,他数次将夜凌派来的手下活捉,他想看看,夜凌还能靠这个女人使出什么本事?

    故而那夜,应是离八月十五还有二十几天的时候,在皇帝那里用过了晚膳,听了不少的讯之后,便直接到了从前住的地方,他知道此时萦烟应该还住在那里,不知自己多日不来,这女人又有了什么变化。

    一路行的,月色有些迷蒙,路上也不大看的清。身边跟着的除了家里的嬷嬷,就是两个小厮,端着灯笼的也只有两个人,夜凉便不让通报,说是要用灯来照明。其实他根本没准备要她提前知道自己来,他想看看,那个女人在他不在的时候,会做些什么?定然,是思念着老情人吧?

    可依照规矩,即使不通报,也要提前告知,以便底下的人准备,当然也是为了让萦烟穿戴整齐。故而还有一些功夫的时候,已经有嬷嬷提前到了那里,匆匆的通报过之后又慌慌张张的走了。

    萦烟听着嬷嬷的话只是发呆,她完全想不到在这种时候,夜凉居然还能想起她。那颗原本也没有任何渴望的心竟然在瞬间满满的全是幸福。

    “娘娘,快跟我来!”

    钰儿却比她明白的多,夜凉来看她,作为妃子定然要换上最漂亮的衣服来迎接。可是她知道,萦烟从进了府里开始,就只有身上这套衣服,连内衣都是她向宋管家要了匹普通的布来自己做的。

    所以此时她立刻想到了屋子里夜凉存着的公主的嫁妆,那里可是有不少的好衣服,况且钥匙还自己的身上。

    萦烟已然完全不知所措,只得跟着钰儿进去,却见堆满的红色的箱子,猜测定然是自己代嫁的那位公主的嫁妆。眼看着钰儿打开一只箱子,里面琳琅的全是漂亮衣服,从其中取出一套淡粉色的,塞在了她的手里。

    “这,这我,我不能穿。钰儿,我不能穿这件衣服!”

    钰儿强行得褪掉她的外衣,把那套粉色的衣服匆忙得往她身上套着。萦烟明知是公主的衣服,明知是太子爱着的女人的衣服,怎么敢穿。却又不敢把事情说出来,只是不断得拒绝着,甚至声音里全是哀求。

    然而她已经来不及了,外面小厮已经宣了两次太子驾到,她知道只要换成了嬷嬷的嗓音,夜凉就真的来了。

    匆忙得想脱下,却被钰儿紧紧得按在身上,扯着她的手就到了前面。此时夜凉已经跨进院子里,她只好就地跪下,双手与额平行,躬身在地上伏着行礼。

    夜凉一路进来,却看到一袭的粉色衣衫在地上。他记忆里儿时的云晴异常的喜欢粉色,而这件衣服,明显是她当时带来的嫁妆。那些,一件件的,他都是仔细得看过,摸过,别说颜色,就是细节的样式,都记得清清楚楚。

    看到当时,已然愣住了。难道,是云晴来了吗?她是偷偷的来见他的,是还记得他,记得当年她们曾经在一起的日子?

    躬身,亲手搀起那细细的胳膊,他甚至是带着结婚时的喜悦那样做的,他想等到她站起来,就能看到那张红扑扑的脸,一双水晶般的眼睛。

    然而萦烟却哪里敢像云晴那样的与夜凉对视,只是被他扶起时,惊讶着他的温柔,带着羞涩的喜悦,轻轻得抬起了眼皮而已。

    夜凉愣了片刻,顿时心中升腾起浓烈的恨意,好像恨不得此时就把眼前的这个女人烧死。他将她带进屋里,一言不发的扯下她身上的衣服扔进钰儿的手里,毫不犹豫的抬手,狠狠的一个巴掌,伴着响亮的声音,将萦烟打出了一米远的距离。

    重重得磕在桌脚,萦烟甚至用了几秒钟才有了意识,血腥味道窜上来,顺着唇角落到了地上。她惊恐的爬起来,然而又是狠狠的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腹部立刻钻心的疼,那血腥味道,已经涌到了嗓子里。

    接二连三的几脚,每一脚都踢在她的肚子上。夜凉到底是练过功夫的人,此时下了全力,怎是萦烟这样的身子可以承受,如此的几脚,地上已经有了鲜红的血。

    “贱人,说,谁让你穿公主的衣服!”

    从地上提起萦烟,仿佛她唇边、身上地上斑斑的血迹根本就没有,仍然那样恶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撕碎。

    萦烟哪里还有力气回答,颤抖着唇,努力得发出一些声音,却只是浑身瘫软,腹部疼得如同刀割,更害怕他恨的眼神,几乎是剑深深得刺进她的心里,将她带到了绝望的地狱里,重重的压住。

    站在一边的钰儿吓得全身僵硬。她从来没有见过太子这样的亲自打一个女人,可衣服偏偏是自己穿在萦烟身上的,如果她说了,她根本不敢想后果。

    况且,平日里萦烟是从来不给她惹麻烦的,如今自己却给她带来这样大的灾难,钰儿不禁心中懊悔万分。

    “说!到底是谁让你穿公主的衣服,贱人,如若再不说,本王今日就要了你的命!”

    这句话没有说完,手指已经扣住了她的咽喉,眼看着她的脸已经涨成了紫色,不断得张着嘴,才狠狠得将她摔出去,补上了一脚。

    钰儿看到此处,再也忍不住,放下衣服壮着胆子就要过去向太子说清楚。再这样下去,萦烟是要被太子活活打死的。

    “是,是奴,奴婢自己,看着,好看所以,偷,偷来穿,的。”

    然而钰儿刚刚迈步,却听到地上萦烟喘着气,用虚弱的声音回答。她愣了片刻,心中顿时恨自己,为何非要弄清楚她是不是公主!就算不是公主又怎样,她从来也不曾为难她,对她更好的如同亲姐妹啊!

    “贱人,居然敢穿公主的衣服,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夜凉站起来,再次对着她的身体不解气的踢了两脚。眼看着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半边脸,她几乎连呼吸都不能了,才终于收了脚。

    “来人!把这贱人给我带到洗衣房去!她不是喜欢衣服吗?就在那里给我洗!所有洗衣房的人全部撤出带到紫兰那里重新分派。留下李妈,给我看着她洗,除非死了,否则不许吃饭,不许睡觉!”

    说完,夜凉回头,偏生看到了床上粉色的衣衫,恨的牙痒痒,再补了一脚,萦烟甚至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被他这样狠狠的踢,然后瘦弱的身子跟着滚出去几米,掉在门前的台阶上,如同一片孤零零的落叶一般。

    “太,太子,洗衣房怎么是娘娘呆的地方,娘娘身子不好,怕冷怕潮,如今天气也冷了,娘娘受着伤,此时去,不是送死吗!求求太子,开开恩,娘娘已经挨了打,挨了罚,知道错了,万万不能送到洗衣房里去啊!”

    钰儿纵然害怕,此时也再不能不管,匆忙的跪到地上求夜凉,只剩下把事情的实情说出来,哪怕是为了救命!

    “奴,奴婢,不知,那是,公主的衣服,奴婢,知错了,愿,愿受罚。”

    眼看着钰儿为了救自己要说出实情,萦烟强撑着爬起来,跪在地上说道。她知道洗衣房不好,可自己已经挨了打,何必,在连累了钰儿?她,也是为了她好。

    不知怎样被带到了洗衣房,兜头的一盆冰冷的水,才让她有些些意识。眼前是看不清什么的,只知道全是衣服,猜测,该是洗衣房了。

    然后觉得离她很远的地方,响起了几句声音,她大约的知道是嬷嬷在分派任务,然后把一个叫做李嬷嬷的人留下来看着她。

    等到门吱呀一声关闭,萦烟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下去了,闭上眼睛,哪怕是地上潮湿寒冷,哪怕浑身疼痛,她真的想睡去了,虽然明知道睡下,眼前便是一片的黑暗,然后可能,此生,她都不会再醒来。

    身上忽然有了新的疼痛,伴着嗖嗖的声音,萦烟的意识竟然被强行的唤醒了,她挪动了身体,那疼痛就跟着她动。

    “死丫头,给我起来,起来干活。落到我手里,你还想有好!别以为你这回还有人救,我告诉你,到了洗衣房,你就是陪葬去的!”

    一边说着,李嬷嬷把手上的鸡毛掸子挥得嗖嗖得想,根本不管地上的萦烟已经半身都是血迹得往死里打。

    她和周嬷嬷是同时进来的,原先也都是宫里的嬷嬷,又沾着亲,周嬷嬷恰好是她哥哥的媳妇,原本二人在宫里,也算上是横行霸道。可到了太子府每两天,就一个去洗马桶,一个到了洗衣房里。

    偏生太子宫里的下人,各个都衷心太子,她们竟然连传递消息也不能,直到后来萦烟被推到洗马桶的池子里差点淹死,周嬷嬷也要被判死刑,二人才见了最后一面。

    此时夜凉把萦烟扔给了李嬷嬷,她自然不肯放过她,况且,夜凉根本就是为了折磨萦烟,甚至于要她的命。

    可这其中的关系,也只有夜凉知道,底下的人能知道个大概,已经是喜欢八卦的人。所以等到夜凉刚刚离开,钰儿便忙着准备了一些钱,想要到这里来打点李嬷嬷,好歹不要再让萦烟受苦。

    那时萦烟已经被李嬷嬷打的受不住,只好使出浑身的力气勉强爬起来,在盆边无力的揉搓着衣服,因不使力气,又挨了几下。此时已经湿透了的身子,挨了那几下,疼痛渗透得更深,几乎连意识都没有了。

    钰儿敲了许久的门,李嬷嬷才开了,只看一眼萦烟,泪便夺眶而出。怪只怪自己想着用这法子看看她是不是公主,若是,穿上了太子自然高兴,若不是,她本以便是太子要生气,也该她受罪。

    怎料太子竟然那样的往死里的打她,而那时她明明可以推脱责任说是她,却说是自己。后来,已经受了那么多的折磨,眼看着要被送到洗衣房再欺辱了,却心心念念的还是保护着她,钰儿的心里,早已恨死自己了。

    如今看着她受苦,只不断得往李嬷嬷怀里塞东西,求她能放过萦烟。萦烟想张张嘴,却连那个力气也没有。

    “钰儿姑娘就别费力气了,东西我不要,让她干活是太子亲自吩咐的,李嬷嬷已经成了这幅模样,再也不敢惹太子生气,钰儿姑娘还是请回吧!”

    谁知李嬷嬷早已抱定了折磨死萦烟替周嬷嬷陪葬的心思,看到那些东西根本不动心,而是将钰儿强推出去,回来,竟又打了萦烟十几下才解气。

    秋日开始有些刺骨的冷风吹在萦烟的身上,很快的渗透进肌肤里,因为冷,疼痛反而少了几分。她的身子虽然弱,却天生好热,所以此时并不觉得十分冷,反倒是疼和头晕的感觉都好了一些。

    然而门外,钰儿却被吹得心也跟着冷了。不知道萦烟在里面,全身都是伤,还能不能熬过今夜。偌大的太子宫里,竟然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说句话,竟然没有人能救的了她?怪只怪,她是个穷娘娘。

    没办法了,这太子宫里,求谁都不如求太子。就算是拼上一条命,也要为萦烟求下来,不为别的,只为那时候,她还肯护着她!

    一路跌跌撞撞得走到了紫兰住的院子,钰儿的精神却恢复了几分。她略微得整理好衣饰头发,推开院子门,无论路上多少嬷嬷不解得看着她,直直得闯进了太子和紫兰的寝室。看到夜凉,就地跪下了。

    “钰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夜凉刚刚与紫兰行过夫妻之事,正在兴头上,看到钰儿进来,不禁有些惊讶。这个丫头不简单,自己信任她,而且宋煜也信任她,多少他们之间的事情都要经过她的传递,故而此时恢复了严肃。

    “太子,钰儿知道此时不该进来,可一条人命在那里,再不来,恐怕就要出事了。”

    钰儿知道自己此时闯进来,再说起萦烟,定然要让太子不高兴,可是管不了那么多了,萦烟能不能活下去,全在自己了。

    夜凉并没有接话,他看着钰儿,猜测着她所说的人命,自然而然得想到了萦烟。可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竟然把钰儿收拾的如此服帖?明知此时进来可能惹得自己恼火生气,却还要闯?

    “太子日理万机,自然是不知道萦烟娘娘的心思。可今日太子去看娘娘,娘娘有多高兴,太子不该不知。娘娘穷,没什么漂亮衣服,当时钰儿也只想着让太子高兴,所以拿了钥匙取出衣服给娘娘穿,娘娘原本也不愿意,但时间紧的很,太子已经到了,无奈之下只好去见您。谁知太子并不喜欢,可到底不至于要娘娘的命。况且若是不喜欢,衣服也是钰儿取出来的,是钰儿强给娘娘穿上的,太子知道,那些衣服,向来也都是钰儿保管,就是娘娘想穿,也要和我说,让我拿才能!钰儿此时只求太子给娘娘一条活路,那个洗衣房,万万不能是娘娘呆的地方!”

    钰儿一连串的说完,根本不给夜凉说话的机会。她到底只是个小丫头,让她说这些,她也会害怕,可顾不得那么多的。

    谁知夜凉听完,不怒反是笑着,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钰儿,竟而亲自扶她站起来,将她带到身边近些的地方来。

    “本王知你是这府里最心软的一个,可钰儿,便是求情也要分清楚是非。况且这责任也不是随便担的,本王念你年幼,跟着本王也多年了,今日之事不与你计较,你也不必在多费口舌,下去早早睡吧。”

    说完,夜凉摆了摆手,命人把钰儿带下去。谁知钰儿就是不愿意,不断的挣扎着求他,然而怎样敌过十几个嬷嬷,被强行带出去了。

    “太子不答应放了萦烟娘娘,钰儿就在这里跪着,直到太子答应为止!”

    寝宫外,钰儿的声音高高的响起。她只有这点能力和办法了,如果救不了萦烟,她就再无颜面活在世上,倒不如,跟她一起去了也罢!

    夜凉原本已经准备入睡了,听到这声翻身起来,有个嬷嬷跑进来说,钰儿跪在门口,怎么撵也不走,还说要跪到太子答应为止。

    他顿时觉得心烦,这个贱女人,什么时候竟然把钰儿都收拾得对她这样忠心。她作了那种事情,钰儿来替她说情,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说,此时竟然要用这种方式逼迫他答应,着实的可恨。

    “那就让她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放她走便是!”

    说完夜凉躺下来,不准备管这件事了。可往日的情形总是冒出来,奶母、师傅,乃至钰儿,都扰乱着他的心思。

    这丫头其实并不是他买进府里的。钰儿的亲生父亲和母亲都死了,他们一个是夜凉的奶母,一个是他的射猎师傅。钰儿的母亲是母后的贴身丫头,母后嫁给父皇时,将钰儿的母亲也带进了宫里。

    后来他出生,钰儿的哥哥也出生了,母后没有奶,他便全靠钰儿母亲的奶活下来。后来不到几年,母后莫名的去世,钰儿的母亲害怕他被现在的皇后害死,想偷偷带着他离开,却被父皇发现,钰儿的父亲和哥哥为了保护他,在追逐中被乱箭射死。

    好在后来太后知道了这件事,极力得保护夜凉,并且命父皇封他做太子。那以后,钰儿的母亲便一直守着他。

    夜凉八岁的那年,得了一场病,钰儿才出生不到三个月,她的母亲就因替夜凉试药,而被莫名的毒死了。

    为了钰儿的安全,夜凉求太后偷偷得把她送给了她的舅父舅母,也就是如今她的父亲和母亲,直到后来太子宫与皇宫脱离,他才找到她。

    如今,钰儿伺候了他三年,夜凉从来没有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她,却早已下定决心要为她父母报仇。

    “太子,依紫兰看,这事便罢了吧。”

    耳边忽然响起个无限温柔贤淑的声音,紫兰伏在他耳边轻声的说,那语言里的温柔,仿佛是完全知道他心思的。

    夜凉虽然面上没有反映,心里却到底是赞赏紫兰的贤惠。太子宫里大多数女人都把萦烟做对手,她却不,而是一次次的帮她。

    “不过是一件衣服的事情,姐姐毕竟是南冥国的女子,初来北冥,有些规矩还不熟悉。况且也是一心为太子好。太子想要以一儆百的心思是好的,可钰儿说的对,姐姐毕竟是公主身子,怎么能经得起洗衣房的折腾?”

    紫兰看夜凉没有反映,就继续说道,每句话仿佛都是为萦烟求情的。然而夜凉听了,却更不高兴,躺着,却不放心钰儿,只得站起来出去,看着钰儿跪在地上,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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