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九章 嫔妃争宠 9 我惊得叫出声来,元承灏的目光朝我看来,只芷楹郡主没有回头,她松开了握住匕首的手,退了半步,直直地跪下,惨淡笑着:“皇上杀了他,楹儿却不能杀您。楹儿,不能做对不起天下苍生的事情,这一刀,告慰岐阳在天之灵。皇上,赐死我吧。”她说着,俯身下去。 原来,这才是芷楹郡主说不会自尽的意思!她是想要元承灏下令赐死她!她以为是元承灏杀了安歧阳,是以,她要选择和安歧阳一样的死法。 或者,也是一杯鸠酒。 男子退了半步,没有站稳,单膝跪地。 “皇上!”疾步上前扶住他,他侧脸瞧了我一眼,却是问:“你怎么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他怎还说这个? 想起来了,低头看了眼手上的帕子,看向芷楹郡主,颤声道:“郡主掉了帕子。” 她抬眸瞧来,怔了下,慌忙伸手将我手中的帕子夺过去,紧紧地捧在怀中,如视珍宝。明眸中的晶莹随之滴落下来,见她颤抖地褪下了外衣,露出里头白色的孝服。 她如此打扮,只因为没有想过要活着出去。她明白安歧阳的苦心,明白他不想她死,她下不了手杀自己,所以要元承灏下令。 “皇上请赐死我。”俯下身,她又说了句。 身侧的男子急促地呼吸着,那,分明是怒意。 “皇上……” 我担忧地看着他,芷楹郡主刺伤了他只为求得一死,可我却知道,元承灏若是心狠一点,就能连着景王一起扳倒! 芷楹郡主可是景王的女儿! 可,元承灏,你会么? 扶着他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却并不看我,目光直直地落在芷楹郡主身上。只那脸色愈渐苍白起来,捂着伤口的指缝间,鲜血汩汩而出。 张了口,却又迟疑了。我不知道该不该宣太医,若是宣了,是否这件事就会不胫而走?那么,芷楹郡主怎么办?可我不宣太医,他……他能撑得住么? 他却是阖了双眸,低语道:“出去。” 揪起的心得以放下,他还是狠不下那个心,他不想杀她。 芷楹郡主震惊地看着他,哭着开口:“皇上为何要放过我?若是念及旧情,又为何不能放过了他!是,您有您的苦衷,您有您的大业,可是岐阳心中不争,只因为他是丞相的儿子么?那我还觉得这‘元’姓累赘了!” “啪——” 我尚未反应过来,元承灏已经上前,狠狠地掴了她一掌。那力道之大,是我从未曾见过的,芷楹郡主跪不住,一下子扑倒在地。 “皇上!”他的身子渐软,我吃力地扶住他,他也只倚靠在我的身上,死死地看着地上的女子。 我忍不住,哭道:“郡主怎么能以为他是死和皇上有关?那一日,皇上的酒杯上亦是被抹了毒在上面。是因为我先敬了岐阳,才让他先喝了那毒酒!” 芷楹郡主许是被他打懵了,呆呆地伏在地上。此刻听我这般说,她又激动起来:“你怎知他不是故意不喝的?单是那些闯进来的刺客,我就知道是他。” 回想起她方才还说皇上轻功很好,说那些刺客伤不了他的话。 她是不知道的。 “皇上根本动不了真气,郡主还不明白么?”我知道元承灏不说这件有他的道理,可是我不能让芷楹郡主这么恨着他。我也想救她,不想她死。 面前之人狠狠地怔住了,凝视着我良久,才磕着唇开口:“你说什么?” “三年前,皇上受过重伤……” “妡儿。”他打断我的话,嘘声笑道,“此事,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所有的人都以为是朕做的。他们一个个,只是没有证据不敢说话罢了。” 我一愣,确实,这个问题是我没有想过的。可,正如他说的,他是皇上,那些人即便怀疑着,也不能如何。倒是给了某些人一个警告,让他们都知道,西周的皇帝做事可以这般很绝。他可以让人人期待的婚礼变成葬礼。 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芷楹郡主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她开始后悔自己的鲁莽了。 元承灏将目光收回,他的手握住我的,依旧没有看芷楹郡主,只低语道:“把衣服穿上,此刻出去,还能赶上送他最后一面。”他顿了下,朝我道,“给朕宣隋华元。” 点了头,叫了阿蛮进来。 阿蛮进来,只看了一眼,整张脸都变了,她也不敢多言,只细细地听了我的吩咐慌忙出去。 我拉着他的身子起来,扶了上床,芷楹郡主才重重地朝他磕头:“皇上,楹儿罪该万死!” 他只闭了眼睛不说话,我忙上前捡起一旁的衣服给她披上,一面道:“郡主快点出去,岐阳……等着你。”吸了口气,抑制住悲伤,又言,“好好保重,否则,皇上这一刀可就白受了。” 她抬眸看着我,眼泪一遍遍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帕子上,我想了想,将她手中的帕子抽出来,开口道:“帕子脏了,我让阿蛮洗干净了等你入宫来拿。” 聪明如她,必然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妡儿。”床上之人叫着我。 回身,见他依旧不曾睁眼,我才知他不过是在赶芷楹郡主走了。 她的眼底全是懊悔,我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可,安歧阳入殓的事是不能等的,她只能穿了衣服跑出去。 隋太医是与常公公一道进来的。 “此事,不得伸张。”元承灏低声吩咐着。 隋太医只上前来,我忙让开身子,常公公拉着我小声问着怎么回事。我也不能说是芷楹郡主伤了他,干脆,什么都不说。常公公是个聪明人,见我如此,也终究不再多问我什么。 隋太医只吩咐了常公公准备了热水进来,我帮着隋太医裁开了他的衣服。匕首刺得并不深,如芷楹郡主说的,她不会杀他,她不过是要刺他一刀。 我亦是明白她在入宫之前究竟想了多少,她以为元承灏杀了她最心爱的人,可她又不能杀他,她对他的恨,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亦如我自己,此刻若是让那个杀了安歧阳的人站在我的面前,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匕首送入他的胸膛! “皇上,这几日伤口碰不得水。最好……卧床休息。”隋太医处理完他的伤口轻声说道。他说“最好”,那是因为了解他,他既不说这伤,必然不可能歇朝的。 他“唔”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 我的身上也沾了血,让阿蛮回馨禾宫给我取了干净的衣裳来换了,常公公将他换下的那身带血的衣裳和我的一起,在寝宫内焚烧了,带血的龙袍是不能让别人瞧见的。 出去的时候,瞧见隋太医还站在外间,我吃了一惊,他已经瞧见我,忙行了礼,解释道:“臣不放心皇上,还是在外间候着,娘娘万一有事情,叫一声,臣随时都在。” 常公公出来了,听得我们说话,叹息道:“可隋大人一直呆在乾元宫里,也没有这个借口。” 常公公的话我明白,届时太皇太后也会起疑的。 想了想,行至桌边,伸手,抚上桌上的茶壶,低笑一声开口:“本宫愿意做这个借口。”语毕,握了茶壶起来,狠狠地砸向自己的额角。 伴随着那声巨响,我也不知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额角的剧痛传来,然后,是黏稠的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 “娘娘……”面前二人都怔住了。 阿蛮更是震惊得不能自已,忙冲上来夺下了我手中的茶壶,扶住我道:“娘娘这是做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睫毛上沾了鲜血,望出来,视线有些模糊。伤在这里,才最明显,外头的人,才不会怀疑。安歧阳不在了,不管芷楹郡主做错什么,我都会保护她不受伤害。 隋太医的神色从惊愕慢慢转为敬佩,他打开药箱,找了药出来给我处理伤口。阿蛮扶我坐下了,良久良久,那阵剧痛才缓下去。 “隋大人,不会留下疤吧?”方才下手的时候,倒是没有想那么多。 隋太医的眸光一闪,嘴角微动:“臣不会让娘娘留下疤痕。” 笑着点了头。 阿蛮扶我过一侧的塌上歇息了会儿,听闻里头有动静,隋太医忙起身入内。我亦是起了身,阿蛮紧张地看着我,我朝她摇头告诉她我没事。 拂开了珠帘进去,听他喝斥着隋太医:“朕不是让你下去了?何以还不走?” “臣妾让隋大人侯在外头的。”走上前,他的目光朝我看来,只一眼,却猛地收紧。我从容地在龙床边坐下,笑言,“臣妾是您的宠妃,臣妾受伤,让太医随时候命,谁也不敢说什么。只是要劳烦皇上过了今晚,移驾馨禾宫去了。” 这番话,从我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的某处,似乎被缓缓地蛰疼了。至此我方知,原来我如此做,在为了他的同时,也为了我自己。 他伤势未好前,都必将会夜夜留宿我馨禾宫了。从此在西周后宫其他的人的眼里,我妡昭仪将会专宠。 专宠…… 呵,安歧阳说的对,我是该争宠的。 他凝视着瞧我,缓缓伸手向我。我迟疑了下,终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上力道不大,却依旧将我攥了过去。隋太医识趣地退下了,我只听得见他退出去时撩动的那珠帘的声响。 一晃一晃的,透过空气传过来,撞入我的耳膜里,渐渐地,生出了暖意。 元承灏还是看着我,苍白的薄唇忽而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在安府,你大叫着说朕中箭的时候,朕越发地觉得你聪明了。”没来由的,居然又提起那一晚的事情。 我略怔了下,才笑:“那皇上还咬了臣妾一口。” 他低嗤道:“你太用力了,让朕没有办法呼吸。” 有些惊讶,殊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我只转了口道:“今日之事,臣妾替郡主谢谢皇上。”他心底不会没有挣扎过的,可,在扳倒景王和芷楹郡主二者之间,他终究选择了后者。也许,正如他说的,他待她犹如亲妹。他没有骗人。 而芷楹郡主,亦是视他如兄,是以,在面对杀害爱人的“凶手”,她还能手下留情。 脸上的笑微微敛起,他淡声道:“为了宫倾月的事情?” 那自然是一个原因。 看着他:“皇上一言九鼎。”芷楹郡主也说,请他记住。 那明眸微微收紧了些,听他又道:“她保的不是你,你心里就不曾有一丝的不悦么?” 我当然不会有,正因为芷楹郡主聪明,所以才会选择保宫倾月。我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她相比,不是起落差太多了么? 想着,笑起来,嘴角弯弯:“臣妾担心什么?有皇上的宠爱。” 他低低一笑,握了握我的手:“说的好。”那另一手,缓缓抚上我的额角,他的动作很轻很轻,我有些局促地僵直了身子,他靠近了些,吐气如兰,“安歧阳有什么魔力,能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如此?” “郡马,以诚待人。”我早和他说过的,你待人好,人才会待你好。 碰触在我额角的手微微一滞,他的声音稍冷:“别在朕的面前装模作样,方才,在楹儿面前,可亲切地叫他‘岐阳’。” 心头微动,方才情况紧急,我根本未想那么多。 惨淡笑着:“只可惜他生前,都未曾听闻臣妾如此唤他一声。”哪怕,是一声。 眼眶微红,我与安歧阳,也许真是没有缘分。那一次,在御书房前,若不是瞧见元承灏出来,也许我真的会如他所愿,唤一声“岐阳”。 可是,没有如果。 他临终前,我只胆怯地站在他的床前,亦是没有勇气叫他。他死了,也只匆匆一句。只盼着那时候,他没有走远。 垂下了眼睑,只落于他与我交缠的十指上。 瞧见,那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许,他似是叹息,良久良久,忽而道:“妡儿,叫一声朕的名字。” 妡儿,叫一声朕的名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