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天命-《本不可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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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好长,赶得很辛苦,因为这是初稿,还需要修正,大家见刺请挑,合理的无翼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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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天命
昙花,常在夏秋时分天色入黑后迎月开放,花生于叶状枝的边缘,无花梗,单生,花朵形大,重瓣,色多纯白,花开时有清香,每朵花的开放时间仅为两小时至三小时,故有“昙花一现”之言,常被喻为二八少女,取其清雅动人之意,但由于花期较短,瞬息即落,亦被古人取其凄美喻于孤阁红颜,只叹一声昙花易落,娇媚易陨
。
但在我孩童的记忆里,昙花却代表的是种童年的温馨,记得三五玩伴,星夜闻露台昙花欲放,端小凳齐候于旁,小声嬉戏而惧扰其花,而终坐等于眠,待父母爷姥唤起时方闻其香,遂笑之,乐之,后食其瓣于甜水,味甘而质滑,方为一时之快。
慢慢地长大后,方才感觉到昙花的凄美,洁白的花瓣从展开到枯萎,也仅两三小时,看着花开花落,才觉人生苦短,人皆应笑语而过。
看着面前就要开放的昙花,我的心里却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赵瑛,另一个是徐莹,她们在我生命中就宛如昙花,每次出现到消失都尽如一现,前者无意中帮我完成了从一个男孩到一个男人的思想转换,当初如果没有她,当初如果不是想保护她,我不会是现在的我;后者亦识于无意,在我宁静的心湖里划开了汹涌的波澜,没有她,我不会认识馨怡,不会在服装城出手,也不会结识何枫这个人物。看着昙花,想着赵瑛和徐莹,我忽然无意中意识到,我正缓缓地步进了人生的第二次蜕变。将来如何,我无从得知,没人能看到自己的未来,我也不能。
星夜之下,我驱车载着馨怡向电视台的方向驶去,露台上的昙花,在我们离去时仍含苞未放,待我们赶回时,怕是已经开过了吧。花开花落,月圆月缺,人生如希望得到快乐,首先就必须学会放弃部分的美丽。
六点多的时候,张峰来了电话,说八点半的时候在某酒吧见面,后来又说让我在电视台外等,说是何枫会亲自驱车到电视台外接我,让我送完馨怡直接等就是。
于是疑惑,何枫来接我?还要是亲自驱车?这是不是太奇怪了一点?这位首富难道是吃饱了没事干整天拿我这种小人物来开玩笑?
随即,笑,如果他真的那么无聊也成不了首富了,负重任者哪有电视小说里说得那么逍遥自在整天在女人里打转最后到公司签个字就算完成任务。何枫的企业有了这样的规模,已经早就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了,他手下员工的薪水福利,合作伙伴的条文项目,政府的税收监督……层层总总地压在他的身上,云浩实业虽然名为私有,但早已和国家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一旦溃散,对经济和社会的撼动已不是可以数字计算的了。
但他到底找我干什么?而且还是找得那么急切……我找不到答案,但不代表着没有答案,他连续两晚的特别接见,一定有其意义,只是我还看不到而已。
馨怡领着我走进了她的演播组,告诉了我她的工作地点好让我回头找她。馨怡对何枫的特别举动也猜不出个因为所以,但她还是劝我放心地去,告诉我一切答案都会在前进中得到,她是对的,我想。
走出电视台大楼,没等几分钟,我的手机响了,出现的正是何枫的名字和号码,怕是他早就从张峰那里得到了。
电话非常的简短,叫我走下台阶,他就在台阶下的一辆商务车里。
于是随言步下,何枫大笑着迎了过来,和我握了手,而车的另一边还出来个长发女子,鼻梁上架着副薄薄的眼镜,虽身穿便服却仍透露出点长期方挥意指而养成的隐隐压迫之力,她对我倒也非常和气,还过来和我握了握手,手触大方而利落,却无意中显现出点对我的怀疑和俯视之意,按昨日何枫所叙,她应该是他的女儿之一了,身材、相貌、气质一一俱全,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那过于外张的气势,总让人感觉一言不合便会争论起来如履薄冰,这难怪何枫要为她愁了。
“你好,我叫宋渊。”收回了手,我向她微微一笑。
“哦,你好,我叫何思韵,爸爸和我说过了你,非常高兴能认识你。”不出所料,她给我的是一板一眼的标准交际回答。
“呵呵,如果今天我没出来,可就是我的损失了,非常高兴能认识你,思韵小姐……”
思韵的脸色微微地一变,显然是对小姐二字非常敏感,口气也变得有点不客气:“哦,宋先生过奖了,思韵其实不是太喜欢酒吧,只是爸爸说到多点地方走走不是坏事,我才出来的,宋先生经常到酒吧里去吗?”
“对啊,我比较喜欢到酒吧里去……”既然我一开始就给了她不好的印象,我倒不在乎把这印象继续下去:“酒吧里人很多,在中央舞场里人们都可以玩得很疯,但是也很真,这不是很好吗?”
闻言,思韵的脸色是越来越不好了,声音里也出现了点强硬:“那叫发泄……而不是娱乐吧。”
我一笑,对她的怒气装作视而不见,继续说道:“人其实有时候也需要一点恰当的发泄,譬如打打球、聊聊天、喝杯酒、跳个舞,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不是吗?”
“在那昏暗灯光下男女身体相磨,那叫堕落……”思韵又看了我一阵,眼中渐渐地带上了点鄙夷之色,声音却是压低了,似乎面前的我只是她的一个下属:“本来爸爸给我说了你的事,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的男人会有点不同,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大的区别。失陪了……”
言罢,思韵转身就想离开,但她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何枫,却仍转身上了车,关上了那边的车门,商务车内的空间很大,我如果不是无赖地靠过去,是怎么都接触不到她的了。
何枫和我对视一笑,右手在车顶稍稍树了一下拇指,弯腰坐进了驾驶座。
我一笑,也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思韵一眼都不看我,我倒是不在乎。
其实,在第一眼看到思韵,我就知道何枫一定在她的面前说了我一大堆的好话,而对于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强人来说,被父亲夸得越好的男人,她就会越怀疑,虽然看起来她和何枫的关系还不错,但是何枫毕竟是个娶了九个妻子的男人,还不包括那一夜而过的际遇,所以在没见我之前,以何枫的同类推论,她就早把我定位成了个也许有点能力的花心男人。而按何枫昨天给我说的资料,他的女儿个个都是女强人,找不到合适的宁可单身一辈子,按此推论,她们都应该是些平时洁身自好以工作为生命的完美主义者,所以我故意在对她的称呼里加进小姐二字,她果然对我有了不好的印象,而我后来明显不合她口味的言论就更是把我的形象破坏得身无完肤
,甚至能和那专骗少女的色狼媲美。此为破而后立,能成功引出她的怒火我已经完成了第一步,人和人交往最怕的是无所谓,所以我必须先调动起她的情绪,让她在乎我的举动,虽然是厌恶,但对我来说这些是可以更改的,今天晚上,时间还长。而且,我原本那有点能力的花心男人形象对思韵来说还不如我现在的烂泥一摊来得安全,至少烂泥一眼就能看到那污秽,而一朵看似漂亮但暗藏危机的花更让人感觉可怕,这是我想要的效果,我也做到了,所以何枫暗中表示了赞同。虽然,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摊烂泥。
我坐进的是与思韵同排的后座,思韵又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我自然无话,车厢里顿时一阵沉默。何枫见气氛有点沉闷,而他又不能在女儿的面前露出刚才表示过的赞赏之意,于是顺手开了电台的广播,给车里增添点人类的声音。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广播里放的是一首某电视剧的主题曲,唱得倒是豪情激昂,虽说的是情,但却吼出了那种一往无前的气质,这首歌,我倒是很喜欢了。
何枫听了几句,居然也敞开嗓子跟着吼:“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我笑了,也稍微放开喉咙跟着唱,何枫听了,一笑后再次把声音提高,一时车厢里满是两个大男人那古怪的吼声,直吵得思韵眉头大皱,几次把手伸到了耳边,但终究没有捂上。严格算起来何枫的声音根本不能算是在唱,而是在喊,或者纯粹就是种发泄,但他的歌里却带着令人沸腾的激情,而且这首歌本身写词就倾向豪放,从何枫的口里吼出来更包含了他的生活和感情,如果说原作的激情是虚拟的模仿的,那么何枫表现的激情就是真实的确切的,歌要感动人,其实不只需要歌和词,还有感情。
一曲吼罢,何枫和我一起哈哈大笑,而思韵的脸上却是一片铁青,显然她不是太喜欢我们这种表达方式,在我的印象里,完美主义者一般都喜欢点古典轻音乐,这种通俗的流行歌曲,是不大适合她了。幸而歌曲不长,不然思韵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叫嚷起来,如果真这样,何枫的面子可就不那么好看了。
这时,何枫终于从后视镜里看见了思韵不好的脸色,笑着说:“闺女,爸不唱了好了,不唱了好不好?”
思韵瞪了他一眼,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带着齿磨声的字:“爸,你,还是专心开车吧,小心别撞上了……顺便把广播关了吧,我想静静……”
何枫呵呵两声,关上广播安静地开了一会车,却马上又忍不住半转过头和我说起了话:“宋渊,你觉得上海这地方怎样?说说……”
我把身体靠前,扶着前排的靠背和何枫说起了话,话语中尽量不带太多的褒贬之意,用了大量的“也许”“可能”之类的词语,为的是让思韵不要太反感,毕竟思韵在上海生活工作了这么多年,说得太过的话她会进一步加深对我的坏印象,我可不希望以后在办公室里见她的时候被她找人撵出去。破而后立,难的是立,我得在她对我未形成固定印象之前把自己的形象多少向好的方面引导一点,而达成进一步的交往。
而何枫也明显了解了我现在的所有用意,有对话中也用了许多不肯定的词语,形成个不大缜密的推理环境,最后还模模糊糊地结论道:“按兄弟这么说,我还是找个时间到深圳广州或者重庆看看吧……”乍一听,还倒真有了是被我的简陋说理说动了的模样。
“爸,你说的什么话呢……”思韵终于忍不住插话了:“我们云浩在上海发展得好好的,还有很多项目准备上马,你怎么能听这家伙胡说几句就动摇了呢?”
我和何枫各自暗笑一声,我们讨论得这么模糊也就是为了吸引思韵参与,而思韵也是因为对我之前的印象影响了她的判断力,认为我说的一切都不入流的才会那么容易上当,而且她既以工作为乐,当然对局势和发展方向有着非常强的个人意见,见我们糊糊涂涂地得出了个结论又怎能忍得住口不说话。
想想更是好笑,思韵对我的称呼赫然成了“这个家伙”,算是降到了最低界限吧。
“思韵小姐,你怎么可以只凭自己的一念之意决然断定我说的一切都是错的?有事实依据吗?”正了正色,我终于以平时的心境和目光看向了思韵,既然她说我是胡说,我就必须以事实为理论依据证明我不是在胡说,当我把自己的言论一一找到事实依据后,她自然不能再说什么,此既为立。其实这个问题我和何枫昨晚就已讨论过,今天听他再次提起,我便知他的用意,而且根据我昨晚的表现,何枫也是对我说服思韵有着很大的信心。
“那好,第一点,你说上海的作用会大不如前,有什么根据……”思韵一张唇,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应该这样说,上海还是有着很大的作用,但如果说大不如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随着沿海众城市的开发和开放,上海不再为我国中部和外界联系的唯一窗口……”
……
一争起来,我们便忘了时间,思韵的问题虽然犀利,但我既然已经和何枫交换过了意见,我原先考虑的不完整之处已经几乎被补充完全,何枫看事的角度是居高临下,而我的角度是由下而上,两个人意见的交汇又岂是思韵一人一时可以完全突破的,虽然她后来又由自己的角度从我的言论里挑出了几个让我棘手的问题,但何枫却及时出口相帮几句便过了去,总的来说,思韵在这短时间内的论战中几乎算是全败,最后只能眨着眼睛愠视于我,再也说不出了点什么。
我本应平和地对她一笑,但想到此时扮演的角色,却得意地转过脸去和何枫说点风花雪月的事,既然演了戏,就把这戏演到底吧。何枫似乎也很高兴,只是有时得意过了头说到太具体的事,我却不得不脸色稍变一下,以哈哈掩饰而过。
说笑声中,商务车已驶进了一家金碧辉煌的酒店,我们三人一起在地下停车场下了车,毕竟开车的是何枫,让他自己去停车我是怎么都过意不去的。
搭上电梯向上升去,在步出电梯的那一刻,思韵忽然扯了一下我的衣服,附耳道:“宋先生,你的演技还不错嘛……”
看向思韵,发现她在笑,而且她的眼里已明显地出现了识破某人诡计后的稍稍得意之色,看是终于想明白了。于是,我也恢复了平时的神情,对她温和地一笑,这样的局本身就不见得能困得住她这种如此聪明之人,就算利用了她对我的第一印象为缺口把她陷进去也不能把她陷多久,而我刚才在车上与她的争论则是这个局的深意所在,让她明白我有着不逊于她的才能并把她折服是我和何枫的目的,而最后说起的风月之事也是为了给她述说点她平时不愿意接触的花花世界。她的醒觉,也是我的预料之事,只是她醒觉的速度却是稍稍出了我的意料,按我的计算她至少要多花三十分钟来一一想通,没想到她居然聪慧至此。
思韵继而附耳一句:“你的见识和辩论能力的确很不错,而思韵也对你有了初步的好感,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思韵倒是很有兴趣的。”言罢,她快走几步跟上了前面的何枫,继续装出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我微笑一下,也跟上了。
大包厢里,张峰却是已经到了,连同他在内已经坐了十五个人,见何枫进来,所有人都站起来向何枫叫了声叔或伯,看来都是小辈了。张峰的身边是一个非常健美的女子,身材高挑而结实,举手投足间很有点路上指挥交通警察的风范,看也是警员了,只是模样的确漂亮,对张峰也没有明显的依赖之意,说话举止大方利落,和张峰倒是很合衬了。
此外,昨天张峰的上司也来了,此时他不再把我当贼,脸色自然和善了不少,但我总觉得他的说话和行动有点阴柔,笑起来总感觉有点心口不一,镜片后的不大双目一直在思韵的脸上转,看是对思韵非常地有点意思了。除此之外,对思韵目不转睛的还有四个男子,两个女子,而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何枫的脸上,我是个小人物,被理所当然地忽略掉了……哦,我好象错了,还有一个人是盯着我看的,是个男子,只是他躲在角落里,不大起眼罢了。
何枫对他们笑笑,转身介绍起了我和思韵:“小女思韵,因为工作太忙,一直没时间和大家见面聊天,今天难得找到了机会大家结识一下,以后都是朋友了,有事要互相帮帮忙,当然,思韵以后还要你们多多照顾,云浩的明天是你们的了……”何枫一顿,伸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这位,宋渊,是我刚认识的兄弟,昨天在服装城出手拦下了几个抢我老婆钱的贼,这新闻我想在座都在新闻里看到了吧,以后他有事要大家帮忙的话大家能帮就帮,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话找不到我也可以找他……好了,大家坐吧,见了面做了朋友就不是外人……服务员,拿啤酒上来,三打……”
和何枫并肩坐下,我却是忍不住一阵冷汗,低声地说:“何哥,你刚才……刚才说有解决不了的事找不到你找我……我哪来这个本事啊……”
何枫向我一笑,抓起两支啤酒递给我一支,低声回道:“兄弟,有问题就打我的那个号码,知道那个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五个,在座的只有思韵和张峰有……哦,对了,把这号码也给你的老婆,那个主播我见过,很不错的女人,值得娶来做大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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