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终成怨侣-《出宫墙记宁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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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澜愣了愣,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起身站到他跟前,然而她身上冠冕厚重并不利于行事,甚至不能近前,宁澜当了那么多年宫女,习惯了服侍别人却不习惯被人服侍,只是今日身上的服饰过于繁琐,她一个人处理不来,刚想叫人进来帮忙,宇文图说了句“不必”,仔细打量研究了一会,试探着想替她除了头冠钗环。

    他过去应当也没做过这种事,难免有些生疏迟滞,宁澜到底还是记着他的身份,想要躲开:“殿下,这于礼不合。”

    “无妨,我不喜外人近前,再说了,你我既是夫妻……有些事便也是寻常……”他声音愈发低,但宁澜离得近自然听得真切,也明白他的意思——他们既然是夫妻,自然要行夫妻之间应当做的事,饶是这几日做足了心里的准备,此时此刻还是免不了紧张,宁澜咽了咽口水,刚想说什么,他已经帮她摘了头冠,脱去了外边繁复的冕服,压了她一天的重量除去,宁澜感觉身上轻松了一些,然而听到他的话,心跳又漏了一拍。

    他说:“我服侍了你,换你来服侍我好不好?”

    之前他开口让她替他宽衣,宁澜还可以跟自己说这没什么,不过是她惯常做的事罢了,可是被他这么一搅和,她实在没办法再跟自己说他与别人一样——他们如今已经是夫妻,所谓夫妻,便是妇与夫齐,宁澜想起那夜在长州郊外他承诺的那些话,她一直都不敢信,但此时觉得……她或许真的可以试着去信他。

    礼尚往来,他还在等她——宁澜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他,帮他褪掉身上的衣物,这事她不是没做过,可是这一次跟上一次,到底还是有些不太一样。

    宇文图也低下头,两人凑得很近,近到他可以嗅到她头发上的芬芳,低头目之所及是她小巧发红的耳垂,仿若桃尖那抹红粉,让人想要上前轻咬一口。

    他等这一天,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当初她还是宫女的时候,他便生出过莫名的绮念,只是那时清楚他俩此生都注定无缘,所以不容许他深思,如今他们已经成亲——妻子的服侍与侍女的服侍……果然是大不一样。

    有些事情妻子可以做侍女也可以做,可有些事情只有妻子可以,侍女不行。

    他正对着她,感觉她终于替他将身上最外层的束缚解开褪下,她背过身去想将其放好,刚走了一步,他却蓦然生出不安,张开手臂将她揽回来。

    宁澜吓了一跳,僵直了身子:“殿、殿下?”

    宇文图没有说话没有应答,他的双臂用力收紧,仿佛要将其嵌入自己身子一般,他的头垂下,温热的呼吸在她脖颈之间轻拂,宁澜有那么一瞬间生出过错觉——他如此,仿若是待她如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身子渐渐软下来,不再一味地抗拒,任由自己沉溺。

    他的唇靠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让她耳朵愈发红热,听到他声音喑哑,试探着问她:“我们安寝吧?”

    宁澜面色愈发烫,然而也只是点点头并未拒绝,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是但凡成了亲的女子都要经历的过程,何况他们是夫妻,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她服侍过宫中妃嫔,之前由宫中来的教引嬷嬷也曾和她细细解说过男女之事……虽然害怕,可是她做好了准备。

    见她没有反对,宇文图心中一荡,喉间发紧,终于松开禁锢住她的双臂,身子微微弯下,一手扶在她背后,一手摸索向她膝盖之后,将她抱起向着喜榻的方向走去。

    至于衣物……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思理会。

    宁澜身子悬空,不安的感觉又生出来,闭着眼睛揪紧了他的衣襟。

    宇文图愣了愣,似乎也想起来自己当初做过什么,轻声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将脚步放缓,尔后轻柔地放下,放在榻上。

    他将她身子放好,大婚的衣服繁琐,纵使褪去了最外层的冕服,里面依旧层层叠叠,此刻的她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只等他一瓣一瓣揭开,就能看到她包裹在重重衣物下的鲜嫩。

    他等这一刻,似乎也等了很久了。

    她如今已经是他的妻子……细细描画她的眉眼,其实她生的极好看,否则也不会那般招人,只不过以前他必须对自己说,她样貌普通寻常得很,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多想。

    可如今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以前种种顾虑……便都不必再多虑了。

    他想要抱住她抚摸她,想要的比这些还多,可是他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他的妻子虽然做好了接受他的准备,可是她的身子还在颤簌,她还在害怕。

    其实他现在也不好受,不过到底还是按捺住,他身子紧绷,脸低下轻轻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别怕。”

    宁澜劝说自己不害怕,可是感觉他为自己轻轻褪下了鞋袜,他温热的手划过她的小腿,似乎十分留恋,她忍不住想要把脚收回,他没有阻止,下一刻,感觉身上多了些重量,宁澜睁开眼看到他欺身靠近,他的手放在她腰间,如她之前一般轻轻解开她身上的束缚,宁澜的身子忍不住发抖,想要伸手拦他却似乎又失去了力气。

    “别怕。”他只能重复着这两个字,放缓了音调,凑在她耳边呢喃安抚。

    耳边温热的气息让宁澜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看他的脸,只好将眼帘低垂,目光却只能看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以及身前的胸膛。

    她不是没见过他的身体,可是上一次是意外是不得已,可如今……他们已经成亲,他已经是她的丈夫、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宁澜咽了咽口水,明明此刻他俩身上的衣物还算完好,她却觉得比之前流落破屋几乎算是什么都看过那次还要旖旎。

    这种事到底没经历过,宁澜还是有些紧张,还是想躲,还在想着身体已经比脑子更快,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她没办法往旁边躲,只好试着往上逃开。

    她逃开的时候膝盖不小心微微抬起却碰到了他的身子,宇文图身子顿时僵硬,宁澜也是,抬眼看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才是对的。

    但是宇文图也没让她有工夫多想,如果说之前他只是在轻轻试探的话,被她这么一挑拨,零星之火瞬间燎原,下一刻他的唇便落在她脸上唇上,仿佛突然之见狂风暴雨落下,宁澜因他的举动喘不过气来,他的手亦没有闲着,他对她身上的衣物已经研究了很久了,此时虽然没有空盯着,但也能抽丝剥茧还不忘兴风作浪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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