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聚义-《元末之谁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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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梁山位于山西西部,呈东北—西南走向。这条连绵不断的崇山峻岭,宛如一条脊梁,延绵400多公里,四处林海茫茫,溪流淙淙,亭台楼榭,风光旖旎。自古以来就是达官贵人狩猎、游玩的首选之地,然而在元朝至元年间,吕梁山为世人所知,更多的却是因为同心盟的存在。
同心盟下设八个山寨,分别为龙寨、虎寨、狮寨、豹寨、风寨、云寨、雷寨、电寨。八寨首尾相连、彼此呼应,官兵数次大举来攻,无不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同心盟盟主、大当家木一鸣十年前突然崛起于江湖,无人知其家世,亦无人知其师承,只知其武功颇为驳杂,犹擅于使一把青钢长剑。木一鸣武功之高,连天下武林泰斗少林寺达摩院无音大师都不吝称赞,称其为当下武林罕见的武学奇才。
出道后的三年里,木一鸣孤身一人,挟三尺青锋,走遍大江南北,遍访各门各派精英切磋武艺,罕有败绩,闯下了诺大的名声,因为其素来衣衫整洁、容貌俊朗、潇洒多金,举止一如王侯公子,江湖人称“江湖公子”而讳其名。
正当其声名鹊起的时候,木一鸣于一次北上访友中突然销声匿迹。有人传言说木一鸣在元大都遭遇朝中高手,苦战不敌,被杀;也有人说木一鸣练功走火入魔,功力尽废,怕仇家报复而遁入荒野;也有人说木一鸣急流勇退,携美隐于市中。
众说纷纭,木一鸣始终悄无声息,就在人们渐渐淡忘时,三年前,木一鸣带一五岁男童上吕梁山,仅用一只手便挫败当时龙寨的大当家童铁心,后者被其折服,自愿让出大当家之位,直到风、云、雷、电四寨来投,重组同心盟,才重新当上寨主。
木一鸣当仁不让,着手整顿山寨,说服吕梁山虎寨、狮寨、豹寨三家首领来投,组建同心盟,并于次年力排众议,收下被官兵追缴无处容身来投的太行巨盗霍云峰,并捧其成为同心盟副盟主。
那霍云峰得木一鸣看重,却因为其本身亦非泛泛之辈。一身武功与木一鸣不相上下,更胸有奇谋、精于管理,财帛、米面、房舍一应事务经他吩咐下去,同心盟三千弟兄无不心服,更于半年前亲自游说吕梁山风、云、雷、电四寨来投,招揽了“太行常氏四英”四位豪杰。同心盟能有今日声势,霍云峰可谓功不可没。
龙云山,同心盟总堂所在地,龙寨的聚义厅依山而建,坐北朝南。厅内靠近山壁处挂着一幅岳元帅的戎装画像,画像前十步远摆一张蒙着白虎皮的太师椅,太师椅前方两列长条桌排列整齐,两壁数十盏灯火将厅堂照得雪亮。
此刻,同心盟总堂龙寨的聚义厅里人声鼎沸,久不见面的各山寨头领吆三喝五,叙述离别之情,端坐主位的木一鸣看众兄弟嬉闹,心中暖洋洋一片。
众兄弟口音不同、出身迥异、武功高低有别,却难得相处如此融洽,不负同心盟之名。众寨寨主之中,龙寨“开碑手”童铁心、虎寨“赛张飞”张小飞、狮寨“霹雳火”完颜暴皆是勇武善战、胆气过人之辈,可为军中前锋大将;豹寨“花豹子”花如玉身为女子,心细如发,配合二当家霍云峰总管军中后勤事务,大军定可无忧;风寨“神眼雕”董十三可统领弓箭手自成一军;云寨“剥皮张”张五配合风寨“抽筋李”李二可掌管军纪;电寨“锦毛犬”曹小六可为斥候统领,为军中先发。
须臾间,众兄弟在下山后各司何职在木一鸣心中计议已定,又闭目沉思具体的行军方案,会遇到什么敌军,又该如何厮杀。木一鸣没有注意到,在他沉思期间,从门外进来了一名颈插三根小旗的斥候,将一份纸卷递给了寨中文书孔秀才,霍云峰正好在孔秀才身边,于他一起看了纸卷内容,并对一脸煞白的孔秀才说了什么。他也不可能看到,那名送信的斥候被“太行常氏四英”中的老大常一郎带到了相临不远的一个帐篷里被扭断了脖子,那帐篷里满满的全是手持弓弩,本应在外线警戒的“鸽组”精锐。
于此同时,龙寨迎宾堂里,满头大汗的虎寨寨主“赛张飞”张小飞正大碗喝着“常氏四英”中的老么常四郎捧上来的凉茶,一边笑骂道:“龟儿子,众位当家都在那聚义厅议事,你非把某家拽到这里来,快说,到底有什么鸟事?”。
常四郎笑容满面,一边给张小飞扇扇子,一边道:“张寨主您别生气,小的正是奉了大当家之命,特地在此等您,好向您借一样东西,却是那聚义要用”。
张小飞又道:“你这厮又胡说,大当家什么没有,还需要向某家借,莫不是要借某家的脑袋?”
常四郎又给张小飞的茶碗里加满了水,一边说道:“张寨主说笑了,不过,大当家确实是吩咐要借你的脑袋”。
常四郎在说“张寨主说笑了”的时候,趁张小飞喝茶的间隙,悄然拔出了插在怀间腰袋上的匕首;在说“不过”的时候已把匕首深深插在了张小飞的前胸;在说“大当家确实是吩咐要借你的脑袋”的时候已然向后跃了一丈。
张小飞手中茶碗呯的一声落地,打得粉碎,望着胸前直没至柄的匕首,几疑是梦,可钻心的疼痛冷酷的提醒他,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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