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满江红-《元末之谁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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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的汾河水,日夜不息浩浩汤汤的从宁化东寨流出,在河津汇入母亲河黄河。河边两岸百十株冲天白杨树,枝干挺直,直插苍穹,树下层层枯叶,在十月斜阳的映照下铺出片片金黄。村东打麦场上围坐着一圈村民,正有滋有味听着一位年近五十、满头白发的瘦削老者说话。

    “各位看官,那铁浮屠乃是于西夏铁鹞子齐名的重甲骑兵,马是大宛良马、人是军中悍卒,人马皆批重甲,是为铁浮屠,数十骑铁浮屠以皮索相连,结成马阵,是为连环马。这铁浮屠、连环马乃是金兀术的得意之作,自组建以来,跟随金兀术南征北战,大小战役不下百次,从无败绩。

    闲话少叙,且说那金兀术凝立在中军望楼上观看战局,眼见东、西、北门三面被岳家军打得渐渐不支,心中不耐,急令铁甲军出击。

    一旁的哈迷蚩宽慰道:大帅休要烦心,我看那南门布置的都是步兵,咋能是我大金女真铁甲勇士之敌,想来那岳蛮子定是晕了头,才出此昏招。不出一个时辰,南蛮必败,南门败,东、西、北三门之危自解,说不得还能活捉岳飞、韩世忠,到时候南蛮中还有谁是大帅敌手,南宋花花世界尽在大帅掌握之中,大帅在我大金狼主的眼中自然更为看重。那时候,嘿嘿……

    “哈哈哈”,哈迷蚩的一番马屁拍的金兀术心花怒放,扭头看着哈迷蚩一张因为被陆登割掉鼻子不得不“轻纱犹遮半边面”的脸,用手拍拍他的的肩膀笑道:阿弥忽,你放心,若能大破宋兵,来日抓住那赵构,某家做主,也割掉他的鼻子给你报仇。

    按下金兀术和哈迷蚩主仆不提,且说那连环马阵主将听得帅令,号角长鸣处,三千铁甲连环马呼啸而出。万余只马蹄踏处,犹如千名壮汉同时敲响军中大鼓,蹄声如雷,激荡的人心直欲吐血。马上甲士,斜持长矛,尺余长的矛尖耀起漫天光寒。

    南门外岳元帅一身白袍,手持沥泉枪凝立宋兵阵前,待金骑来到两百步外,扭头大喊道:“大宋好儿郎,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岳元帅话音落,领着岳云、陆云龙两员大将带两组钩镰枪手率先向铁骑奔去。岳元帅这一喊用上了内劲,虽在千军万马之中,犹自听得清清楚楚。金兵攻势明显一滞,宋军士气大振,呼喝一声,争先向前奔去。

    五千名钩镰枪手,人人不留片甲,只着布衣,十人一队,五人一组,五人中两名钩镰枪手、两名刀斧手、一名长枪兵,直奔那铁浮屠马蹄奔去。

    这五千名钩镰枪手乃均是从数十万军中挑选出来的久习战阵之士,奔跑在最前面的五百果敢之士更是个个武艺在身、身手不凡。只见那钩镰枪手来到铁骑近前,一个前扑,合身一滚,钩镰枪探处,一只马蹄顿时被血淋淋地削了下来,战马嘶声长叫中委顿在地,马上甲士因有绳索相连于马上,欲去不得,亦被掀翻在地,却被那长枪手抵住动弹不得,两名刀斧手上前一人掀开头盔面具,另一人挺斧往那咽喉剁去,敌兵登时了账。

    按照事前演练,那钩镰枪手专拣连环马两端的战马下手,一旦两边马匹倒地,整队停滞不前,后面的马队避之不及,与前面马队相撞,彼此纠缠,那钩镰枪手却早奔前面的马蹄而去,这困在原地的甲士自有那紧随钩镰枪手之后的长枪手、弓箭手射杀。

    也有那钩镰枪手运气不好的,马蹄没割到,反被一蹄将脑袋踢个稀烂,或被那马上骑士用矛捅的肠穿肚烂。一名钩镰枪手死,另一名立即补上,两名钩镰枪手皆死,两名刀斧手弃刀斧而捡钩镰枪,两名刀斧手死,长枪兵再上。五人小队,以钩镰枪为魂,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马蹄,人人不惜命,至死方休。

    这一仗,一个马上,一个马下,杀的却异常激烈。残肢断臂漫天飞舞,马嘶人叫响彻上空。一个时辰后,三千铁浮屠被全歼,无一幸免,岳元帅和大将岳云、陆云龙身被数十创,几乎丧命。五百果敢之士十不存一,五千钩镰枪手损耗过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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