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午夜两点,她与徐绍寒像一场笑话。 不久前,在磨山后院相拥痛哭的二人在首都午夜的街头遥遥相望,那种感觉,安隅无以言表。 她站定良久,步伐许久未动,不敢向前。 不敢去看徐绍寒的脸面。 不敢去直面他的质问。 安隅必须承认,在此时,她俨然一个胆小鬼。 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她知晓,不行。 即便她不知道如何去爱,但也万分清楚,此时、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唐思和看见了,前方那辆车里是徐绍寒。 他也清晰的看见了,安隅的局促与颤栗。 此处,唯一一个清明人怕是只有邱赫了。 他很庆幸,自己出来了。 在这个午夜街头,他的存在,应当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安隅、唐思和、徐绍寒,这三人的关系是凌乱,复杂的。 一个现任丈夫,一个前男友。 饶是他一个外人看了,都觉得牙疼。 静站许久,空气中的逼仄气息越来越浓烈。 邱赫不知道自己此时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伸手,虚揽着安隅的肩头将她往徐绍寒的车前带。 而安隅呢? 她似是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被邱赫推着往前走。 夜幕下,没有人是清白的。 也没有人是无辜的。 安隅那句,前男女朋友让邱赫的心至今还在颤动。 那种感觉,震惊的难以形容。 行至车前,他伸手拉开车门,示意安隅进去。 而后关上车门。 车内,徐绍寒冷若冰霜的脸面一瞬间钻入她眼帘,二人四目相对,刚刚在磨山草坪上的浓情蜜意在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隅想解释,可她知晓,此时不管说什么都是苍白的。 车旁,车窗被敲响。 徐绍寒伸手按下车窗,邱赫微微俯身,双手搭在车顶上同安隅道:“你车一会儿我给你开进车库,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你放心回去吧!” 那句事情交给我们,无疑是将自己也按进去了。 按在了今晚的这场会面中,好让徐绍寒莫要多想。 好将唐思和从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中摘出来。 徐绍寒侧眸望向邱赫,深邃的目光中带着审视,这也是邱赫第一次直面这个国际金融大亨,直面他那令人难以喘息的目光。 徐绍寒的手段与背景放眼全球能与之匹敌的人不过尔尔。 而金融圈里,关于这人的传说数不胜数, 他的手段,他的谋略,他的才智,他敏锐的嗅觉以及深远的目光都成了商界人模仿的模板。 数秒,在邱赫即将抵不住这个男人审视的目光之后,点头,道了句徐先生。 “我到不知安和事务如此繁忙,”男人开腔,带着阴测测。 仅是这么一句话,邱赫觉得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了一层冷汗。 深夜,此情此景,徐绍寒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不得不让他反复推敲。 “偶尔,”他答,言简意赅。 不敢多说。 恐多说多错。 而安隅呢,夹在二人中间,何其不是冷汗涔涔。 莞尔,她伸手,缓缓落在徐绍寒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 后者视线从邱赫身上移回来,落在自己手背上,片刻,转而投向安隅的脸面。 冷淡的视线里布着些许怒火。 “回去说,”她说,话语夹着些许刻意的温软。 安隅想离开此处,那种强烈的感觉让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这日,徐绍寒驱车回磨山,二人全程未言,安隅觉得她与徐绍寒之间像是一场笑话,而徐绍寒呢? 隐隐也如此觉得。 他的直觉告知自己,即便今日安隅出来是为了工作,那绝对跟那个邱赫没半毛钱的关系。 倘若,事情是他所想那样,他不敢想。 午后街头的凉风吹来,唐思和站在原地目送人离去,邱赫回身,站在他跟前,抿了抿唇,开口道:“她结婚了。” “我知道,”他应允,视线去已经落在她离去的方向。 “我没想过去破坏,”他在道,话语淡淡,“你放心。” 这个你放心,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邱赫听的。 后者叹息了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不知如何言语。 唐思和也好,安隅也罢,在某些方面都有自己的个人魅力,那种魅力,让人异常安心。 换句话来说,她们之间,很相似,那种相似感令人觉得她们一定关系匪浅。 可邱赫没想到,她们之间的关系,会是如此。 “人这一生要遇见很多人,有的人,遇见的不是时候,就注定要错过,与其拼的鱼死网破,不如平静的毁灭这段情爱,让自己清醒,放自己一条生路。” 放自己一条生路,而非彼此。 此时的邱赫看来,安隅已经放下了,而唐思和呢? 大抵是还想着的。 只是这份想,压得比较深而已。 归磨山,徐先生将车停在院落里,却未曾想过想下车。 安隅知道,他在等自己的答案。 临近午夜三点,磨山的夜空出了偶尔的虫鸣鸟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安隅静默坐在座椅上,目视前方。 一路走来,她的脑海中再疯狂的思索这这件事情的解决办法,思忖着完美的解决道。 越是临近磨山,她内心的的恐惧感便多一分。 徐绍寒脚下踩得不是油门,是她对这婚婚姻的认知。 走的不是路,是她内心深处掩埋的恐惧与期望。 恐惧事情演变成最坏的结果,期望这场婚姻的终点是好的。 尽管她告知邱赫,罗薇的死活与自己无关,可在某种情况下而言,此时的她,并不愿意完完全全的放弃自己谋划了许久的利益。 倘若放弃,无异于意味着这许多来所做的一切都是给徐家做了嫁衣。 她尚且还没有如此慈悲。 尘世间,谁都是凡人,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谋得权益。 她也不例外。 可此时,在婚姻面前,一切都变了味道。 若没有后院的那件事情发生,安隅想,她一定能铁下心来做这一切、 可此时,心态完全变了。 安隅看似平静的身形,实则早已经密密麻麻的爬上了一层冷汗。 “公司最近出了点事情,需要用灰色手段去解决,唐思和今晚去跟对方交涉,我收到对我们不利的消息,打他电话无人接听,所以才奔了过去。” 她开口解释,话语很平静。 任何一家公司,或多或少都有些阴暗面,身处徐绍寒这个位置上,更是清楚的知晓。 安隅这番解释,结合起她今日的举动,看起来是合理的。 可对于徐绍寒来说,这解释未免太粗略了些。 “我要知晓完整,”他侧眸望向她,面色虽不再冷锐,但眸光中的审视依旧不减。 安隅知晓,他依旧有所疑虑。 但不能在多说了,否则,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她望着徐绍寒,摇了摇头,“抱歉。” 后者视线落在他身上,尖锐的如同冬日里的冰刀子似的落在安隅脸面上,刮得她险些稳不住。 这夫妻二人,都是晚心计谋略的个中好手。 华家关乎唐思和的母亲蹲不蹲牢房,可对于徐家,关乎这徐君珩的上位之路是否顺畅。 倘若华家在今晚发生意外,徐家无疑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若是没有做万全的准备,很难说不会将这么一大块肥肉拱手让给了别人。 安隅想,她不该的,不该将华家的事情告知徐绍寒,倘若是没有。 那么此时,她走的毫无压力。 可眼下,她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谨慎。 如果让徐绍寒知道,她一边讨好他,一边拿刀子捅他。 只怕这人不会善罢甘休。 她在度伸手,落在徐绍寒手背上,缓缓捏了捏,望向他的目光异常坚定:“信我。” 简短的两个字带着无限的浓情蜜意。 这二字,看起来是恳求是期望。 而将将拢获徐太芳心的人,不会不答应。 2008年4月23日,你若问安隅最大的人生感触是什么,她会告诉你,成年人的野心是无限膨胀的。 如同饕鬄。 这夜,归卧室第一件事情,安隅便钻进了卫生间,她急切的需要冲个澡,冲去她那一身冷汗。 凌晨三点的卧室,静悄悄的。 徐先生站在床旁,略有所思。 目光落在院落里的灯光上,隐隐的带着些许深意。 拿在手中的手机数起数落。 起是想调查今夜之事。 落、是因安隅那句信我。 直觉与爱情在他脑海中无数次盘旋,落下,盘旋,落下。 反反复复。 一个国际金融大亨若说没有敏锐度是假的,可此时,他踌躇了。 不敢向前。 为何? 怕。 他在想,倘若查清楚之后知晓安隅是在骗他呢? 他该如何? 是追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