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四月天的凌晨,夜风稍凉。 良久,院子里以没有旁人的身影,只剩夫妻二人。 徐先生扶着安安与进屋,徐黛端着一杯热水过来,让她暖暖手。 你问安隅今夜是何感受,她会告诉你,此时,她是懵的。 脑海中的一切尚且还停在刚刚后院的场景中。 尚且还没将思路找回。 人生行至二十四载,在失望与希望中徘徊了无数次,本觉得此生应当是刀枪不入了。 可不曾想,在一次,败在了徐绍寒的柔情似水中。 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如幻灯片似的走过,那些惊心动魄的场景一次次的变换,最终停在了今日。 莞尔,她抬手落在自己面庞上,一声无奈的叹息从嗓间溢出来。 屋外,夜风徐徐。 从磨山离开的谢呈等人坐在车里,谁也未曾吱声。 沉重的气氛一点点的攀爬上来,后座,邓易池一声叹息声响起,代表了所有人的心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一声嘟囔声响起,带着无可奈何的深意。 磨山的客厅内,安隅坐在沙发上微微出神,身旁,一道身影挨着自己坐下来,她侧眸望去,徐先生伸手接过她手中温凉的开水。 而后,一份文件递到她跟前,安隅稍有疑惑,望向徐绍寒。 后者话语温沉:“打开看看。” 她伸手,将文件打开,疑惑的目光从徐先生脸面上移到眼前文件上。 将一翻开,整个人震惊的许久未言。 眼前,是一份股权转让书。 徐氏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代表的是什么? 是数之不尽的金钱,财富。 可此时,这个男人及其平静的欲要将这一切送给安隅。 “你不是说,徐氏集团是烫手山芋?”她问,话语稍有些紊乱。 “烫手山芋我握着,你负责拿钱就好了,”他答,面容上有浅浅的笑意。 安隅张了张嘴,没言语。 握着文件的掌心稍稍布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汗,身为家事律师,她比任何人都知晓这百分之二十股份对于徐绍寒的重要性。 往后,一旦自己跟他离婚,那么他徐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便坐不稳了。 这世间,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控着。 可徐绍寒此时,是个例外。 此时的他,无疑是在冒着极大的风险,将自己的命脉交给了安隅。 换位思考,她是否愿意如此做? 所以此时,她犹豫了。 此事、于她,于徐绍寒,都是极大的压力。 良久,她静默数秒,正欲关掉文件夹,而徐先生将手中钢笔打开递到了她的掌心。 欲要她签字。 安隅侧眸望向他,目光中带着审视。 “傻看着我干什么?签了。” 安隅未动。 这人在道:“拿钱不积极,脑袋有问题,签完早些休息。” 安隅依旧未动。 “我想想,”她答,稍有犹豫。 而徐先生呢? 眉目拧了拧,而后,握着安隅的手微俯身,哗哗哗的在文件上签下了名字。 如同扶着初入学堂的孩子写字那般,干脆利落。 安隅想,徐绍寒疯了。 倘若没疯,他怎会如此? 似是怕她返回,这人收了文件,牵着安隅的手准备上楼。 行走时,安隅步伐猛然一顿,徐先生回眸望向她,后者目光中带着些许急促。 而后,目光对上徐绍寒,后者浅声询问怎么了。 她未答。 良久之后,才稳住心神道:“我去打个电话。” 深更半夜,能让她突然想起来的事情应当是及其重要的,所以,徐先生放了手。 让她去。 他松手的那一瞬间,安隅的心跳猛地停了一拍,那种感觉,就好似有一只利爪抓着你的心脏,狠狠的捏了一把。 痛的她面色有一瞬间的寡白。 安隅魂不守舍回到书房,而后反手带上书房门,靠在上门冷静了数分钟才缓过神来。 她在干什么? 徐绍寒双手捧着徐氏集团的股份送到她面前,而自己呢? 她在干什么? 倘若今晚唐思和那边的事情成了,徐君珩的政坛之路是否会往后移上许久? 她明知这件事情对于徐绍寒,对于徐家人的重要性,却还在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去拆他们的台。 有他们一瞬间,安隅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她比任何人都知晓信任过后的失望有多令人感到痛心,可此时,却在做着与旁人一样的事情。 身处沟渠久了,她竟然也变得如此黑暗。 安隅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而后伸手拨给唐思和,凌晨一点,她像个无头苍蝇在书房里来来回回渡步,内心的紧张颤栗在此时尽显无疑。 倘若这事成了,无疑是给徐绍寒当头一棒。 安隅不敢想。 修长的指尖缓缓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而电话那边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而后,她张嘴,贝齿咬上了指关节,企图以此来安心。 四月份的夜,应当是凉的。 但此时,身处书房的安隅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湿汗。 那侧,唐思和的电话久久未有人接听。 安隅内心的恐惧被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着向上,一点点的爬满了整个心房。 近乎堵住她的呼吸。 她不敢想象,倘若明日一睁眼那满天飞的新闻铺天盖地洒下来时,徐绍寒会不会气的发疯。 她也不敢想象,倘若他知晓一切在她策划之内,会不会倍感失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