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十八层地狱、在人间-《徐少逼婚:步步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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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我去谈谈,”唐思和开腔,亦是拉开椅子起身去倒了杯水过来。

    说了许久,稍有些口干舌燥。

    休息片刻,一行人在继续。

    直至结束,已是十一点过。

    “二审近在眼前,若要解决,不能再拖了,”邱赫身为罗薇的律师,在临行前提点了这么一句。

    安隅收拾东西的手一顿,视线落在唐思和身上,后者恰好也在望她。

    本该是该准备下班离开的三人又重新坐了下去,安隅伸手撑着额头缓缓揉了揉,望向唐思和:“你如何想。”

    “你那边有没有什么不方便?”他问。

    安隅想了想,静默了片刻:“没有。”

    “今晚?”唐思和问,视线落在邱赫身上,后者点了点头道了句:“尽早吧!我们还有回旋的时间。”

    “那就这样吧!”安隅说着,撑着桌面起身,伸手收拾跟前的资料。

    十一点二十分,踏出了安和事务所大楼。

    十一点的首都街道,不见堵车的迹象。

    归家、她全程靠在后座闭目养神,脸面上带着疲倦之意。

    叶城透过后视镜看了其一眼,而后伸手打开了车载广播,广播里的女声正在说着银行家与豪门千金的婚礼,谈论的话语中无不带着点点羡慕之情。

    【银行家与豪门千金的婚礼,这如同小说梦幻般的爱情故事发生在了我们周围,这是何等的缘分-------】

    听到此,安隅冷嗤了声。

    小说梦幻的爱情故事?

    是挺梦幻的。

    “您笑什么?”叶城轻声问。

    “这世上牵动大多数人在一起的,并非缘分,而是利益。”

    银行家与豪门千金的故事听起来何其感人?

    可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感人的爱情故事?

    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与祝英台?

    还是灰姑娘与白马王子?

    故事之所以称为故事,因为它们仅仅是故事而已。

    生活永远都是现实而又危机四伏的。

    此时,叶城想问一句,那您和先生呢?

    也是因为利益在一起的吗?

    可叶城不敢问。

    他怕,怕安隅给出了他心中所想的那个答案。

    所以,不问。

    后座有一秒的静默,安隅视线从窗外缓缓收回,而后闭上眼睛,低声开腔,好似呢喃:“叶警卫知道,十八层地狱在哪里吗?”

    佛教讲天道轮回,生前行善之人如极乐世界,生前行恶之人如地狱受酷刑。

    十八层,亦是最底下那层,通常用来关丧尽天良之人。

    叶城稍有一愣,而后道:“不知道。”

    安隅微侧眸,嘴角牵了牵,“在人间。”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做人、七情缠身,六欲绕体。

    做神、无爱无痕,藐视众生。

    做鬼、浑浑噩噩,不见天日。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

    靠谁,都靠不住。

    眼前,是整个城市的车水马龙以及万家灯火,叶城看着前路,耳畔却听着安隅那低声呢喃的话语,他静默了片刻,才道:“我是个俗人,没读过几本书,没见过多少市面,充其量也只是曾经为了守护人民出过生入过死罢了,但我这么个俗人都看的出来,他爱你,胜过爱自己。”

    “您或许不知道,在你们结婚之前,他有过极长的一段岁月是默默站在您身后的,如果旁人的婚姻是因利结合的话,那么他娶您,绝对是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

    “命运从来都是不公的,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改变,徐家看起来是名门望族权贵之家,可我跟他许多年,知晓他比任何人都过的艰难,名利,金钱,利益,每一处的战争都在围绕着他,让他如履薄冰,寸步难行,更甚是行错一步便粉身碎骨,您的苦痛,尚且还能以哭闹宣泄,但他的苦痛,只能自己隐忍。”

    “叶城、你知道这世间最残忍的是什么吗?”

    他未言,似是在等着安隅解答。

    安隅扯了扯唇角:“是夺而不护。”

    “我五岁开始寄人篱下,受人欺凌,终日食不果腹别人凌虐,十四岁被人驱赶至国外,几经丧命,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接受并且承认这个世界的恶意,我想好了怎么去应对它,如何在悲苦中寻得一方净土,可你家先生、打破了我的人生轨迹,他妄言要救我出狼窝,可实际如何?他捅我一刀,给我敷上药,就如此,你们让我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何其可笑?”

    叶城沉默了。

    他承认安隅年幼时的不易。

    也知晓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可有些东西,与爱无关,外在的因素给这二人造成了太多的阻力。

    而这些阻力,终究会成为横隔在她们中间的障碍。

    让他们前行困难。

    七情六欲,最是扰人心。

    安隅也好,叶城也罢,都如此觉得。

    临近磨山,叶城再度开腔:“您是爱先生的吧!”

    这不是一个肯定句,只因,现在无人能肯定安隅对徐绍寒的心。

    闻言,她冷笑了声:“谁知道呢?”

    谁知道她爱不爱徐绍寒,她自己都不知道。

    爱情是什么?

    倘若是夫妻情事,是同床共枕,那她应该是爱的。

    倘若是二心同一,那她便是不爱。

    这夜,车子停在磨山,叶城过来开车门,安隅下车,站在磨山的院落里,视线落在漆黑的主卧窗户上,话语喃喃:“是爱的,只是、我现在更想好好爱自己。”

    倘若情有十分,八分自己,二分徐绍寒。

    她承认这份情,也承认不那么爱了,何其坦诚?

    这夜的磨山,安静的可怕,安隅拾阶而上,步伐稳定,工作一整日的疲倦感在她脸面上缓缓浮现出来。

    “太太,”佣人迎上来,脸面上笑意悠悠。

    “还没休息?”

    这夜,归家、十一点五十三分,离4月23日尚且还有七分钟。

    佣人笑容艳艳伸手递过来一张卡片,安隅稍有疑惑,伸手将包递给她,接过卡片,问了句:“是什么?”

    后者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安隅翻开,里面是一行苍劲有力的字,笔锋、出自徐绍寒【我时常想、如果思念泛滥成河的时候,你是否会乘舟而归】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稍有呆愣,望着这句话,微微心颤。

    前一秒,她尚在叶城面前承认自己还爱他的事实,后一秒,当这句话充斥自己眼球的时候,她尚有些缓不过来。

    后院,隐隐响起钢琴声,她站定两秒,而后寻声而去。

    一旁,徐黛伸手递过来一张卡片,她伸手接过。

    【安律师是我漫漫余生里斩钉截铁的梦想】

    她脚步戛然而止,停在了后院入口。

    那心颤的感觉尚未平静,一束束冷焰火平底而起。

    望去。

    焰火的尽头,是穿着一身白衬衫坐在钢琴前的男人,在这四月份的夜空下,他宛如天使般,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走动着,谱写着一首属于他和安隅的故事。

    男人浑厚的嗓音从前方缓缓传来,清晰,而又深情。

    2008年四月,婚后一年,安隅初见徐先生弹琴唱歌,在磨山后院,给了她一场精心策划的惊喜。

    眼前的满天繁星满地焰火都没有徐先生那般勾人眼球。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想起了叶城说的那句话。

    他爱你,胜过爱自己。

    一首深情款款的歌曲从眼前传来时,站在门口的徐太太眼眶微红,那种直击心灵的感觉,叫她痛到险些不能呼吸。

    回顾这场婚姻,她与徐绍寒二人都是受害者,在这场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里蹒跚前行,磕磕碰碰一路走到现在,拥有过,失去过,爱过、恨过,想放弃过。

    旁人花数十年走完的婚姻之路,她们仅花了一年。

    这一年何其悲痛,唯有她们自己知晓。

    【原谅我真的喝醉了,因为我真的想你了

    一不小心就被寂寞,吞噬了爱着你的快乐

    我知道这样不应该,也知道你会受伤害

    只是不想再让自己,对你太过依赖

    我明白你给的爱是真实地存在,只是我不懂得如何去爱

    才会让你想离开,因为我不知道下一辈子

    还是否能遇见你,所以我今生才会那么努力

    把最好的给你,爱你都变成伤害你

    我们的爱快要窒息,不是故意只是太爱你】

    安隅侧眸,微抬面庞,似是想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倒退回去。

    但显然,无果。

    一首深情的歌曲,勾出了这段婚姻的所有回忆,或悲、或喜、或好、或坏。

    ------题外话------

    查了下,08年这首《只是太爱你》还没有出来。

    哎呀,不管了、借用了、借用了(别打我)

    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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