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熙园里的灯没有熄。 许是温宴精神不好,光线拢得很暗,在这样阴沉又潮湿的天气里,屋子与黑夜都快融在一块了。 霍以骁走到屋外廊下,收了伞,拿伞身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很快,里头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了细细的一条缝。 岁娘站在门里,眼睛几乎都怼到了门缝上,待看清来人面貌,她侧身请人进去,又迅速关上了门。 见霍以骁上下打量她,似是一肚子不满意,岁娘赶紧解释:“骁爷,姑娘怕冷,门开得大了,热气全跑了……” 霍以骁把食盒递到了岁娘手上,打断了她的话:“拿进去吧。” 岁娘接过,问:“爷不自己进去?” 霍以骁解了身上披风,道:“不是怕冷吗?去去寒气。” 岁娘了然地应了一声,提着食盒绕进去了次间。 霍以骁面无表情整理着披风。 江南的雪子随风,风有多大,它们就有多飘,只那么一顶伞,压根遮挡不住。 不过是这么一段路,他肩膀、衣摆处湿漉漉的。 霍以骁自己不觉得什么,但怕冷怕出病来的温宴肯定吃不消。 小小年纪,比太妃娘娘的身体都要金贵了。 当然,这并不是霍以骁生气的点儿。 他已然晓得温宴体质,岁娘别说是开一条缝了,不开门只问来人都是寻常。 或者说,本来就该问! 温宴一个人住在定安侯府的最西北角,霍以骁两次过来,都没有遇上过附近有巡夜的婆子。 这一次,他都走到廊下了,慢腾腾收伞,这屋子里的主子、嬷嬷、丫鬟,没有一个人发现熙园里多了个外来者。 等他一敲门,岁娘直接开。 得亏来的是他,换作是个歹人,被人一窝端了都不稀奇。 就温宴自己捣鼓的迷药,往屋子里一吹,从人到猫,谁也跑不了。 他气的是这个! 霍以骁刚才懒得跟岁娘解释,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做主子的心大。 按说这么一只小狐狸,也遭遇过生活的捶打,怎么在这些细节上愣是不上心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