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从始至终,方信祁都没有反手,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死人一样,任由年毅南的拳头,将他打死打残…… 不知道打了多久,直到年毅南的拳头擦破了皮,溢满了鲜血,他打得整个人都虚脱累了下来,才踉踉跄跄的退后着步子,将方信祁的身子一把甩开。www.xm . d . “为什么?方信祁,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小帆她是无辜的,尤画的死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不是他不偏帮他的表妹,是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夏帆没有害死尤画,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方信祁的事情,这一切都是他猪油蒙了心,自己抽风做出来的事情。 听着年毅南的话,方信祁被血腥味弥漫的喉咙里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直到大脑皮层的反应层里,激荡起了夏帆那张坚韧不服输的脸庞,他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波动着唇—— “……救她……救救她……” 哑到几乎说不出来话的嗓音里,每一个字都被方信祁说得那么艰涩,黯哑…… “方信祁,你亲自逼死了小帆,还有什么脸面说救她?” “……” “你所谓的救她,就是要给你自己找继续凌侮她的机会吗?方信祁,我情愿要小帆死,我也不愿意再让她受到你非人般的对待!” 年毅南咆哮的吼着声,坚韧的男人,泪水止不住的流淌,跟着,自己的身子就像是在空中摇摆不定的柳絮一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倒下的可能。 不远处,警车的鸣笛声就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漫天火光里,有人嘶声的喊着救命,站在崩溃的边缘,救护车将大货车里的司机拖上救护车。 再去寻找另一辆肇事车辆,只听有人大喊说坠下了山崖,不可能活下来了。 一句不可能活下来,让悬崖处的两个男人脸上流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什么叫活不下来了?” 闻声的年毅南,发了疯一样的一手抡起一个警察,眼仁冒火一样的嘶喊着。 绪激动的男人,膀大腰圆的德裔警察也不敢噤声。 在年毅南和哆哆嗦嗦的警察对峙间,浑身是血的方信祁,像是行尸走肉一样跪倒在地上,开了口—— “……从这里跌下去的人,无一生还!” 紧涩到不能再紧涩的嗓音,让年毅南整个人瞬间像是泄了气一样往后踉跄着步子。 “无一生还?” 咕哝这唇,他喃喃出声,这四个字,无疑是将他最后一丝希望都幻化成了泡影。 摇摇晃晃着身子,年毅南痛苦的合上了眼,有泪水顺着他的眼帘滑落,一滴一滴,铮铮男儿泪心酸满含绝望…… 再张开眼时,他眸光带着刀子般犀利的落在了方信祁的身上。 “方信祁,我要杀了你!” 是他逼死了夏帆,逼死一个坚韧刚烈的女孩,最后用这种带着生活希望的幻灭,如鲜花凋零一般的离开。 “先生,请你不要激动!” 眼见着年毅南要上前继续找方信祁撕扯,警察赶忙用德文劝阻着年毅南。 可上来了脾气的男人,就像是一头倔驴,任由两三个警察阻拦,也拦不住他在部队里练就的烈性。 “滚开,让我杀了他!” 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手刃鲜血,让夏帆带着对生活的绝望,毫不留念的离开,这样的事情,简直不是人能做出来的。 “先生,不要激动,请你冷静下来!” 警察还在用德文和年毅南交涉着,而这一切,方信祁充耳不闻。 双膝带着忏悔的跪在悬崖边,他双手死死的捏紧着,好像是在抓那些不可能抓到的幻影一般。 任由滚烫的泪,不受控制的落下,混杂着他的鲜血,不住的低落在悬崖边。 他听不见年毅南的咆哮,听不到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整个人就像是濒临死亡的老者,在回忆这一生所存在的点点滴滴。 夏帆夏帆夏帆……帆…… 他的脑海中,所有的一切,都最后都只剩下了一张不服输不低头的倔強小脸,还有那六个,狠狠重击他心扉的字眼—— “我还你!”“爱不起!” “……帆!” 无力的唇,随着血汁的流淌,他呜哝的唤了这一个字眼。 “救护车在哪里?这位先生昏倒了!” “……浑身都是血,他是死了吗?” “天啊!” …… 破碎的声音,在方信祁的身子倦怠的倒下以后,如同群魔乱舞一般,在残阳的瑟瑟余光中,一声比一声惊悚的扬起…… —————————————————————————————————— 倏地,方信祁的思绪,从两年前猛地拉回了现实。 夹烟的手,指尖哆哆嗦嗦的一颤,他无力的吸了一口烟,夏帆那一张坚韧中透着对生活绝望的小脸,鬼魅的飘入了他的脑海里。 想到夏帆那张这一辈子让他都无法忘却的脸,心脏某个残缺的缺口处,有滚烫的鲜血流出。 “……小帆!” 轻闭合上双眼,方信祁唇间声音再低沉不过的溢出无力的字眼。 他不相信夏帆死了,哪怕时至今日他也没有收到关于夏帆的消息,他也不相信夏帆以这样残忍的方式,带着让自己内疚一辈子记住她一辈子的悔恨的离开…… 思绪再度被抽回到两年前,从医院里刚刚清醒过来,还不等医生过来确认他身体恢复状况如何,他就穿着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发了疯一样的驱车赶到夏帆坠落的悬崖那里。 不管多少人说夏帆死了,也不管“绝情谷”悬崖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传闻,他至始至终都不相信夏帆从这里坠落后,用对生活全部的绝望离开这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