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口吻很严肃:“阿娆,我们就生这一窝,不管生出来有几只,公的母的都无所谓,你再也不要生了,生孩子太危险了,你这性子,又总是不顾自己,我怕你再出事。” 萧景姒想了想:“好。” 反正,来日方长。 反正,楚彧很听她的话。 楚彧似乎瞧出了萧景姒的算盘,立马正襟危坐,补充:“我不是随口说说的,我是认真的。” 看起来,楚彧的表情,真的很认真。 想来,他这次是真吓坏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落了阴影,打定主意了。 后来,萧景姒才知道,楚彧真的是认真的,非常非常认真。 在梨花与桃花三岁的时候,萧景姒便起了再要一胎的念头,当时,她便跟楚彧说:“楚彧,我想再要一个孩子。” 楚彧当时正与她亲热,停了动作:“为何?桃花和梨花不好?” 萧景姒摇头:“梨花这般年幼便性子沉敛,大抵是没有玩伴,若有个弟弟,兴许会好些。” 梨花的性子像楚彧,很是沉敛。 这件事之后的一个月,楚彧便将梨花送去北赢了,理由:北赢的日后的君主,要独立自强。 然后,梨花是更独立自强了,只是,性子更沉敛了,三岁的孩子,除了在娘亲与妹妹面前,都端着北赢妖王的冷漠脸,与楚彧幼时倒是越来越如出一辙,甚至比之更甚,十分不喜与人交涉,总是独来独往。 这是后话了,当时呢,关于二胎的问题,楚彧的回答是:“顺其自然。”然后,便打住话题,与萧景姒继续亲热。 可是,这个顺其自然顺了五年,萧景姒都没有再怀上猫崽子。 这件事困扰了萧景姒很久,便在一个晚上和楚彧说起这事。 “为何一直怀不上?”萧景姒还是很想要再生一胎,她十分喜欢孩子,而且在北赢,别人家一窝都好多只,桃花梨花两兄妹孤单了些。 楚彧很理所当然地回答:“可能是我们种族不同。” 萧景姒想也是,她与楚彧毕竟跨了种族,而且,白灵猫族的子嗣一只都很单薄,这件事,她便也没有再提。 只是后来萧景姒无意从菁云那里知道,听茸境的听茸妖尊那里,长了一种离人果,说是若妖族吃了,便不会再有子嗣。 萧景姒心存疑虑,有问过楚彧:“你是不是去听茸妖尊那里要了离人果?” 楚彧诧异了一下,然后点头:“嗯。” “……” 萧景姒怔了很久,恼红了眼:“什么时候?” 楚彧也不敢再惹她生气了,便乖乖坦白:“桃花和梨花出生的时候。” 生桃花梨花时,萧景姒吃了不少苦,楚彧便将怀孕生子列入了危险大事件,是以,两个奶娃娃一落地,楚彧便管凤青妖尊要了绝孕的果子,用楚彧的话说,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萧景姒无言以对了。 那他还说顺其自然,那他还一到春天便以生猫崽子的名义各种折腾她。 萧景姒气得几天没怎么理楚彧。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多提。 萧景姒在王府里养了几日身子,气色也好了许多,这日,温思染、颐华,还有凤容璃便一同来了钦南王府,说是来向萧景姒负荆请罪的,先前萧景姒被劫一事,多多少少东拉西扯都与他们有一些关系。 只是,这一行人连萧景姒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让楚彧全部赶走了,大有一股要断绝往来、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便是紫湘与古昔,这几日楚彧也不让他们进院子。 云离将这事儿和萧景姒说了,她出院子去,便已经看不到来探望的那一行人了,楚彧过来,说了她几句不可以乱跑之类的话,便牵着她回了世子院。 萧景姒问:“他们都走了?” “嗯。” 萧景姒好笑:“你赶走的?” 楚彧当然不承认:“没有。” 云离腹诽,世子爷确实没有开口赶人,可是一直摆着一张要打人的脸呀,谁还敢久留,茶都没喝就走了,省得被楚彧用茶杯砸人。 萧景姒同楚彧说:“这件事是意外,不要迁怒他人。” 楚彧态度一点都没缓和:“你受了那么多罪,我没有揍他们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 这个话题,说不下去了。萧景姒换了一个话题:“听菁华说,西陵向夏和开战了。”菁云已经去了西陵,还带走了楚家军的几位将军,两国开战的消息,在市井都传来了。 楚彧也不瞒她:“嗯,那条蛇一而再再而三地害你,留不得。” “我早便有这个想法了,大凉驻夏和边境的兵马都安排好了,你可以直接调用。” “嗯。”楚彧抱着她,手轻轻落在她腹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说,“这件事,阿娆你不用操心。” 她怎么可能不操心,那条蛇精,修的歪门邪道,妖法极其深不可测,菁云兄弟二人都不是对手。 先前,她擒了那蛇妖,折磨了那么久都没能杀了她,又怎是好对付。 萧景姒把手攀在楚彧肩上,叮嘱楚彧:“智取的法子很多,也可以偷袭陷害,不要与她硬碰,你的身子真的不能胡来了。”她认真想了想,“或者煮一锅鱼,让夏乔乔去捉蛇。” 夏乔乔的功夫,还是极好的。菁华说,夏乔乔是一只潜藏的大妖,妖法不在成壁之下。 楚彧笑着应她:“好,听你的。” 萧景姒又想到一茬:“楚彧,菁云能解了夏乔乔的封印吗?”若是没了封印,那蛇妖成壁定不是夏乔乔的对手。 他摇头:“菁云功力还不够,”有些骄傲地对他阿娆说,“不过我可以。” 萧景姒立刻严肃了脸:“你以后都不许用妖法,你若不听,”虽然宋长白为楚彧诊过脉了,说无性命之忧,只是她哪里放心,白木香至今没有消息,这味药,她势在必得。 楚彧凑过去一张俊脸:“怎样?” 她眼神专注,没有半分玩笑与戏谑:“你若不听,我便带着大凉千军杀去夏和,问那成壁如何将我的内丹取出来,便是旁门左道我也会一试,我不是吓你的,我能擒了她一次,便能擒她两次。” “……”楚彧整个人都紧张了。 他更加坚定了,要尽快杀了那条蛇。若非食人内丹极易被反噬,他真想炖了那条蛇的内丹给他家阿娆补身子。 菁云也提议过,用那成壁的内丹,只是那条蛇修炼的是禁术,内丹换了寄主,反噬力会如何,他也不可估摸。而且,即便是他万妖之王的内丹,阿娆也一次次被反噬。 北赢妖史有记:内丹所载,若非原主,如若重伤,亦或,修行不慎,便会反噬,宿主,或死,或殇,反噬之力,唯有原主,可纵,可化。 这个险,冒不起。 楚彧放下心头的忧虑,敛了眸,不让她看出来:“夏和的战事有我,你别操心,宋长白说你体弱,胎位有些不稳,当务之急是养胎。”他扶着萧景姒的腰,不太敢用力,只觉得里面的猫崽子,稍稍重了,就会折腾他的阿娆了,楚彧说,“从今日开始,你要遵守家规。” 萧景姒疑惑:“家规?何时定了家规?我怎不知道?” 楚彧理直气壮:“方才定的,只有一条。” 她洗耳恭听,笑着看他。 “猫崽子出生之前,你不可以单独行动,不可以操心其他事,不可以离开我的视线。” 虽说是一条,却也确实专制了些。 萧景姒脾气好,一一点头,楚彧说什么便是什么,只道:“除此之外,都听我的?” “嗯。” 她说:“温思染与颐华大抵会在也海本家大婚,我们一起去。” 楚彧考虑都不考虑一下,就严词拒绝了:“不可以,也海离凉都很远,舟车劳顿,我怕你吃不消。” 温思染与钦南王府是姻亲,颐华与她也算亲厚,若是不去,倒是失礼了。 萧景姒有些无奈,耐着性子与他商量:“楚彧,我没有那么娇贵。” 平素楚彧是十分听话的,今日有些油盐不进了,他不为所动,非常义正言辞地纠正他家阿娆的想法,说:“阿娆,你不知道生孩子有多危险。” 是个女子,都会生儿育女啊。 “谁告诉你生孩子危险的?”萧景姒觉着有些危言耸听了,她不过是月份小而已。 楚彧答:“书里说的。” 萧景姒懵然:“什么书?” “《精编产孕一百忌》。” “……” 她想起来了,钦南王说楚彧初为人父没有经验,先前带鱼干的时候,也时常出岔子,为了防患未然,前日钦南王给了楚彧许多书籍,说是可以让楚彧迅速上道。 这《精编产孕一百忌》暂且不说它的效用,我们说说今日来钦南王府负荆请罪的某人,被楚彧赶人了,便七拐八拐去了一处院子。 这院子,先前是菁华兄弟的居所,菁华父母留下来后,便出去建府了,萧景姒嫁进钦南王府后,这院子便修葺了一番,古昔与紫湘各居一厢。 嗯,凤某人作状闲逛,漫不经心般,进进出出,当然,是跟着院子的主人进进出出,还一副‘老子路过老子纯粹路过’的神色,十分坦坦荡荡。 古昔恼了:“别跟着我。” 凤容璃大大方方地霸着一整条小路:“本王何时跟着你了?” 古昔咬咬牙,毅然换了个方向。 凤容璃跟上去,继续状似偶然,抬头看天,闲庭信步。 古昔停下,冷冷回头。 他笑得小鹿般无辜无害,眼角一汪润润的光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真巧,我也走这条路。” 这条路,尽头是茅厕! “我去如厕。”古昔面无表情,紧握的拳头表明了他的不耐烦。 感情好,凤容璃很耐烦,和和气气地说:“真巧,我也去如厕。”然后又是一张人畜无害的小脸,“一起?” “……” 古昔握着剑的手,骨头咯吱作响:“你在做什么?” 一贯面无表情不喜不怒的古昔少将军也发怒了,不得不说宣王殿下也是个人才。 凤容璃坦坦荡荡,说:“看不出来吗?我在追求你。” “……”古昔忍住拔剑的冲动。 跟他一起如厕就是他的追求手段?还有,这等不羞不臊的话,他一个大男人,怎说得如此顺溜。 古昔忍无可忍了,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自从那日他去宣王府找凤容璃,并让他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之后,这是第三次碰面。 像凤容璃之前放话说的那样,跟他耗!往死里耗!耗一辈子! 第一次是大前天,那日,萧景姒刚被楚彧救回府,整个王府都乱套了,世子爷封了世子院,不让人进去,他在院子外面站到了深更半夜,子夜回居所时,碰上了凤容璃。 那天他让他再也别出现,离今天他出现,才过了三天。 古昔冷脸。 凤容璃笑得很热情洋溢:“真巧。” 到底是哪里巧了,这是去他寝居必经的路,分明是来堵人的。 古昔冷着脸,没好脸色:“你来做什么?” 他回答:“赏月啊。”抬头看了看天上,又指了指古昔住的阁楼,说的有理有据,很有底气地说,“难道你没发现,这座楼阁上看月亮最圆了。” 古昔:“……” 今晚,万里无星,乌云遮月,到底,赏的是哪门子的月。 第二次‘偶遇’是昨天。 萧景姒虽平安回府,可被匪徒劫去,古昔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便主动请罪,去安远将军的戎平军训练场他领罚。 刚挨完了板子,就在训练场的门口,古昔撞见了凤容璃。 他很惊讶的神色:“真巧。” 哪里巧了!一次是偶遇,两次三次怎会是巧合。 古昔一点都不想理他,训练场有很多他的手下,他不想有什么流言蜚语。 许是,古昔视而不见。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