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无暇花魂离尘世(一)-《轸花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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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渐停,天仍然阴地沉重,枯枝残叶碎落一地。笔  趣  Ω『  阁Ww  W.『biqUwU.Cc暗夜中湿哒哒的雨声重重地敲着地面,缠绵不断,好像曲终人散的凄冷悲声。

    两人的争吵越无理取闹、信口开河,听得一旁的撷星哭笑不得。

    殿内的侍卫匆匆赶来在阶下抱拳。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对方留一份余地的,两人默契地同时闭了口。侍卫禀告说,绮罗殿来人说有重要事情要禀告李璨。

    李璨在林月沅的瞪视之下甩袖而去。林月沅望着他气恼的背影消失于拐角,背过身子,忍住偷偷低笑道:“有病。”

    进了外厅,只见一个全身裹着黑衣,披着斗篷,带着风帽之人焦急地坐在门口张望。她斗篷湿了大半,显然是急急忙忙冒着风雨赶来。

    除了林淑妃,李璨几乎跟宫中其他后妃没有半分来往,更是未曾与绮罗殿的人打过交道,他一路行来也不明其中之意。他知事情古怪,又不明对方何意,故而小心而客气地上前,谁知那人将他而来,一阵惊喜,忙奔过去,喜悦不已。

    她的面容隐藏在风帽和垂之下,李璨不认不识,一时语塞,只站着不知如何称呼。那人将风帽一除,抬起头来,急切说道:“侯爷,我是谢流红。”

    李璨一惊,见她神色慌张,面带病容,未梳髻,不曾装扮,头随意地吹散在瘦小惨白的脸颊两侧,越显得可怜楚楚,不胜寒雨。

    李璨面露狐疑,谢流红来的匆忙忘带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急忙解释。李璨忽然记起,林月沅好像曾与她有一段渊源,便派人将她请来,她一到张口便呼道:“昭容娘娘,你怎会深夜到此?”他这才打消了疑虑。

    两人吵归吵,但并非不分场合的胡闹。她见二人神色凝重,便知有事生,便默默地坐到一旁。

    谢流红见林月沅在迟迟不敢开口,李璨反倒安慰她道:“谢昭容不必忌讳她,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她绝对会守口如瓶。”

    “林姑娘就过我的命,我自是相信她的人品,只是此事干系太大,不宜将林姑娘牵连其中。”谢流红有些惶然的说道。

    林月沅听得这话便有些不高兴,她怎是那种不敢担当害怕连累之人。她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怕,让她不必诸多顾忌,若她果然有难事,她也愿鼎力相帮。

    事情紧急,时间紧迫,谢流红也不顾的这么多了,便点头道:“好,请林姑娘关紧殿门,麻烦侯爷着人在门口看守,此事决不能泄露半句。”

    两人听出事态严重,神情立即紧绷了起来,确定四下安全无人后,谢流红方道:“我是受赵一礼公公所托来寻侯爷和殿下,要将一件大事相告。”

    两人直直地盯着她,屏息以待。谢流红脸上哀伤更重,眼圈一红,含泪道:“侯爷,陛下今日驾崩了。”

    两人顿时大惊,面面相觑。

    “此话当真?”林月沅问道。

    “千真万确。”谢流红轻声啜泣道。

    李璨皱眉,谨慎问道:“你从何处听来的消息,宫中并未有半分异动。”

    “是赵一礼公公死前托人相告。”

    两人惊愕,林月沅失声问道:“赵公公他,他死了?”

    “是的,据说是咬舌自尽。”谢流红肯定道,“消息是赵公公的干儿子小传子送来的,他还另外带了两件东西要我帮忙交给侯爷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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