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心乱如麻》 (2)-《再见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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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理自己,郑晓华也觉得颇为无趣。朝她讪讪的露出一丝苦笑后,又回自己的桌子前绘画去了。

    焦丽淑看看自己的桌椅,都被擦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包括笔筒和画架等一应绘画工具,都不见有什么灰尘。她看了心里更是惆怅。

    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既然来上班,那就得工作。

    焦丽淑从一个画筒里拿出几张卷着的宣纸。

    她还有三幅月底就要上交的花鸟画没完成,一幅是构思虽然完毕、但还没勾墨线的《东篱掬醉》图,另外还有两幅分别是红梅和喜鹊的《凌寒听春》以及栀子花和白头翁的《闲坐对禅》图。这两幅画,以前和郑晓华讨论画名后她仅起了个名字,具体的内容还都没着落呢。

    懒洋洋的她把卷着的宣纸铺开来,打算构思《凌寒听春》的底稿,殊不知上面已经画好了完整的铅笔稿,再看《闲坐对禅》图也是如此。显然,师兄知道她身体不好,在未征得她同意之前就越俎代庖,替她把这两幅画的创作稿全部画好了,这好让她省力省心不少。

    在《凌寒听春》这幅图中,只见一株盘根错节的老梅在严冬之际凌寒怒放。厚厚的白雪虽然压积在参差不齐的枝条上,但玉骨冰心的它依然盛开在皑皑的冰天雪地之中,透出一种晶莹玲珑的清雅之美。在左下角的梅枝上,站着一只昂翘翅的喜鹊,它那专注的神情好像在倾听着什么声音……,所以,这画的疑问只能靠画名来解释了。

    也许是因为心情不好的缘故,焦丽淑忽然皱起了眉头。以前她对师兄建议的画名基本上都是言听计从的,但今天的想法却不一样了。看着用铅笔写在一张小废纸上的画名,她不由悻悻地在肚中嘀咕到: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春”能“听”见吗?“春”能听见的话,那“夏”岂不是能看到了?错,不论是春还是夏,都只能从气温上感受到而不能听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言乱语?简直混蛋至极!

    另外,“禅”好像应该是“参”而不是“对”的。在宗教这方面的词汇,她有关方面的书基本上没看过,所以也就不敢妄加评论。但不管怎么说,这“禅”应该是“参”而不是“对”,这一点她还是明白的。

    “喂喂,你给这两幅作品起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名字?”她蹙着眉头没好气地责问起背对着自己的师兄来。

    “有什么问题吗?”郑晓华转过头,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

    “很简单,‘春’能听见吗?”她朝他投去冷漠的一瞥。

    “春当然不能听见,”耐着性子的郑晓华笑欣欣地应道,“可是,我觉得偏偏这画的题名妙就妙在这个‘听’字上了。中国文化,或者说是中国的古典诗词,有许多内容是只能会意而不能言表的。不信你看看:宋代诗人林和靖有这么一句千古绝唱的诗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花的‘香’谁能用肉眼看到它在浮动?”

    郑晓华这么一解释,焦丽淑一下子竟还没话可答了。她朝他翻了一下大大的凤眼,随即又嘀咕到:“哼,强词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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