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人的目光避开了付东之跟沈助理,隔着不远不近的空气距离,对撞而上。 他眼眸微眯,深深地看着她,唇角缓缓勾勒出一个浅浅淡淡几乎不可察觉的弧线,而在视线对撞的瞬间,盛夏有点僵硬,分明是想自然而然的调转开目光的,然而这个动作做出来,却有些心虚紧张的嫌疑。 慕淮南唇角的弧线加深了。 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微妙的眉目传情,付东之见他久久的不说话,眼神牢牢盯向一处的感觉在他们眼中看起来就像呆住了一样,他即刻就紧张得浑身毛孔都收缩了,“淮南哥,你该不会真的……脑袋损伤太大,而真的出问题了吧?” “慕总,您脑袋可千万不能出问题。”沈助理也是格外紧张,“gk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等着您呢!” 哪里都能出问题,可唯独脑袋不能出问题,千万不能出问题! 慕淮南没有心思应付想太多的两个人,淡淡的把视线收回来,“扶我起来。” 他终于说了话,这才让两个人凝重的心思稍稍松了口气,沈助理慌忙上前,拿过一个靠垫垫在他身后,让他在病床上坐起身,“慕总,这次您真是把我们吓到了!” 记忆中,还是第一次,他受了这么重的伤。 就慕先生这金贵的身体,即便受了点皮外伤,也能让付东之跟沈助理冒出一阵紧张虚汗。 付东之上前来问,“淮南哥,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还敢在你头上砸了两次?你告诉我对方是谁,不用你亲自出手,我去帮你算账,一定要闹他个鸡犬不宁倾家荡产日日不得安宁不可!” 说完这句话,付东之又觉得,这还是太轻了,必须要让对方生不如死! 盛夏听着这些话,心虚的顿时往后退了退两步,脸色有点不自然的僵滞着。 而慕淮南显然没有心思回到他们的任何一个问题,淡淡的掀开眼皮说,“你们退出去。” “慕总?” “淮南哥……?”一瞬间顿然又了然了什么,付东之侧头看了看盛夏,内心里恍然大悟,赶紧对沈助理严肃道,“淮南哥刚刚醒来,医生说了他现在不能过度用脑,我们先出去让他安静安静。” 沈助理聪明,即刻了解到他的意思,笑着道了句,“付少说得对,慕总,您好好休息。” 很快,两个人就这么狼狈为奸一唱一和的从病房离开,盛夏拔腿欲要默不作声的跟上,却被付东之回头阻止,“盛夏,你留下。” “我……” “淮南哥需要人照顾,我们两个男人不方便。”他几乎没有商量,“所以,你留下。” “……” 让她留下来照顾慕淮南是借口,谁的心里都明白,毕竟医院里不缺看护,而他们不过是想把时间跟空间都留给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大概都认为,他们之间有话要说吧。 盛夏没能离开,病房门在付东之跟沈助理退出去之后就牢牢关上了。 她站在病房里空地中,抿唇沉默了良久,才转过背对的身影,回身,却没有看向坐在病床上好整以暇打量着她的男人,扯了扯唇,“对不……” “为什么没走?” 她到了嘴边的道歉被他蓦然开腔阻断。 盛夏心底一悸,双手有些无措安放,故意着假装没有听懂他的意思,说了句连她自己都觉得多余的话,“你也听见了,东之说你需要人照顾。” “你不想走?”随手拔掉输液的枕头,他甚至不去看手背上涌出的鲜血,不顾脑袋里传来的阵阵眩晕,起身下了床,朝她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走过来,“因为觉得内疚所以才觉得有必要留下来,还是……” 他眸光幽深,“你舍不得走。” 分明是疑问的话,他却用了肯定。 这种肯定感觉令她心底有些无所适从,抬起盈盈细长的睫毛,对峙上逼到跟前来的男人,她努力扯出一个笑,没有什么温度,“既然看到你现在还能起身下床,想来确实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听医生的吩咐别做什么不能做的事,应该不会再出多大的问题。” 顿了顿,她又道,“我确实应该走了,你好好休息。” 可她转身的时候,男人高大野性的身躯就堵了到她的跟前,阻挡住了她的去路。 跟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低眸凝视,他浅淡的笑,“可是现在才想走,不觉得已经稍稍的有些晚了么。” 倘若她想要离开,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她有的是机会,完全不必理会他接下来的情况如何,更不必等到他清醒过来为止。 但……为什么没有那样做呢? 盛夏说,“你当我是内心愧疚也好,无聊做着没有必要的事情也罢,总之你现在清醒过来了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没我什么事了,我什么时候想走都是我自己的事,慕先生财大势大,可还没有权力阻止我的行动不对么。” “确实。”深深地凝视她,他淡淡的道,“你想走,随时随地都可以。” 盛夏稍稍松了口气,“那我就……” “可这就是你内疚想道歉的诚意?”在她惊讶甚至是震惊的眼神中,慕淮南翩翩然然的淡笑,一步一步逼近她,突然就觉得他真是格外逼人,“你伤了我两次导致我陷入昏迷,除了看到我醒来就想走之外,没有其他一点该有的表示?” 表示? 盛夏想了想,“你住院用的一切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 这是她应该承担的,她想。 “那精神损失费呢。”出人意料的咄咄逼人,他浅薄的唇噙着漫不经心的弧度,在她不住的后退中,他靠近的步伐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我脑袋受到重创,极有可能留下什么不适的后遗症,难道不应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么。” 盛夏面孔僵了僵,以他的身份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可不低。 再者说他并不缺钱,也不稀罕她那点微博的工资,故意这么说不过是想找茬罢了。 “你开条件吧。”后退的脚步停下,她低下眉梢,“兜兜绕绕的没意思,你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只要要求不过分,不是不能考虑。” 到底还是有些妥协了…… 从本来应该离开的时候没有离开,选择留下来直到他清醒为止,要说没有那么一点点的妥协动了恻隐之心,她不应该留下来的。 可实际上究竟为了什么而妥协,连她自己也有些分辨不清,因为真觉得内疚而想留下来直到他清醒为止,还是真的……在那一刻不忍还是不舍离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