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我在这里睡-《幸得风月终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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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扬起脸,看着开始变白的天际线,越加抱紧了乔江北。

    他察觉到我的主动,呼吸都有那么一瞬的紊乱。

    夜色深了,可是,天却亮了。

    ——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哪怕隔着窗帘,阳光都还是显得有些刺眼,床上就只有我一个人。

    我看着昨天晚上乔江北睡过的那一侧,怔了好一会儿才回了神,刚想起身,眼角余光却看见那侧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手机。

    我特别熟悉的——当初被安伯拿走的手机!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乔江北还会把手机还给我,整个人猛的就坐了起来,我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就要去那手机,可是右手才刚碰到桌子,我的所有动作却在瞬间就僵硬了。

    我的手……我的手……

    我怔怔的看了会,然后便是无尽的恐慌伴随着我的失声尖叫划破了空气。

    “啊!!!!!”

    指尖扫过手机将它带到了地上我也看不见了,满心满眼都是此刻,我恐怖到了极点的双手——那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红疹,看上去就让人头皮麻。

    我一把掀开被子,一眼就看到身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肌肤全都和手臂上一样——一定是姚姐口中的那个药作了。

    我疯了一样冲进洗手间,当自己的脸映入镜子的时候,我几乎连看第二眼的勇气都没有就挪开了自己的视线。

    脸上,脖子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我踉跄着后退,直到身体靠在浴室冰凉的墙壁上,退无可退,我才浑身无力的跪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对!找姚姐!

    姚姐说过会帮我问清楚的,这样的想法让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咬牙,撑着已经软的膝盖站了起来,刚想回卧室拿手机,那些红疹却跟沾了辣椒水一样,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无尽的麻痒伴随着无尽的痛楚就以汹涌的姿势席卷了我。

    我眼前黑,整个人都软在了地上,全身哪里都疼!没有一处不痒的!

    伸手想要去抓,可是前几天姚姐在咖啡厅的告诫却在我脑子里回荡——不要抓,一旦抓破皮了,就会溃烂化脓,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了。

    我几乎将指甲嵌进肉里,这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手不要去抓痒。

    死死咬住下唇,我撑着墙壁站起来,一步一步的挪着走到客厅——当初我和溶溶几乎天天挂彩,所以后来我们就有意识的在冰箱里储存了大量的冰块,本来只是为了不时之需想不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用上了。

    等走到冰箱前的时候,我也几乎虚脱了,好不容易抖着手打开冰箱门,我抓了把冰块捂在自己身上,感官在冰块的刺激下终于让我脑子清醒了些,等到身上的麻痒被冰块稍微逼退,回复了些力气的时候,我不敢多耽搁,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把冰箱里所有冰块全取了出来倒在浴室的浴缸里。

    来来回回跑了几趟,身上的疼痒又开始作祟,我连冰箱门都没来得及关,踉跄着抓了手机就往浴室里跌跌撞撞的过去了。

    几乎是由着自己跌进浴缸,身体接触到大量冰块,我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可是好歹,身上的那些极致麻痒到底是被镇住了。

    可是还不够!身体还在叫嚣着不舒服!

    我伸手讲龙头打开,最大最冷。水柱冲在身上,我这才感觉好了些。

    四肢被冻得抖,我哆嗦着唇,指尖在手机上屏幕上划了好几次才把屏幕给划开。

    找到姚姐的电话号码拨过去,那边却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我整个人都快被冻麻了,可是却又不敢起身,害怕自己的自制力不够会抓破身上的皮。

    重复着拨打姚姐号码的动作,我感觉自己的知觉都已经在渐渐离我而去。

    第五次拨打。

    那边一个冰冷机械的女声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我六神无主——姚姐不可能故意关机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可是,和我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偏偏是在我药性作的时候,姚姐的手机就打不通了?

    我想弄明白,可是感官却已经到了极限,手机都快拿不稳了,我哆哆嗦嗦的按下溶溶的号码,那边起先也是无人接听,我再次拨出的时候,响了几声,这一次倒是有人接起来了。

    可是那边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什么事?”

    “溶溶呢……我要找溶溶……”我连声音都开始抖。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是她室友?”男人问了声。

    我直到现在才听清楚他的声音,好像是梁鹿,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想溶溶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了。

    我说话甚至都带了哭腔:“让溶溶回来,告诉她,我被喂了东西了,身上都是红疹,你让她到盛庭去找姚姐拿药——”

    梁鹿沉默了片刻,而后对我说了句:“你等着。”而后便挂了电话。

    我浑身无力的躺在冰块上,只觉得那些寒气随着四肢浸入骨骼,沿着脉络一路朝着心脏进。

    冷。

    冰块和冷水在我身上肆意妄为,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无力的滑落进已经被水淹没的浴缸,呼吸,都开始闭塞。

    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想爬起来,可是,连指尖的力气都在流失。

    当我脑海被黑暗完全占据的时候,我似乎听见了,浴室的门似乎被谁撞开了,有一双大手,将我从水里面捞了出来。

    是溶溶吗?

    我最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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