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我在这里睡-《幸得风月终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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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了魂魄一样看着他。
“乖一点。”乔江北伸手揉了揉我的:“不要忤逆我。”
这样的语气,和当初在医院,他让吴达押着我,让我直面那场血腥杀戮的态度简直是一模一样,我机灵灵的打了个冷颤,哆嗦着唇看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在他又说了一次让我快点整理好房间的时候,我沉默的转身照做了。
——我不该忘了的,只是今天晚上,他和我一起去市,我们还很平和的一起吃了顿晚餐,这样的假象,让我忘记了,最开始,是他在旅社的暴戾,还有我当初从美国回来的原因。
呵,我果然就是记吃不记打。
一点点甜头,就让我忘乎所以了,连脱离乔江北的掌控,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居然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活该被打入地狱啊。
我手脚颤的回了屋子——溶溶应该是有替我整理过,房间里还是很干净,我随意收拾了一番。
等到乔江北和我一起躺在略显拥挤的单人床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都还是茫茫的。
连自己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还是在后半夜的时候,我打开通风的窗户忘了关,凉风将没有盖被子的我给吹醒了,我翻了个身,身边的位置却没人了。
整个人瞬间就清醒了,刚坐起来,就看见乔江北正在我房间的小阳台外抽烟。
他只开了一盏小壁灯,昏黄的灯火下,男人本就如画的眉眼更是被氤氲出了一圈剪影,可能是我起身的动作太大,他听见声响,侧眸看了我一眼:“吵到你了?”
我摇了摇头,起身趿拉着棉拖走到他身侧。
他将夹着香烟的手臂靠在阳台的平台外,细烟袅袅,从半空中升起,而后化开了道道青烟,转眼便模糊了他的五官。
见我不说话,男人低笑了声:“怎么,你也睡不着?”
这样的乔江北让我胸口有些疼——他高高在上惯了,我也习惯了他的强势和掠夺,明明是想要逃离,可是这样略显苍凉的乔江北,却依旧还是让我无端升起了不舍。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了指他手里的烟:“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抽烟的。”
乔江北的视线顺着我的手指落在香烟上,而后弯了弯眼眸:“这世间,从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事情。”
我沉默,不是很懂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只是看着他身上因为泛皱而失去清雅显得有些平常的白衬衫,我这才恍然想起来,我都没给他准备睡衣,他也没说,就那么和衣躺着了。
胸口的酸涩渐渐在扩大,我回身,倒了杯热水,又拿了件睡袍重新走到小阳台:“乔爷,你将就一下吧,我家里没有男士睡衣。”
乔江北看着我手里的热水和睡袍,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在加深,他看着我:“苏文静,你真的很天真你知道吗?”
天真?
是蠢吧?
我默了默,知道他的潜台词——既然那么想要逃离他的身边,那么,我就不应该再做出这些举动出来。
道理我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
乔江北,你知不知道,爱情,对于女人来说,既是软肋,也是铠甲。
你就是我的软肋,这一点我从来都是知道的。
所以,我真的没有办法,将全身被铠甲包裹的自己暴露在你面前,你什么都不用做,只是这样在夜色里,一个人静静抽烟,我就已经疼得几乎无法喘息,恨不得将世间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你。
我怎么,还会舍得,让你一个人,在这黎明时分,被时光吞没。
他见我不动,伸手接过我手里的睡袍,手指碰到我开始凉的掌心的时候,他顿了顿,随手将睡袍往一旁放好,指着我手里的玻璃杯说了句:“自己喝。”
我双手合十抱着热水杯温暖掌心,看着乔江北扬起手臂,把香烟往嘴里送,忍不住喊了声:“乔爷!”
乔江北指尖微顿,侧眸看我:“嗯?”
我强笑了声:“我知道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乔江北唔了声,看着我,示意我继续。
我看着他慢慢揉捻指尖香烟,却没有想要继续抽的动作,这才垂下眸子,小声说了句:“可是这里是暮城,你是暮城的乔爷,在这里,你的话,你们乔家的话,就是绝对。”
乔江北的手臂顿了顿,而后便笑了开来:“也是。”他看着我:“总结很精辟,那你呢?说说自己。”
我看了他一眼,越加抱紧手里的玻璃杯:“我有什么好说的,身份低微,走到哪就被人威胁到哪,从来都没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
也不知道我的话哪里好笑了,乔江北蓦然就朗笑出声,笑得连胸膛都在震动,他将手里的香烟摁熄,朝我走过来。
我这似乎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笑,笑得连眉眼都舒展了开来,整个人在夜色下都几乎放出了光芒。
正有些怔愣,他却已经俯身擒住我的双手,我手里的水杯一下就掉了下去,还带着温度的水全洒在了我胸口,玻璃杯一路滚落到了地面,出轱辘声,在玻璃杯终于停止转动安静躺在地上的时候,我整个人也已经被乔江北带到了阳台的角落里。
他高举我的双手固定到头顶,那双狭长眼眸离我只有咫尺的距离,我下意识就想偏开脸,他却用空着的手固定住了我的下巴。
冷空气吹在被打湿的胸口上,夜里的风是真的凉,可是身上的男人体温却滚烫得吓人,我挣扎不开,只好问了声:“乔爷,你想做什么?”
乔江北笑了声,靠近我,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近到我甚至以为他想吻我。
可是没有,他只是浅笑着看我:“想睡你。”
他在否定我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说在暮城,他的话就是绝对的,我还说,我身份卑微,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这样的情况,他笃定我一定会抗拒,那么,我刚才的话便会因为自己的一个挣扎而全部变成笑话一样的存在。
他在告诉我——这世间,真的,从来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是在说,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吗?
我沉默,在他松开禁锢着我手的时候,我反手勾住他的脖颈,用双腿缠住他的腰身不让他离开。
他的眼眸因为我的动作而暗沉,我越加靠近他,在他耳边低语:“乔爷,我们做吧,做完这一次,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好不好?”
乔江北,你看,在我的世界里,你就是那个绝对,我连想走,想离开暮城,都得经过你的同意。
你就是神,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所以,放过我,好不好?
我想乔江北是知道我的那些没有说出口的台词的,可是他却没有回答我,只是掀开我的睡衣就进入了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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