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识毕树繁-《墨玉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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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些人,还在熟睡中,就被大水冲走,就连醒都没有醒过来。有些人,他们在水里挣扎,眼睁睁看着漫天的巨浪淹没了自己,就连喊救命的声音都不会有人听到。墨玉看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漠然道:“会,会死很多人,很多家庭妻离子散,白人送黑人。尸横遍野,堆积在一起,共埋一坟茔。”这是前年夜天带她去沿海一带看到的景象,让人毛孔悚然。

    灾害总是那么无情,不光是水灾,火灾也是一样。夺人性命,尸骨无存。

    想容看到自家小姐脸上痛苦的神情,自知说错了话,于是也闭口不言。忍了一会后还是坚持不住地小声问道:“那皇上真的不管他们死活吗?”

    怎会不管,不是拨了钱粮吗!可惜到头来终还是令他失望了,大概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可却又没有办法。墨玉盖上茶杯,放置在桌上,转头看着外面还是温暖的阳光,可这阳光还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大概,他也是有心而无力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语,想容听得不太真切,可是她听不真切不代表别人听得不清楚,这不,听得清楚的人走了过来。

    “何以见得他是有心而无力?”

    墨玉听到声音,心里顿觉一惊,暗暗调整心态,回过头来。面前的男子玄衣着身,腰间挂着一块圆形的花纹玉佩,浓眉,眼睛深邃,周身散着刚阳之气。墨玉不知道此人的来历,因而也不起身施礼。但看其气度举止,也绝非是什么京城中浪荡的公子哥,遂淡淡笑道:“公子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想容见有人来,默默起身站到墨玉身后,做一个安守本分的奴婢,与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男子不等主人应邀,大大方方自主地坐在了想容原来的位置,与墨玉正面而坐。墨玉眉头再次微皱,但也没制止。

    男子坐下,顾自拿了新茶杯倒茶,喝了一口后放下。“在下毕树繁,姑娘为何觉得皇上是是有心而无力?”

    毕树繁?先这名字她没听过,其次这名字太奇怪了。想来也是对方不愿意露出真是身份,胡乱起的吧!墨玉桌底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了一分,面上仍平静地说道:“公子怕是听错了吧,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给公子招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问的可不是普通的人,而是当今天子,谁活腻歪了没事去谈论天子的事。毕树繁也觉自己唐突了些,举起茶杯以示歉意。“是在下唐突了,这就像姑娘道歉。”说完,一饮而尽。

    墨玉也没有不给人家面子,拿起茶杯,小酌一口,复有放下,沉声道:“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以免回去晚了家人担心。”说着就要起身告辞。

    毕树繁哪里肯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出了他心里话的人,自然想尽办法知道答案,于是起身道:“姑娘请留步,在下并非徒登浪子,还请姑娘静听在下之言。”

    “你脸上也没有写好人两个字啊!”身后的想容嘟囔道,从小到大她都没见过外人,自然有些害怕,但天真无邪的心性还是没改。

    声音虽小,可在座的两人都能清晰地听到,墨玉只是但笑不语。毕树繁则沉着双眸看了想容一眼,虽并未说什么,但墨玉心里还是一惊,他的眼睛里有了一丝的怒气,虽然隐藏得很好,但墨玉还是能捕捉到了。如果不是她在场,这毕树繁恐怕会杀了想容。轻咳了两声,把毕树繁的视线拉回了自己身上。“刚才公子说有话想说,小女子洗耳恭听。”

    毕树繁收回视线,落在墨玉身上,说道:“在下尚未娶妻,都说女子心细如,我有一困惑想让姑娘帮我解说。”

    切,一把年纪了尚未娶妻,骗谁呢!墨玉抬手摆了个请的姿势,笑道:“公子请说。”

    毕树繁身体靠后,靠在椅背上,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家境不是很好。一日,他的母亲病了,需要雪山上的天山雪莲做药引,方能治愈,我的朋友翻箱倒柜,正好凑够了买这雪莲的药费。正在高兴时,债主追上门来,要求还钱,如果不还钱就杀了他和他的母亲。一边是母亲,一边是债主,我的朋友甚是为难,想要找朋友借,可朋友听到他的情况后见都不见。姑娘能否给我的朋友出出主意,让他度过难关。”

    “你的朋友出事,关我们什么事?”身后想容又轻飘飘地传来声音。

    墨玉蹙眉,转过头来对想容说道:“好了,知道你无聊,自己出去走走吧,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就买,我在这里等你。”

    听了这话,想容当然高兴,可看到对面坐着的毕树繁时,又有些担心。墨玉朝她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小丫头才一步三回头的地下了楼,一出四海楼,看到远处好玩的东西,又把刚才的担心全都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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