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破仑时代的英军骑兵及骑兵军刀-《军神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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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o]冯  赛德里茨将军曾规定他的骑兵在冲锋中“要在心中保持不可动摇的坚定信念,去用你战马的胸部把敌人撞倒。”

    [11]1796年式轻骑兵军刀在印度军队中有很长的使用历史。尽管正式上它在1821年被一种新式的型号所取代了,但保存下来的照片表明它在那之后仍然在被使用着,甚至一些欧洲士兵也在平定1857-58年间印度叛乱的战斗中继续使用它。

    [12]诺兰•;刘易斯,《骑兵:历史与战术  》(  no1an,  :  its  history  and  Tactics),波斯沃斯(Boorth)出版社1853年出版,帕拉斯•;艾曼达(pa11as  armata)出版社1995年重新出版摹制本。该书的作者是一个英国骑兵军官,克里米亚战争中在闻名于世的“轻骑兵旅的冲锋”中阵亡。在这本书中他描述了一些由海德拉巴的尼赞(nizam  of  hyderabad,海德拉巴为印度王国,尼赞是君主的称号。当时海德拉巴王国是英军的同盟——译注)手下的印度骑兵使用的重新磨光的1796式轻骑兵军刀所造成的可怕伤口,包括断开的头颅和分离的四肢。

    [13]两种1796年式军刀确切的采用顺序很难确定。但是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当时拉马修坚持认为英国所有的骑兵团都应该装备他设计的弧刃马刀。考虑到他先前的经历,当他这方面的努力遭到挫折以后我们可以自然而然地料想到他会推出奥地利式的重骑兵军刀作为一个折中方案。在拉马修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案:这是一把专门用来砍切的军刀,同时又是一把直刃的军刀。委员会曾经考虑过给重骑兵装备法国传统的那种有着更长更狭窄刀身的刺剑,但重骑兵团对此并不热心。

    [14]关于1796年式重骑兵军刀平头刀尖的改进有很多种说法存在,有一种认为这种改进在团一级进行。但是保存下来的实物和同时代丹尼斯•;迪顿(denis  dighton,1792-1827,皇家艺术学院的军事题材画家,《纳尔逊之死》的作者——译注)所作的描绘滑铁卢战役中苏格兰灰龙骑兵夺取法军鹰旗的油画(英王室藏品)都显示当时平头和尖头两种刀尖同时在被使用。由此可以推断这种修改也许只是在更低的建制水平中进行,甚至根本就是由士兵们各人自己改进的。

    六、英国骑兵的剑术训练

    就在拉马修注意到英国骑兵军刀在设计和质量上的低劣的同时,他肯定也注意到了英国骑兵不容乐观的剑术水平。这一点从当时一个奥地利军官轻蔑的评论中就可以略见一斑:这个军官对拉马修说英国骑兵用剑战斗时像是在“娱乐”,令他想起了“砍木头的农夫”。英国骑兵不像步兵和炮兵那样有统一的武器使用训练,同时军刀的使用技巧也不可能像装弹-射-装弹之类机械性的过程那样很容易地被编成手册上的条条目目,显然骑兵需要接受的是更严格而系统性的实用剑术训练。

    在研制新式骑兵军刀的同时,拉马修还在做一件同等甚至更加重要的事:编写一本马上剑术的训练手册。这本手册于1796年出版,书名为《骑兵剑术操练之规章与守则》(Ru1es  and  Regu1ations  of  the  ord  exercise  of  the  cava1ry)[15]。在编写时他在很大程度上借鉴了先前出版的剑术手册以及几本供军官使用的有关骑兵部队使用训练的手册,这些军官手册常常会包括一些武器使用方面的内容。事实上早在17世纪上半叶就已经有一些这方面的手册面世了,其中包括约翰•;克鲁索(John  cruso)很有影响的《骑兵军事指导》(mi1itarie  Instrunets  for  the  cava11erie)[16]。但是拉马修这本新手册不同于以前那些供咨询参考之用的出版物,它是一本官方性质的要求部队必须遵守的操典。事实上,这本手册还给英国剑术领域的理论研究带来了一次小小的复兴,1798年c.罗华兹(c.  Roarth)出版了一本有效地把拉马修的成果转化到步兵战斗中的手册,名为《步战中马刀及宽刃剑的防守艺术》(The  art  of  defennet  Foot  ith  Broaord  and  sabre),此后二十年间,著名的剑术大师哈里•;安吉罗(harry  ange1o)也出版了几本关于“匈牙利和高地宽刃剑”以及海军弯刀的使用操练方面的著述[17]。

    正像上面已经提到的那样,拉马修对于砍切的攻击动作有着明显的偏好,而这自然会在他编写的剑术操典中有所反映。手册中他认为,在骑兵战斗中刺击的作用是非常有限的,因为要动一次刺击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你的刀尖向目标直捅而去,这在拉马修看来完全可以被一个敏捷的骑兵预料到并且躲避过去。如果处于防守位置的骑兵能够躲开攻击并进入动攻击的那个骑兵的防守范围内的话,形势就会立即生改变。如果先前的那个攻击者此时无法及时做出格挡的动作,那么如果他现在能够全身而退那就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情了。他同时指出步战剑术中的刺击动作需要腿和脚的许多移动进行配合,而一个骑在马上、正在进行混战的骑兵显然不具有这种条件,此时他只能完全依赖胳膊的触及范围和腰部的倾斜度去完成刺击的动作,这对刺击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不利因素。相反在马上进行的和在步战时进行的砍劈动作无论是从技巧性还是灵活度方面来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拉马修的手册指定了骑兵战斗中六种进攻性的砍击动作和八种防御性的防守动作。挥砍时应对准敌人的左耳部位,第一式为沿对角线向下的正手砍击,第二式是沿对角线向下的反手砍击,第三式为沿对角线向上的正手砍击,第四式为沿对角线向上的反手砍击,第五和第六式则分别是正手和反手的水平挥砍。防守动作则先包括一个可以很容易做出大多数格挡动作的起始姿势:以三分位起势,使剑到达持剑者眼睛的高度并保持剑身水平,剑尖略指向前。接下来是分别保护身体左侧和右侧的防守动作,保护马身的左前方(nearside)和右前方(offside)的防守动作,然后是保护持缰手和持剑手的两个防守动作(之所以不说左右手可能是考虑左撇子的情况——译注),最后则是把剑横过头顶以格挡自上而下的砍劈。

    手册中重点强调了在完成一个挥砍动作的过程中只能靠肩关节加力,手指和手腕则应放松,而手臂应保持正直。这可以保证砍劈的动作能有最大的打击范围,但更重要的是它还保证了持剑者的肘部免于暴露在外。当时的剑术训练都非常强调这一点,因为弯曲的肘部处在刀身和护手的保护范围之外,在敌人武器的攻击下是非常脆弱的,只有当面对步兵时才可以在挥砍时让手肘弯曲而不会有危险。其实拉马修也承认刺击可以造成更大的杀伤效果,并且在攻击逃跑的敌方骑兵时风险更小(大概是刺的触及范围更大的缘故,最理想的追击部队其实是枪骑兵——译注)。手册还包括了几种在对抗步兵时使用的刺击,以及一种使用刀背格挡步兵刺刀突刺的动作。手册还下力气强调了剑结(ordknot,当时的一种系在刀剑护手上的皮带,可以用来把剑系在手臂上,也有装饰的作用——译注)正确的使用方法,以免骑兵们在激战中丢失他们的武器。最后,拉马修还建议只对军刀的最末6英寸完全开刃。这既是为了让士兵们记住这段刀刃是进行砍切攻击的最佳部位,同时也是为了当整段刀身砍入敌人身体并卡住时更容易把刀拔出来(玩过刀的都应该知道越是轻薄锋利的刀刃就越是容易被卡住——译注)。

    训练刚开始的时候,士兵们接受剑术教学时以及对着一个画在墙上的靶子进行操练,此时都是不骑马的。一旦得到指令,他们就尽量整齐划一地完成砍劈或者闪避的动作,攻守次序则由一个教官(f1ug1emen,即充当指导者角色的有经验的剑手)做出示范,其他人从旁模仿。一旦在地面熟练掌握了各种动作,训练就会转移到马背上。一开始在骑手完成动作的同时只让马匹做缓慢的踱步,随后再让步伐逐渐加大。在操练中练习砍击技术时,除了猛击空气之外还使用几种实体的靶子让骑手感觉砍击时所受到的反作用力,这样在提高士兵的剑术水平的同时也能提高他们的骑术水平,以使得剑术技巧更加有效。其中一种靶子被称为“刃柱(edge  post)”,这种靶子由一根竖直插在底座上的柳木杆子和一棵插在杆子上的芜菁甘蓝(即大头菜、包菜——译注)组成(使用过后这棵甘蓝大概就变成人或者马的食物了),靶子的高度可以很容易地由一个特别制作的木架进行调整。此外,还有更进一步的训练方法,那就是著名的“挑圆环(running  the  ring)”练习,这种练习尤其能提高骑手对他坐骑的控制能力。把一组不同直径的圆环(圆环越小难度就越大)放在一组不同高度的类似缩小了的绞刑架的木架子上,就制成了进行这种练习�璧钠餍怠H缓笃锸智�砣�俪宸妫�玫都舛宰荚不反倘ァT不肥怯靡桓�欢ǔざ鹊纳�酉翟谀炯苌系模�庋�绻�锸执讨性不泛竺挥心芄辉谏�颖两羟袄兆∪�俦汲鄣穆砥サ幕埃��种械木�毒突崃钊四芽暗刂枞槐怀榈簦�比蝗绻�愀�揪兔淮讨心蔷透��沉耍ㄕ庵痔粼不匪坪鹾臀颐撬�煜さ姆绞讲惶�谎���胱ⅲ�u庵盅盗贩椒ㄏ嗟庇行В��皇鞘裁葱孪实耐嬉铡R恢旨负鹾退�耆�谎�难盗贩绞皆缭?7世纪就已经在克鲁索的骑兵手册中被记述过了,只不过在那本手册中挑圆环是用来训练那些全身披甲,端着已经几乎完全过时了的骑士枪的重装骑兵的。

    最后,士兵们所接受的训练还包括把他们放在各种假想的战场情况下,让他们根据当时的具体态势作出一定程度的主动反应。这能使得他们能够做到“考虑他们自己,并且拥有各人独立行动的能力,而这在服役过程中的作用是无可估量的”。由此可以看出拉马修的训练并不倾向于培养那种只会机械地挥动刀剑的士兵,而是旨在同时提高士兵的技巧、自信心和主动性,这些品质都让战斗中的士兵能充分挥他们的战斗力。他的这种训练方式在很多方面都和同时代英国步兵的突袭战训练和轻步兵战术的训练是平行进行的。

    [15]《骑兵剑术操练之规章与守则》,adjutant  genera1s  office,1796年12月1日出版。

    [16]约翰•;克鲁索,《骑兵军事指导》,剑桥,1632年出版

    [17]“哈里”亨利•;安吉罗是当时一所非常受欢迎的剑术学校或说是剑术沙龙的校长,他曾经教过乔治三世好几个儿子所谓“贵族的艺术”。

    七、英国骑兵马刀的实战使用

    最有资格对军刀作出评价的莫过于那些在战场上亲手挥舞过它或者亲眼目睹过它在战场上表现的人了。

    以下的几段引文中所提到的军刀都是1796年式轻骑兵军刀,其中第一段展示的是它的一种非战斗用途,尽管在其中军刀的砍劈效果得到了很好的证明。第三和第四段则描述了自上而下垂直向对手头部进行的砍击所造成的惊人效果,值得注意的是这并非操典手册中所规定的进攻动作(手册中只有对角线四种和水平两种共六种砍劈动作,没有沿垂直方向的——译注),这也说明了尽管操典规定了剑术动作的基本框架,但在酣战中士兵并不会被这个框架所完全束缚。事实上,这和拉马修的意图不谋而合,个人的主动性正是他的战斗体系中关键的一环。不过最后一段引文中所描述的例子却好像是直接从操典中摘录出来的范例一样堪称完美:法国骑兵的刺击被躲过,英国骑兵进入他的防御范围之后砍中了对手的面部,从而立即使其失去战斗力。

    威廉•;汉中尉(Lieutenant  i11iam  hay),在半岛战争中搜集粮秣时:

    “顷刻之间我们就冲进了那些不幸的绵羊之中,一只羊在我朋友锋利马刀的砍击下身分离。就在那时一阵嘈杂的叫喊声从我们背后传来,那是牧羊人赶来拯救他们的羊群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威灵顿公爵对那些抢劫当地居民的行为尤其严厉。”[18]

    隶属第inson),在1812年的维利亚加西/列尔瑞纳(Vi11agarneta)战役中:

    “那些战俘都带着可怕的刀伤,其中一些永远无法康复了。一个法国龙骑兵的头几乎掉了下来,那是由从脖子后面砍来的马刀造成的,这情形我以前从未见过。”  [19]

    第13轻龙骑兵团的一名军官,在1811年的坎普梅耶战役(campo  mayor)中:

    “那个法国上校(夏莫林net上校,法国第26龙骑兵团)……,被第13团的一个下士(下士罗根Logan)干掉了;这位下士先是干掉了那上校手下的一个士兵,被激怒的上校驱马冲来向下士动攻击——这位下士骑着匹好马,并且精于剑术,而那个上校也一样——他们各自防守了几个回合之后,下士两次砍中了对手的面部,在第二次砍击下那法国上校的头盔掉了,而就在这时那位下士动了致命的一击,几乎把他的头颅一劈两半,砍开了整个脑子,一直到鼻子的部位。”[2o]

    第11轻龙骑兵团的士兵乔治•;法姆(george  Farmer),关于1811年在瓜迪亚那河(guadiana)边生的一场遭遇战:

    “一个法**官在一具他同胞的尸体面前俯下身去。在刚才的战斗中那个法国佬飞快地伏在马颈上,向哈里•;威尔逊的身体刺去并成功刺中了目标。我当时确信可怜的威尔逊一定会立即阵亡的,但尽管还能感觉到剑正在刺入自己的身体,他却以人的毅力继续将视线集中在面前的敌人身上,并从马镫中站起来给了那法国佬的头部狠命的一击,把对手的铜盔和头骨都一起砍透了,那法国佬的头一直被砍开到了下巴处。我从未见过力量如此巨大的砍击。随后威尔逊才和他的对手一起落马身亡。战斗过后一个法**官下令检查那被砍透了的铜盔,结果他和我一样对此感到惊奇,因为那头盔上的切口干净利落,简直就像是军刀砍开一颗大头菜时所造成的切口一样(诸位大概还记得英国骑兵的训练用靶吧——译者),而不像头盔两边原先留下的旧砍痕那样仅仅是一处凹陷。”

    “在这种小规模战斗中所受的伤都非常可怕。对法国人来说完全由马刀造成的伤口主要是在头面部,这使得这些被砍伤的不幸的家伙面目极其骇人。其实我方伤员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至少那些贯通伤在大多数情况下要比砍劈造成的伤口看起来要象样一些。值得注意的是法国骑兵十次有九次会使用他们的刀尖刺击,而我们的骑兵则是使用刀刃挥砍的,以我浅陋的见识看来这要有效得多了。尽管如此,我对一个事实还是很肯定的,那就是法国人身上的伤口要比我们的人身上的恶心得多了。不过公正地说,双方受重伤的比例是差不多的。”[21]

    第18骠骑兵团的乔治•;伍德伯瑞中尉(Lieutenant  george  oodberry),在1813年的mora1es  de  Toro战役中:

    “我自己刚刚砍倒了一个敌人。当时他的刀尖朝我刺来,我躲开了,然后狠狠砍了他的脸颊横过两眼的部位一刀,我想应该是把他的眼珠砍出来了。这样即使他没死也永远破了相。但在敌人的第一阵火力(法国炮兵)所造成的混乱中,他和其他许多俘虏都跑掉了。”[22]

    接下来的两段引文所描述的是1796年式重骑兵军刀在实战中的使用。第二段引文显示了这种军刀,当然毫无疑问是刀尖经过改进的那些,完全可以和法国胸甲骑兵所使用的广负盛名的“克兰让达尔(k1ingentha1,法国地名,看来当时法国有以地名来命名刀剑型号的习惯——译注)”式刺剑相匹敌。文中提到的两位英国骑兵看起来都是老练而高效的剑手,这大概能够说明他们所接受的剑术训练是卓越而完备的。

    第2龙骑兵团(即苏格兰灰龙骑兵团)的查尔斯•;艾华特中士(sergeant  char1es  eart),在1815年的滑铁卢战役中:

    “正是在那次冲锋中我夺取了敌人的鹰旗(法国第45步兵团的鹰旗,后成为英国灰龙骑兵团的团旗。在这段文字描述的场景生之前艾华特中士已经砍倒了四个护旗手和一个执旗手——译注)。为它我和一个法国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夺:他先是向我的下盘猛刺一剑,但我躲开了并向他头上砍去,把他砍倒了。之后一个枪骑兵向我冲来,我让那矛从右边刺过,然后砍中了他的下巴,向上直砍到牙齿。接下来是一个步兵,他向我开了一枪没打中,于是就挺着刺刀冲过来,我再一次很幸运地躲了过去并当头把他砍倒,从而彻底结束了这场争夺。”[23]

    丹尼斯·迪顿的作品,描绘艾华特中士夺取鹰旗的场景,仔细观察,下文我们还会提到它

    第73步兵营的威廉•;莫里斯(i11iam  morris),在1815年滑铁卢战役中观察近卫骑兵(1ife  guards)和法国胸甲骑兵之间的战斗:

    “我注意到了一个同时被两个法国胸甲骑兵攻击的近卫骑兵,他勇敢地进行着这场不公平的战斗,一到两分钟后他在一个敌人的喉咙上刺了致命的一刀,从而干掉了一个对手。他和另一个敌人的战斗又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然后就在那时,这位近卫骑兵的一下反手砍劈击中了他的对手,使那人的头盔和头盔里的头颅一起飞了起来。战马疾驰着跑走了,无头的骑手还笔直地端坐在马鞍上,血象喷泉一样从动脉中溅射出来。”[24]

    最后是一位敌军骑兵军官对英国骑兵军刀的看法。他夸大了英国马刀的宽度,但没有夸大它砍劈的威力。

    法国近卫猎骑兵团的查尔斯•;帕奎因上尉(net  net):

    “我们的骑兵是习惯于使用刀尖刺击的,而敌人却总喜欢用他们那三英寸宽的刀身进行劈砍,因此他们的二十次攻击中十九次都会落空。不过,一旦敌人的马刀找准了目标,那就会是一次可怕的攻击,胳膊被它干净利落地砍掉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25]

    八、同时代的一些评论:      拉马修为英国骑兵军刀的设计和骑兵训练的进行建立了非同寻常的一整套框架,因此如果注意到当时有许多针对1796年式骑兵军刀及其改型的的反对意见的话,你可能会感觉到很惊讶。其实这些反对的声音和当时将军们之间关于到底是突刺还是砍劈才是更有效的攻击方式的争论有着直接的关系。下面是一些当时典型的对英**刀和军刀使用的批评。

    《一个龙骑兵军官》,写于1831年:

    “法国龙骑兵装备着一把长长的直剑,剑柄较重而剑身较轻,这使得剑尖毫不费力就能自然而然地抬起来,而且让整把剑握在手里既轻便又趁手。法国猎骑兵的军刀尽管没那么长并且略带弧线,但实际上和重骑兵式军刀相差并不大,它同样可以用来突刺,并且同时还非常轻巧。相形之下,英国重龙骑兵的军刀就是一把沉重、笨拙、设计不良的武器。它太重、太短、太宽、太像是我们看到过的格雷姆奥迪(giuseppe  grima1di,英国18世纪芭蕾舞大师,生性暴虐——译注)在舞台上砍掉一排小孩子的头时所用的家什了。而那些老式轻骑兵马刀的设计全然就是对萨克斯元帅(marsha1  saxe,十八世纪著名法国将领,著有《战争艺术论》——译注)和他设想的一种挑衅,简直就是尽所有可能照着他所建议的反面去做而制造出来的东西,我们仅能肯定的是它被当作烧火棍时的作用。”[26]

    第3龙骑兵团的威廉•;巴拉格上尉(net  i11iam  Bragge)在他1811-1814年间的信件中提及1812年在维利加西亚的作战行动: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好些法国人带着可怕的砍伤,却几乎没有人死于这些伤口,而这次侦察中却有12名英国龙骑兵在法国人的突刺下阵亡,还有一些的伤势也非常危险。如果我们的人都能够像法国人那样使用军刀的话,法军的死亡人数将三倍于现在。”[27]

    这些观点和前文中所引用的11轻龙骑兵团乔治•;法姆的评论形成鲜明对照。值得注意的是上面所记录的两位刺击的支持者都是军官,而法姆却只是一个士兵,尽管他同时是一个很有文化的人[28]。我想这是很重要的一点不同之处。士兵们(Rankers)加入军队时往往对刀剑并不熟悉,而那些普通的青年军官们则可能在参军之前已经有了相当多的使用武器的经验。在那个时代,每一个年轻的绅士都会被要求精通几门社交技能,包括音乐、跳舞、纸牌游戏、一些法语、骑术以及剑术。在学习剑术的时候,他们使用专门的练习用薄剑或者特意修改过的小剑(这些训练用剑是现代击剑运动中花剑的前身——译注),而这些剑的共同特征就是轻、直,有着细长的剑身并且专精于刺击。可想而知在使用这些剑的剑术教学中必然会强调剑尖的使用而轻视剑刃,这样青年军官们在军队中往往会现他们的宽刃骑兵军刀以及上头所规定的使用它们的方法都和他们先前所接受的训练是背道而驰的。所以,如果要把一部分军官脑中对刺击先入为主的观念完全归于他们早年所接受的“绅士剑术”训练的结果的话可能不甚确切,但通常年轻时的经验对于以后观念的形成确实有着非常重要的影响力。

    但与此同时也有一股完全相反的潮流存在,那就是东方式样的弧刃刀剑在当时的军官,尤其是那些高级军官和轻骑兵军官中间的流行。这些流行的式样中有土耳其式的,也有印度-波斯式的,但都被混称为“马木鲁克式刀柄”(mame1uke-hi1ted),因为英国人和法国人都是在埃及才真正认识这些武器的。当然了,在那之前英国人已经在印度呆了很久,那里著名的弯刀多少还是能给他们留下一些印象的。值得探讨一下的倒是这些式样的流行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呢,还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慎重选择。虽然从理论上来讲,如果使用效用没有得到证明的话它们是没法流行起来的,不过有一点是相当明显的:通常都是轻骑兵军官才会在战斗中使用东方式样的马刀,而对那些高级军官来说,很少有官方的条令阻碍他们对自己的武器进行装饰,有时几乎每一个主要的指挥官都会佩着一把有着精心雕刻的花纹的东方马刀。[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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