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惶惶-《与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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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府书房内,聂丞相刚刚下朝回来,昨夜圣上找他商谈立储之事,这事虽是找他商议,可最后的结果,在圣上驾崩前,谁也不知道,知道了的时候也晚了。他猜不透圣意何为。只他字里行间不敢透露半句立大皇子的话,所谓上荐避嫌,自然不能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惹来圣上猜忌。

    丞相夫人正伺候着相爷更衣,外头下人来报说御史大夫纪大人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这纪大人此次前来所求之事,聂丞相大概猜着了七八分。今日朝堂之上,宋参将狠狠参了纪御史一本,那些个说辞,便是要把他置于死地,只是证据暂时还未到圣上手上。是无中生有故意冤枉挑事,还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看似是参纪大人一本,实际上是针对他的。好在今日纪大人不在,无法当面对峙,他又在其中周旋,对方又苦于拿不出证据,圣上也便驳了宋参将的参本。若这事儿再卷土重来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纪大人被请进了相府书房。

    “拜见相爷。”纪义淮拱了拱礼。

    “纪大人无需多礼,今日朝堂之事你可听说?”

    “那宋贼便是要设计害我!”

    聂丞相急忙问道“:你可有把柄在他手上?”

    纪义淮回答“:这说来也奇怪,杨大人有一账簿丢失,一直以为是那宋老贼干的,今日圣上却因他拿不出证据驳回了他的参本,这除了他我真想不出是何人所为。”

    “丢了?”聂丞相一听账簿丢了,怒气便涌了上来,“:你是怎么办事的?那可是身家性命,如何能丢?”这可坏事儿了,这账簿里头也牵扯到他了,若真要追究起来,他也犯了包庇之罪,虽罪不至死,但至少晚节不保了,弄不好这丞相也没得当了。

    这丞相急,纪大人可比他更急啊,相爷谨小慎微,每每出手,都以他的名义入的账,若东窗事发,首当其冲的便是自己!“:是是,下官疏忽了,可这账簿已丢,再追究也已经无济于事,相爷可有补救法子?”

    纵使是老谋深算的聂丞相,此时也猜不透是何人所为。若有人要揭发他,那今日朝堂之上便可站出来了,若不是为了扳倒他,又为何处心积虑盗走账簿?“连这背后主使都不知道,能有啥办法。”

    纪义淮一听聂丞相这么说便急了“:这消失的账本便像是背后的暗箭,若不找到,让我如何吃得下,睡得着,整日只觉得自己这脑袋是襒在裤腰带上过的”

    “你现在倒急了?”聂丞相哼了声,“:我看这东西定还没到圣上手上,我去与魏政史通声气,他自来负责圣上的奏折,若有异状,从中做些手脚,换了那折子。另外这簿子一定得寻到,也只能靠我的暗卫了……”相爷连暗卫都派出来了,这会有救了……

    听聂丞相这么说,纪义淮一颗心才放了下来,他素来与聂丞相是一条船上的,知道相爷即便为了自个儿,也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此事可全靠相爷了。”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若无要事便不要来我府上了,传送书信也要万分小心掩人耳目才是。另外上朝之事,你只推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这两日先不要出面。”

    “我知道了。那下官先告辞了!”等纪义淮拜别了聂丞相出了相府,上了自家的马车,才重重吐了口浊气,老天爷万要保佑一切顺利才好。

    相府一头院墙一角,一个暗衣侍卫隐去。

    玄翰将手里的密报扔到了香炉里,薄纸瞬间化为灰烬。他筹划了许多时日,这放的长线卓有成效,看来大鱼便要按捺不住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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