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阿姨迟疑一会儿:“殷先生,还不认识你吗?胭脂,实在不行,你就回来吧,在外面租房子总不是长久之计。b市的圈子那么虚荣,小馒头也容易受影响。殷家的婆婆,早晚是个事——” “恩,赵姨,我心里有数,您就别担心了。” 胭脂咬唇赶紧放下手机。她怕赵姨再问她的打算,因为,她也不知道。 男人不认识她了,中间横着他的母亲,一丝惶恐,在心里蔓延,就像冰凉的蛇,爬在背上—— 快半夜的时候,殷母终于走了。 胭脂这才提着红酒从护工休息室出来。 “怎么,患者要喝酒?”碰见到走廊查房的张护士长,盯着胭脂手里的瓶子。 “恩,他说要喝,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不可以,绝对不行。”张护士长从胭脂手里拿走酒瓶,意味深长的说:“男人,别太宠了。把他们宠坏了,你就没好日子过了。” “额——”胭脂好像被张护士长说中了秘密一样。 “可是,现在,他那样,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让他高兴。”低头,呐呐的,憔悴的女人此时没有任何底气。 “我晚上和胡大哥一起吃的饭。” 张护士长轻声的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然后带着消毒水味的白希手掌拍拍胭脂的肩膀:“照顾他等着他清醒。真爱应该是不会被遗忘的。” 坡跟护士鞋,拧着修长的裹在白大褂里的身姿消失在护士办公室。 胭脂呐呐的重复她留给她的那句话:真爱应该是不会被遗忘的。 房里,殷斐,似乎已经没有了喝的兴趣,半靠着床头睡了。 光亮的剪了光头的脑壳泛着青光,侧面一块早上换的白纱布。 没了黑发的脑袋,那副粗黑的眉毛显得更深刻打眼,微微蹙着,覆在紧闭的眼睛上。挺直的鼻梁下,薄削的弓形的嘴唇紧紧抿着。 胭脂眼睛湿润:殷斐,你永远让我不能移目。 曾以为会这样看着你直到老去,直到头发花白,直到天荒地老,可是,现在只能等待,等你想起我,一天两天,一年两年,我都会等—— 给他盖好被子,关窗,开好空凋的度数。胭脂回答自己的护工房。 早上,胭脂从医院起早,去两站路的早市买了一大束新鲜的薰衣草抱进来。 一走进病房,腿便僵住。 殷母在,金婉柔,也在。 这两个她一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竟然齐齐都在。 硬着头皮进去,胭脂喉咙生硬的咽下一股热浪,小心而客气的对他们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强做镇静的拿过桌子上的花瓶。 金婉柔没有坐轮椅,伤势似乎好了不少。只有一只腿打着石膏,拄着拐。 拐杖和殷斐的一模一样。 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模样比之前红润,眼神一直专注微笑着停留在殷斐身上。并没有注意这个多出来的护工。 “大斐,医生说你的记忆只是被一层玻璃蒙上了,要多见你的亲人朋友,多刺激你的记忆,所以我把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带过来。大斐,记得吗,这是婉柔,你一直爱护的婉柔表妹——” 胭脂一直背对着他们,耳朵却胆战心惊的竖着。 没有听见殷斐的反应,却听见金婉柔,银铃一样清脆的笑声:“斐哥哥,现在我们般配了,你看,都是一条腿伤员。” “青梅竹马?”殷斐低沉的嗓音重复了一遍。 “是这样的,大斐,你们早就订婚了,就差办婚礼这一步。俗话说还是多磨,经过这次磨难,妈打算等你出院后,就把你们的婚事办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