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回 夫君不笨-《重生之沈园无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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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我亦可恨!”唐琬随即反驳,“务观,我感激你对我的接济之情……”

    “并非接济……”

    “不管何因何由!总之,莫休王氏,过去亦莫再提了。咱俩如今是故友!”

    “故友?”陆游呆了。

    唐琬收好赵士程的信,侧过身去,抽出手帕拭了拭泪,平伏情绪后,对陆游念道:“你刚归来,该回府上与王氏相见,她定是相当挂念你。我不会随你走,不可能的!”

    陆游料过,唐琬未必肯随他走,正如他当初定断,他的小琬是被逼嫁予赵士程一般,兴许各种各样的原因,诸如顾及赵府唐府颜脸之类,都牵绊着她。然而,这一场相见谈话下来,他不得不承认,她不随他走,并非因为赵府唐府!他的小琬,无论眼波,神情,言语,举措,都透露着她不再钟情于他的气息!他,如今只是故友!

    那赵德甫是什么?!

    “莫非你还要待在德甫身边?他……他不要你了!他把你还给我了!”陆游低吼。

    唐琬的心肝又一绞!她咬了咬牙,闭了闭目,“此事我会亲自与德甫谈。你请回吧!”

    语毕,她立即转身往厢门走去,不再看前夫一眼。他此时何等表情何等目光何等心思,她都无意去顾及去猜度,她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

    握着的毛笔顿在宣纸之上,笔尖上蘸的墨又快要晾干了,他依旧下不了一个字。

    今日,许是他赵士程人生中最特殊的一天。他做了一回至此仍说不清对错,至此仍在矛盾的决定。

    窗外扫进一阵寒风,使他叠放于书案上的诗集翻舞起来,似有意地停留在李商隐那首《无题》之页――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赵士程瞥了一眼,扬了扬唇角,眼中尽是自嘲,随手把诗集合上并翻放。

    “嘭”的一声,哪个家仆无礼地推开房门,擅闯他的书房?本来心情就极之糟糕,被如此冒犯,赵士程头都不抬,直斥:“滚出去!”

    “你当真要我走?”唐琬已行至他的书案前,瞪着愠怒地抬起头后,随即变得惊呆的赵士程。

    “琬儿……”

    她明显哭过。这个时辰,她应该与务观见过面了。大抵与久未相见的意中人重逢,令她动容了吧。如今寻他,是来道别?还是道谢?赵士程的喉咙顿时被硬物哽住,气呼不出,亦咽不下,心肝一阵一阵地发酸。

    他挫败地垂下眼帘,不与唐琬对视。依旧握着毛笔的手,僵在纸上。

    见此,唐琬难以接受,他竟然在回避她?甚至,莫提挽留了,他连一个字都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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