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报名参加海豹突击队到达奥兰多后不久,他们把我们召集到一起,围成一个大圈,然后挨个儿问每个人:“你在海军里想要干什么?”有的战友在这个问题上犹犹豫豫,回答时支支吾吾,或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可不,轮到我的时候,我连想都不用想,就说:“我想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员。”我知道大家的反应会是什么样的,所以对大家的回应并不吃惊。“那就祝你好运吧。”一个伙计冷笑着说。那一圈人都发出了窃笑声和调侃声。我一直很纳闷,当你告诉别人自己渴望去完成某项重大任务时,为什么总会有那么多人向你泼冷水,抛出种种障碍,告诉你永远办不到。我觉得,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这么做。通常来说,那并非出于恶意,不过是你说出宏大目标时人们通常的反应。他们或许是被你和你的梦想吓到了,或许,批评你的目标恰恰证明了他们自己的不安和自我怀疑。他们或许只是喜欢对人冷嘲热讽,只是出于根深蒂固的消极习惯,而没有其他理由。说实话,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理由,我也根本不想知道。自从我立志要成为一名海军海豹突击队员以来,这种事一直不断发生。偶尔有人会说:“哇,太棒了,你能做到的话就太厉害了。”但是,只有极偶然的情况下会有人这么说。通常情况下,我和别人谈起我的目标,不管是老师、熟人还是朋友,我得到的都是怀疑和嘲讽。我加入海军后,情况更糟糕了。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海豹突击队,也知道那里的训练项目是世界上最难的。对我来说,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听到得越多,心里的火就越旺。我知道,要想证明自己是认真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忽略他们,努力去做。我和其他人在奥兰多围坐成一圈时,要想坚持自己的立场还不算太难。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这个目标变得越来越难。当我最终进入传说中的bud/s训练课程时,它变得非常非常艰难。不过至少在那四年里,没有人再说我的风凉话了。我进入新兵训练营几周后,海豹突击队的招募人员来了。我心想,终于到这伙计出场的时候了!他等什么啊?他向我们展示了一段介绍海豹突击队员的短片。我们看到那些队员在水下接受测试,在严寒中颤抖,经历着bud/s训练的种种考验。短片告诉我们,海豹突击队源于20世纪60年代,其中大量镜头献给了在越南丛林中巡逻的士兵。他们身穿李维斯牌上衣,脸上涂着黑彩,挥舞着大号的枪支。我其实根本不需要看这部短片,不过我还是耐心地看完,然后直接去找那伙计,问他应该在哪里签名。他用令人畏惧的眼神打量着我,说:“这可没那么简单。”又是这种陈词滥调!还有四个人也对海豹突击队感兴趣。招募人员向我们五个人解释说,我们必须在明天一早4:45集合,开始做身体和心理素质训练。我们通常都是5:45起床,起床号会在6:00响起。我们现在要早起一个小时,这就意味着要少睡一小时,我可不希望这样,但如果这就是进入海豹突击队的代价,我很愿意付出这个代价。第二天早上,只有我和另外两个人出现。我想,没来的那两个人肯定是看短片看得很兴奋,面对现实的时候就不那么兴奋了。我在通往领取海豹突击队三叉戟队徽的路上,看见了数百人半途而废,那两个人只不过是最早的一批。通过基本训练测试后,我们三个人还要每天比别人早起一小时,参加一项特殊体能训练,好适应即将进行的bud/s训练。我的激情被点燃了,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标,但是,那些体能训练可把我害惨了。首先是一百个俯卧撑,而且那仅仅是热身。然后是一百个震动打腿:背部着地躺着,手放在屁股底下,双腿伸在半空中做剪刀踢,这简直是对腹肌的摧残。你可以试一试,躺在地板上,背部着地,胳膊伸直,交叉压在屁股底下,双腿相隔大约一英尺,在半空中做剪刀踢,然后做上一千次。在那之后,是引体向上——先做几十个,再做几十个,然后再做几十个。这要持续一个小时,而这个时候,我们新兵训练营的同伴还在享受一个小时的宝贵睡眠。虽然现实很残酷,但这却让我的体形变得越来越好了。不久之后,我们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在通往海豹突击队的路上,又多了一个半路倒下的人。几个星期过去了,我们离毕业越来越近。我一直在请求参加bud/s训练,最后引起了一位海豹突击队员的注意。他帮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我对最终结果并不满意。我在大约一年前作出的一个决定,现在让我吃尽了苦头。绕远路事情还要说到1992年的夏天。那时,我刚刚高三毕业不久,和爸爸一起去拜访文图拉的一位海军征兵人员。我们和他谈过话后过了几天,那个人开车带我去100英里外的贝克尔斯菲市(bakersfield),进了那里的军事招募处(military enrollment processing station,简称meps)。在贝克尔斯菲市,他们给我进行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来了一场类似美国高考sat的分级考试,然后让我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对面是罗萨莱斯士官(petty officer rosales)。他并不是真的叫罗萨莱斯,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实际上,假如你把我拉出那个房间,立即问我他的名字,我也说不出来。罗萨莱斯士官来自菲律宾,口音很重,他说的话我差不多都听不懂。我听见他说了些什么,听起来像是“watchaw byuan?”他期待地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我想了一分钟,终于想通了。他说的是:“你想做什么样的工作?”(what job do you want?)原来,这是一次分级面试。我知道,我在分级测试中得分很高,所以可以自由选择部队。“我想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员。”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开始滑动鼠标操作电脑。那台电脑特别旧,它进行搜索的时候,我还以为能听到零件运转的咔咔声呢。一分钟后,他点了点头,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我让你加入机组搜寻与营救项目(aircrew search and rescue program)。”他说出这些词的时候眼睛越睁越大,就像在说我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候选人一样,“你会做个搜寻与营救水手!”“等一下!什么?我想做一名海豹突击队员,不是机组营救员。”我的脸上肯定写满了困惑和失望。他再次点了点头,开始对我说:“这是个非常好的项目,小子。在这个该死的项目里,你会有一位特他妈好的长官,小子。”我打量着我面前的征兵人员。他一边笑一边点头:“这是一个很难得的项目,韦伯,没有多少人有资格参加的。”正如我后来知道的,他说得没错。对海军士兵来说,机组搜寻与营救水手(sar)是个上等职位,算是那里顶尖的好工作。对一名正规海军士兵来说,在船舰上的生活简直就如地狱一般:执勤12小时,轮休12小时,有时还要干些肮脏的活儿。我的征兵人员是一位“船体技工”(hull tech),这是海军对船舰管道工的戏称。想象一下,连续六个月在厕所里干活儿,对付那些粘着屎尿的管道,不管你的等级如何。如果你是第一次上船,你就要花三个月待在厨房里。这是一份苦役,就是科尔曼帮我从中解放出来的那种。不过,如果你是一位sar,你就不用经历苦役了。作为一名营救员,我每天起床后要检查航行时刻表,如果没有安排航班任务的话,那就还有一些辅助职责,比如记录机组人员航海日志。不过,我通常都是闲逛一天。第二天,我也许会有一个两小时的航行任务,去拯救某位海军上将,那才是让我大放异彩的日子。那真是个好职位。当时,我对此毫不知情。他描述的听起来不像是通往海豹训练的路,我再次将目光投向罗萨莱斯士官,仍然一脸茫然。“这是个很好的工作,能把你弄进海豹突击队,小子。”他坚持说。问题在于,罗萨莱斯士官并不了解海豹突击队招募队员是如何运作的。正是因为这样,他没有搞清楚怎么才能引导我朝着正确的方向走。在那以后的几年里,他们改善了招募流程。现在,你可以从新兵训练营直接进入特殊培训学校,分级后就能直接参加bud/s训练了。但是,当时还不能这样。在我加入海军的时候,他们有所谓的“海豹源评级”,他们通常从做某些工作的人里寻找新海豹突击队员候选人。如果你没有从事这些工作,那你就必须去常规海军舰队服役,然后踏上漫长的绕远路。最后,我意识到,我本来可以选择一条更直接的进入bud/s的道路。从那个意义上说,sar也是一条漫长的绕远路。尽管如此,还存在很多更糟糕的绕远路。罗萨莱斯在一件事上是对的:sar是个好项目。它意味着,我肯定可以加入机组人员学校,还有搜寻与营救学校,然后我就能在飞机或直升机上干一份与航空有关的工作。而且,我会从服役海员的入门级e-1级迅速提升到未经任命的长官(nco)e-4级,这意味着收入和地位的显著提升。最终能走上这条路,我心里充满了感激,但我当时还不知道,从这个项目进入bud/s会有多难。我的报到日期推迟了,这意味着我有十个月的时间不会出现在新兵训练营里。那年的夏天、秋天到冬天,我都待在麦克·达安位于文图拉的潜水零售店里,一边干活儿一边等待。那是一段美妙的时光。麦克把商店经营得很不错,而我和他的商店经理基思·戴奈特(keith dinette)还有他高中时的甜心尼科尔(nicole)成了好朋友。实际上,我们至今都是亲密的朋友。不过,我已经迫不及待地要踏上成为一名海豹突击队员的道路了。终于,在三月份,我收到了一封内附航空公司机票的邮件。一个朋友开车送我去洛杉矶,我在那里和另外一名准备去新兵训练营的伙计住进了同一个房间。第二天早上,我们就登上了开往奥兰多的飞机。我现在刚从新兵训练营毕业没几天,正设法弄清怎样进入bud/s训练。海豹方面告诉我:“很抱歉,韦伯,你要奉命执行搜寻与营救任务。他们那个项目人手不足,我们不能把你给硬拉出来。你必须要等到完成最后一项任务,再申请调动。”这一下子把我给弄蒙了。我苦苦哀求他让我换个项目,但他说自己也爱莫能助。他说:“耐心点,你很有潜力。你具备良好的特质,继续坚持下去。你接受下一项任务的时候再申请吧。”我对此很不高兴,但管他呢,我告诉自己,我至少不是去给船身刮油漆的。搜寻与营救是一个很好的项目,sar是一个很好的职位。此外,我一旦获得命令,就可以申请并快速进入bud/s训练了。嘿,这得花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