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要命-《拼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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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身体在一天天恢复,我知道自己已经可以下床勉强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平衡杆还不太好,因为我四肢还是没有力气。

    第四天我独自一人在病床上想着加尔现在到底在哪里,再一次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时,我看到一个没见过的男医生坐在我床旁边看着我。陌生人的出现让我瞬间清醒,我警惕的看着这个医生。

    这个医生满脸络腮胡子,带个黑框眼镜满脸心疼的看着我,我心说:完了,这难道是来交代我病情恶化快要死亡的吗?!

    这时候病房门又开了,杨宇他们和一个梳着怪胡须的中年男人走病房里。

    那个中年男人看看我,然后一股浓烈的国产口音问我:“这丫头片子真能折腾,现在我看你还折腾不了。”说完对着我“切”了一声。

    阿成跟着杨宇一起进来的,他故意用一种好像是悄悄话可全村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问杨宇:“他为什么要抓加尔?”

    “小娃娃,你太年轻啦,不懂得人心险恶。他们神家不是好东西呀!当年把我们给点了,现在我们回来就要让他们血债血偿。”中年男摸着他拧巴的怪胡须粗声大气的说话。

    “大哥,莫老大不来吗?”杨宇讨好的问,怎么他们还有一个老大?

    “莫老大来干啥?他听到‘神’字都要发疯,再喊他来看神家的人,那不把这医院给点咯去?”怪胡须中年人指责杨宇不懂事。

    看来,那个叫莫老大的,才是真正的背后老大。只是不知道我们神家对他们干了什么,都到了血债血偿的地步了。

    “来来来,把这丫头片子搬到车上,咱们要把她拿去祭死去的嫂子。”怪胡须男交代。他身后的人手脚麻利的把我身上能把掉的线管都拔了。

    正要带我出这房间的时候,刚才坐我旁边盯着我的一声开口说话了:“你们要干什么?!”

    “这鬼佬说什么呢?”怪胡须男人嫌弃的看着那医生,转头问杨宇。杨宇解释说那医生问他们干啥呢。

    “干啥?!干啥看不出来吗?带人出去啊。”怪胡须男不耐烦的吵吵。

    那医生从他们的肢体语言上猜出来他们要架我出去,马上阻拦:“她还是个病人,你们怎么可以带她出去!”

    那怪胡须男手一挥懒得跟那医生废话,阿成倒是过来打圆场说:“要不然把这医生也带上。”

    “带上他干啥?把人祭了再抢救回来?”怪胡须男有点嘲笑的回问阿成。

    阿成不急不慢的说:“他是医生,他有理由顺利的带我们出这医院。”

    怪胡须男斜着眼憋着嘴看了阿成两秒钟,然后点头答应了。阿成过来跟医生说让他跟来一路,医生说:“没问题,但是路上让我照顾她”这医者父母心,真是个称职的医生啊。

    怪胡须男走在前面,杨宇和阿成跟着,那大胡子医生则扶着我走在最后。医生以外出见亲人为由,带我出了医院。我们走出医院大门,就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杨宇坐在驾驶座开车,其余的人都挤坐在后面。

    一路上晃晃悠悠,阿成担心我承受不住,坐在我对面,双手随时准备伸出接住体力不支的我。医生被安排坐在我旁边,他莫名被卷进来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现在还照顾我,时不时的看看我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摸摸我额头有没有发烧,我要是这次能出去,绝对给他开个私立诊所。谁好谁坏我都记着,以后好的我都报答,坏的掘他祖坟!

    车摇摇晃晃开着,不像走在大马路上,看来他们带我到了一处郊外野地。我身体虽然好转了些,可是离完全康复还非常遥远,所以我每一个行动都必须借力支撑,下车时,我将全部的力气都搭在抓住医生的那只手上,一点点往外挪,等我彻底从车上下来,已经把自己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杨宇等人下车,从车的车上往外不断地拿着东西。我看那些东西都是什么坛坛罐罐的,还有一个灵牌!这些人真是守信用,说带我来祭祀,果然就带我来祭祀。

    阿成过来搬东西,小声和我说:“他们打算把你放血祭祀。我的手机被他们收走了,你现在趁大家不注意快跑!我想刘师傅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我微微动下食指,表示知道了。但是我现在这种体质,怎么跑?可能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发现了。转头看旁边的医生,他脱下自己的白大褂给我披上,现在天气冷又是在郊外,万一我感冒了身体会更虚弱。我要想办法报警,但是这里是美国,每个人都说英文,我说什么杨宇起码是能听懂的,我只能碰碰运气了。

    “Sail’italiano?(你会说意大利话吗?)”我小声问旁边的医生。

    “Unpò.(会一点。)”医生有些诧异,可能他也不知道我是蒙运气随便问问。

    “Puòaiutarmi?(你能帮我吗?)”我听他懂点意大利语,我非常高兴。

    医生轻轻地点头,避免被人发现我们在交谈。

    “Chiamilapolizia!(报警!)”避免多余的对话,我直接说重点。

    医生听懂了这句话,机警的环看四周,确定其他人都在忙着搬东西没人注意我们,然后掀开袖子在applewatch上翻出通讯录,拨打了911报警电话。我真佩服这些人的安全意识,以后我一定要将报警电话设在手机通讯录里,还要设快捷键!

    报警电话接通后,医生蹲下假装帮我检查腰后伤口,小声的告诉警察我们被挟持到某某地,对方多少人,我的身体状况,警方了解情况后,要求我们找地方躲起来,他们随后就到。

    医生指着远处的小坡,打算带我躲过去。可是我不想浪费这次机会,希望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拒绝了医生的提议,他只能无奈的陪着我等警察来。

    杨宇他们搬了几分钟,一个灵堂一样的场景就布置好了。两个端着枪的瘦高个过来架起我走到灵堂正中央,然后狠狠踢在我小腿窝,我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的跪在烂泥巴地上。

    怪胡须男上前一把抓起我的头发,将我整个头提得仰过来,然后对着灵牌大声说:“嫂子!神家的人我给您抓来了!当年她爹点了咱的炮,让大哥家破人亡,现在我要让他神家以命偿命!”说完狠狠一甩,我跌倒在地上。这边两个瘦高个又过来把我拉起来跪直了。

    我看那怪胡须男转身取了一把藏刀,看样子是祭祀开始了。这特么都哪儿的习俗啊?原始人啊?

    “你们杀我也好,祭祀也好,人总要死个明白,你们说我爸让你们家破人亡,证据呢?”我想着多说几句能周旋,反正干这些事的人都认为自己替天行道,肯定会说出他们所谓正确的理由。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死在话多上,而是自以为是的坏人才会死在话多上,这个怪胡须男,就是一个极度自以为是的人。

    “你特么还要证据!”怪胡须男一脚过来踢翻我,恶狠狠地咒骂着,“你特么有脸吗?你爹为了保你们全家,就背叛我们老大!还给条子说了!害得咱嫂子被警察打死,死得多怨你知不知道!”

    “那你起码要让我知道整个和事情的过程,不然你就是没证据。”我不急不慢的继续刺激他。

    “你特么还说!”怪胡子男气的直跳,又是一脚直接踩在我左脸上。医生和阿成见状全都扑过来,拉开怪胡须男的脚将我扶起。我再能忍也是肉做的,那男的下脚那么重,我的头疼得都快裂开了,只能恨恨地瞪着他。

    “呀呵!你们两个想干啥?!想死是不是?老子告诉你们两个鬼佬,少特么管闲事!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事!”怪胡须男一把抓起挡在前面的阿成准备揍。

    “好,这是我们的事,你倒是说说你们原来是干什么的?弄得自己还真像那么回事一样,结果只知道欺负我一个生病的人。”我说话时由于快没力气了,身体有些颤抖,整个人是依靠着医生才能半坐在那里。

    “行,就让你们知道,死了也痛快,我们老大原来做军火做得好好的,你们神家和我们老大合作有钱赚就行了!条子找上门你们居然为了自保就出卖我们老大,还害得我们嫂子死了!你自己说,你们该不该死!”怪胡须男越说越是气,放开手里抓着的阿成又是一脚踢过来。医生眼疾手快,那脚刚提到跟前还差两厘米碰到我,他一个手劈将踢来的脚狠狠敲回去,阿成一把从后面抱住那怪胡须男让他动弹不得。

    杨宇赶忙掏出枪指着阿成威胁到:“放手!”他这俩字一说完,其他两个瘦高个也端起手里机枪指向阿成。

    “妈拉个巴子的!狗日的走军火还觉得自己有理了?丧心病狂死不足惜!”我总算清楚了大的情况,至于杨宇为什么会加入那些人,我以后再慢慢追究。我稍稍高昂下头轻蔑的看站着那怪胡须男,心里仗着刘师傅肯定就在附近,就开始放狠话了:“现在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可以死了。”

    其实,后来想想我真特么疯了!这要是刘师傅不在或者说刘师傅也是坏人怎么办?我说完这话分分钟害死人的!但是当时就是巧了,话音一落就听到了警笛鸣响。他们听警察来了瞬间慌了神,杨宇和另外两个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开枪还是放下枪,医生一下变身李小龙,起身一个回旋踢将那怪胡须男飞踹得往后跌了一米多。阿成也连带着摔在地上,他连忙起身骑坐在怪胡须男身上,一手掐着他一手挥着拳头往那人脸上砸。医生没停下来,踢完怪胡须男顺势转过身来面对杨宇,杨宇吓得手有些抖,嘴里还在威胁这说“别过来,不然开枪了!”脚慌乱的往后挪,旁边两个瘦高个急了端起枪就开始打,可能是紧张了,那枪法我也就不描述了,跟得了前列腺炎一样。医生看他俩还敢动手,伸手抓着枪杆子往前一带,脚下一使拌轻松撂倒,然后一个箭步冲到杨宇跟前一拳就把他打晕了。那边阿成揍那怪胡须男两下也把那人揍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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