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愁选秀良缘终涣散-《温僖贵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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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真心待我,总该想个法子。”容悦见他这样轻描淡写,不由更添担心,强忍住万分羞涩,咬牙鼓足了勇气开口,不知觉间两行清泪顺颊而下。
常宁见她一袭杏色琵琶襟素面褙子,月白百褶裙子,松松的云髻上只簪两朵素绢花,容颜清减,此刻珠泪滚滚,心里便似被针扎一样疼,他摸了摸衣襟,出来匆忙忘带帕子,只好拿贴身的中衣袖口为她拭去眼泪。
容悦泪眼婆娑地瞧着面前的男子,眸子清澈,双唇上薄下厚,她曾听人说这是重欲薄情之相,想到这又不由揪心,生怕他就此罢手不睬自己:“你好歹想个法子,啊?”
她目光如此楚楚,直叫常宁心中如火煅烧,他胸中似有万言,却只不知从何说起,张了张唇,只觉口中咸苦。
容悦见他面色益发黯淡,忍不住又催促一次。
常宁掩饰不住的烦躁起来,似乎埋怨似的道:“我没有法子。”
骤听此言,容悦只觉悚然,不由倒退数步,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瞧,满目中尽是失望与惊异,语带哽咽再次想要一个肯定的答复:“那你的意思是……要我进宫为妃嫔?”
她只觉做了好长一梦,梦醒遍体凉透,呵呵讽笑面前这个薄情人,哭诉道:“既然恭亲王不为长远计,那又何必招惹于我,早早滚开的好。”
语声轻轻,却直白露骨,不留颜面,常年只觉这话薄削若刃,刮在脸上,辣辣的痛。
容悦方才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此刻见常宁眼中那道黑芒愈发幽邃,剑眉微微耸起,便知他定是生气了,只是话已出唇,如何能反悔,她只不做声,看常宁有何话说。
常宁此刻心中不比容悦好过,就为眼下这件棘手的事,他将军中诸事一拖再拖,他精心安排,暗中保护,不成想竟就换来她这样的菲薄,他倍觉心冷,尽量放缓声音道:“选秀的事,你去求你姐姐,宫中有不成文的规矩,高位嫔妃的妹妹可以免于选秀。”只需她再将此事拖一拖,等他立了军功回来,总能从长计议。
免于选秀?容悦愕然,惶恐地睁大眼睛,生怕自己听错了去,向来皇室子弟的正妻均从秀女中指婚,若自己不去参选,那么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他的正妻,想到此处,心中越发凄凉反问道:”那你去求太皇太后封我姐姐做皇后成吗?”
常宁有些腻烦,皱眉道:“这两件事岂可相提并论?”
容悦反唇责问:“你我都知此事千难万难,可为何非要我去求姐姐,你为何不肯去求太皇太后恩典?“
因为,因为他没资格……想到此处,常宁只觉一颗心被浸入苦涩之中,那件被他深埋在心底的事,那些他不能脱口的理由,这清澈万云的万里碧空,他又算得什么,不过小小蝼蚁罢了,他不服,他不愿提起,那被掩埋的回忆冲出心房蔓出一缕缕的青藤,直绕的他心烦吼道:“你有完没完!你没脑子吗?”常宁低喝一声,继续说:“此事于我困难重重,于她却易如反掌,且不着痕迹,最多……””
最多因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妹妹惹怒太皇太后,做不成皇后?容悦见他如此,心里只以为他已厌恶了自己,想起姐姐那疲倦的面庞,翊坤宫那无休无止的账册,杂物,容悦心中只有疼惜,不觉珠泪滚滚而下:“恭亲王想来也是倦了……拿臣女解闷也够了,故而才拿这样的话来说……想来我今日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常宁听他这样讲,不禁抱怨自己方才抑制不住冲她发火,又不由愤她一心替姐姐考虑,丝毫不顾及他,只强捺住性子道:“即便做不成皇后,以你姐姐的出身才具,六宫总有她一席之地,皇兄重情,在这方面亏待了她,自会在别处补偿,未必不是好事。”
“你不明白……”不明白东珠为钮钴禄家,为她们几个弟妹牺牲太多了……容悦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想起姐姐那干瘦的身躯疲倦的脸庞,不由抬手捂面,泣不成声。
不明白什么?常宁心中想着,她就这样看重皇后的那个位子?“世事不可强求,又何必奢求过多?”
容悦见他早无往日的迁延顺从,话中又满是奚落之意,睁大了眼睛怒道:“你这话里是什么意思?”“
常宁心中憋闷极了,讽道:“皇后的外家,国舅府的荣光,自然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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