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連環殺人案-《神探鲍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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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但是控方捏造事實作為呈堂供詞,公然藐視法庭,請她拿出證據,不然我要……”意思就是他反過來要控告。

    鮑母不為所動,一如既往,仍然笑嘻嘻地:“不錯,現場除了一輛發動機還在運轉的兩輪摩托以外,確實沒有其它車輛。但是1300弄丁字路口上的中正中路上有啊!”

    “拐彎角上是G2路公交車的停靠站,首班車下客上客之後,發動車輛便帶動卡車了。法官大人,請允許我用路況模型講解!”

    “同意!”

    老太太朝身後做個手勢:“拿上來!”

    鮑丫頭把一個木制的實物模型放到辯護席前面的桌子上,她才不管呢,臉一沉:“請卞大律師看仔細了!”

    “諸位,這是G2公交車,車頭向東,車尾朝西,停在公交站點;這是運牛奶的卡車,車頭對著北,車尾向著南,兩車成90?,一根鋼絲把它與公交車相連。”

    “公交車發動後,鋼絲被拉直,就不成直角,開始拐彎了。茶館門前靠左的地方不是有根燈柱嗎?鋼絲就緊貼在上面,拖動卡車向右,以致於沖上人行道,撞斷燈柱,斜向倒下,砸死一個無辜的老人,卡車也撞上茶館的大門、櫥窗,一片狼藉。”

    在場的媒體不下上百人,被她精彩的控詞所打動,想不到這位老太太思路如此清晰,分析推理紋絲入扣,天衣無縫。一件疑案看似無從入手,竟被她剖析得水落石出,頭頭是道,太有水準了!一霎時照相機全對準她,“咔嚓咔嚓”不斷。她索性轉過身來,接受照相,然後接著說。

    “法官大人及評審團各位,綜上所敘不是論證和推理,是事實!這是連接公交車尾上的鉤子和半截鋼絲,是從G2車隊取來的證據,接下來我請求下一個證人上場!”

    “天哪,還有帶鉤子的鋼絲!她本事真大,連作案工具都找到了!”

    證人就是那位開G2公交車的司機。他先向法官鞠躬,然後也像模像樣地宣了誓,娓娓而談。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發動車輛,頭檔起步,沒想到車子沒動,心想今天怎麼了?只好加大油門再次啟動,車子終於走了,沒走兩步,“轟”的一下,車子倏地向前沖去,嚇了我一大跳。趕緊停車,下車看個究竟。這才發現車尾保險杠上多了個鐵鉤子,還連著一截鋼絲繩。說明有人偷著牽引車輛,不過用它來拖車,顯然太細了,不斷才怪呢!”

    “怪不得起先動不了,後來又猛地前沖,敢情這東西在作怪!鑒於早晨上班高峰,容不得我多想。於是把它帶回車隊,說明原因,就是這樣。”

    法官和陪審員看了證物,簡直不可思議,世上竟有這麼惡毒的殺人法子!

    要說卞中泰,還真有兩下子,臨危不亂。他走出來朝著法官行個禮,然後面對旁聽席和媒體:“我有一個疑問,燈柱被撞斷,斜著向右倒去,按常理來說,會擱在陽臺欄桿上。那位正在打拳的老先生總不會主動迎上去和它相撞吧,豈不是大大的漏洞?”

    這話說得也在理。“是啊!”不少人有同感。

    鮑母冷冷一笑:“如果這時候還有另外一個人把他引出來呢!”

    “啊!現場不是只有美和子一個人嗎?”這是評審團中的人員發出的聲音。

    “不,確實有兩個人,也就是說兇犯還有同伙!諸位請想想看,美和子一個人負責把鋼絲掛在兩輛車上,不能出差錯,否則全功盡棄,她自然顧不上把打拳的老者引到陽臺邊上來。”

    “陽臺欄桿上端有個平臺,擱了一盆水仙花,老先生很喜愛。早晨起來便把它從屋子里搬出來,沾露水受陽光。兇手的同伙瞅準了這一點,用飛爪或繩扒抓住,望下一拽,“啪嗒”一聲花盆摔碎。老先生走到欄桿邊上,伸頭向下望。燈柱恰好倒下,與他的頭部撞個正著,死于非命。兇手又成功地殺了一個無辜!”

    “美和子一見謀殺成功,便迅速取了掛在卡車上的鉤子和半截鋼絲,跨上摩托飛快逃走,她的同伙小田嘉代則隱藏在一棵樹後,靜觀其變。”

    “我在現場偵查完畢,案件的框架也大致上有了。於是兵分二路,尼娜去車隊取證,我娘倆和靈犬循著兇手逃走的路線緊緊追尋,希望在途中把另外半截兇器找到。我想她一定會處理掉,扔在哪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以免引火燒身。總算皇天不負有心人,道格特在一條弄堂口的垃圾箱旁邊找到了。法官大人請看!”

    法警把罪證呈上去,眾人長長地蘇了口氣,個個面帶喜色。

    “也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兇犯倉皇逃走,在善鐘路口出了車禍。我們到了出事地點,美和子已經被送往醫院搶救了。這一來我們不費吹灰之力逮住了兇手,真是喜從天降!”

    “所謂好事成雙,我們隨即趕到醫院,美和子因傷勢太重,不治身亡,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令人失望。就在無計可施時,又得到一個振奮人心的好消息。留在煙紙店便衣報告,有個年輕的女子也來打聽出車禍的女子被送到哪個醫院?當時我就猜想到,她便是本案另一個兇犯。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不由得欣喜若狂,抓到她同樣可以結案。於是封鎖兇手死亡的消息,由警察局發布權威信息,在電臺上公布美和子留在醫院治療的情形,一面布置陷阱,等待小田嘉代自投羅網。接下里由我的學生、公共租界刑警隊正式探員,也是受害的苦主,把夜里在交通醫院智擒兇手的一幕敘述一遍吧!”

    尼娜眉飛色舞地把雨雪夜擒住嘉代過程說了一遍,著重強調了兩點:一是她開槍射殺小田是自衛,不然她就要吃刀子;二是鮑母給了她狠狠的一拖把,以兇制兇,排除兇險,不得已而為之。

    短短的發言大受人贊賞,說她到底吃了幾天警界的飯,做事、說話得體,政策底線守得很牢。不僅如此,還在醫院當場做了人證的筆錄作為證據,一并呈上法庭,面面俱到,令人刮目相看。

    最後,鮑母再次出庭說了幾句耐人尋味的話:“小田嘉代自被捕以來,始終閉口不言,怎麼問也不吭聲,拒不交代罪行,更不用說道出其組織的內幕,實屬頑固不化,死有余辜,請法庭予以加重量刑。”

    這是小田和鮑母約定好的,她知道陰謀殺人,死刑是免不了。但只要在出庭的時候為她說幾句有利的話,可以消除她被叛組織的嫌疑,免得家人受牽連,她愿意交待一切。也算是私下里做個交易吧!

    哪知卞中臺領會錯了,本著辯護律師無孔不入的執著,再次提出抗議:“哪有犯人不愿意辯護,為自己開脫罪行的?再說鮑金花一伙發布虛假信息,欺騙當事人受引誘,深夜潛入醫院行兇,乃事出有因。何況殺人未遂,應當減刑而不應當加刑,請法官大人及陪審團正確量刑!”

    不等鮑母駁斥,鮑丫頭就耐不住了:“笑話!小鬼子殘酷地殺人,草菅人命,在中國土地上無惡不作,令人發指。難道我方使了一個障眼法,智擒兇犯倒受到指責!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豈有此理!好人怎麼不去殺人?唯獨只有她!我師妹不是有槍,差一點死在她手里。難道被殺死了才算有罪嗎?請問你屁股坐到哪條板凳上去了?你他媽的不是漢奸是什麼?”

    丫頭覺得不過癮,仍舊理直氣壯:“什麼東西?你個狗漢奸,專會添日本人的屁眼,你祖宗十八代的臉都丟盡了!”

    鮑丫頭一通義憤填膺的痛罵,贏得陣陣掌聲。不過她是旁聽,發言也不經法官許可,還出言不遜,立刻遭到斥責:“你不是控方和辯方人員,無權在法庭上開口,屬藐視法庭,當庭驅逐!”

    兩個法警上來驅趕,她還是桀驁不馴,一路走一路痛斥:“漢奸、漢奸”地罵個不停。肩上挎著的“萊卡”照相機,顛啊顛的,十分滑稽!

    這一來,卞中臺的臉丟大了,庭上不少人私下里小聲嘀咕,“漢奸”二字不絕於耳。庭外度假村的員工一見鮑丫頭被逐,她可是這里的老板娘啊!討好拍馬屁人人會,一致申討,大聲喧嚷:“一,二,三!卞中臺,大漢奸!卞中臺,大漢奸!哈哈哈哈!”

    氣忿又渲染了場內,四下里閑言雜語十分難聽。

    “他收了多少錢?怎麼愛財不要臉!”

    “恐怕有這個數!否則人到這般年紀還不珍惜羽毛?”此人豎起一隻手,不知道多少錢。

    “為貪財,替日本鬼子辯護,落得個“漢奸”罪名,何苦哦!”

    “我看不是,恐怕另有原因!”

    眾說紛紜,難聽極了。

    又有人說了:“說正經的,怎麼被告方除了那個小田嘉代之外,不見其他人?”

    “鬼子都投降了,怎麼還敢在暗中殺人?不是找死!還有膽子上法庭,自討沒趣……”

    話還沒說完,旁聽席上有人不等宣判,拂袖而去,兩個人隨後緊跟。奇了怪了,這些是什麼人?要緊關子怎麼走了!

    更奇怪的是這人剛出馬戲場大門,有人正候著他呢!舉起手里的“萊卡”,“咔嚓”就是一張,此人大怒,張口就罵:“八格!”氣忿之下露了底。

    身後兩個隨從上來搶照相機,這邊員工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上去好幾個護駕。兩下面對面,一觸即發,火藥味特濃。

    眼看雙方要動手,一輛小汽車“嘎然”停下,車內女司機一招手:“頭,上!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三人蜂擁上車,迅速離開。

    丫頭立即命令:“叫門衛把他們攔一下,你去把老板的車開來。快!”

    車子開來了,她命駕駛員下來,自己上去開。關照他去告訴老板,通知鮑老太太,就說她追下去了。

    那三個是什麼樣的人?值得老板娘親自駕車追趕,不曉得里邊有什麼玄機,也不敢多問,連忙回辦公室報告。

    再說法庭上,法官見案情基本上已經明了,首犯仲上美和子已經死了,罪名成立,照判不誤;次犯小田嘉代雖說死不開口,緘言就是默認,判她死罪也不反對,還猶豫什麼?同陪審團商量之後,宣判二人殺人罪名成立,死刑。等待執行!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嘛,歷來如此。

    致於那個辯方的律師實在有點拎不清,委托方的人影子不見一個,剛才旁聽席上的三個人提前退場說不定就是。主人都覺得沒戲唱了,他還在喋喋不休地反對啊抗議的,不知道拿了日方多少好處費,如此賣力!周圍嘩然聲一片,說得很難聽。看樣子這口飯他很難再吃下去了。

    退庭後,李忠前來報告,說是丫頭單獨駕車去跟蹤那三個人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想不會吧,只是暗中跟蹤,不是正面交鋒,更不可孤身犯險,這一點她應該懂的。我們回去等她,不管那一方先得到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對方,以免掛念,說定了!”

    “好,我聽阿媽娘額!”

    尼娜開車送鮑母回麥高包祿路,半路上就撞見鮑丫頭回程了,就在路邊談她追蹤的情形。

    “我按照您的吩咐計激卞中泰,**官把我驅逐出去,我在門口候著,果然沒多久人就出來人,我大吃一驚,想不到是個麻臉老頭,年紀一點不比您小,一點“紅孩兒”的影子都沒有,不過我還是把他照了下來。”

    “晚上照片洗出來您就知道了,難道是小田嘉代騙我們?”

    “我看不是,小田說他精於偽裝、變聲,化裝成女人惟妙惟肖,決非等閑之輩,說不定你見到的不是真面目!”

    丫頭點頭:“這完全有可能!不過我還是抽冷子迎面照了他的像,惹得他怒不可遏,罵聲“八格”,露出廬山真面目,他是日本鬼子!”她又得意地大笑。

    接下來她笑不出聲了:“出了大門我在後面緊跟,沿著中正西路向東,直到靜安寺、梵皇渡路轉彎,到百樂門舞廳門口停下,我的車就停在他們對面。車上下來3男1女,還是4個人。那個麻臉老頭兒不見了,換了一個西裝領帶的年輕小伙子,挺帥的。勾住那個女的有意無意地朝馬路這邊揮揮手,好像說“さようなれ”(日語:再見)差點沒把我氣暈過去。”

    “4人大搖大擺地進去,我只有乾瞪眼的份。一個人孤掌難鳴,進去沒有人照應,車子撂在馬路邊上也不放心,只好打道回府,瞎忙了一陣子。”

    “人家的巢穴輕易讓你追蹤到的?狡兔還三窟呢!不說了,回家再慢慢聊,晚上你公爹來,快去給孩子喂奶,小家伙正嗷嗷待哺。路上開車小心點!”

    “哎,知道了”,兩下分手。

    晚上,全家人都到齊了,包括李忠的爸爸,特地約他來吃晚飯,十分難得。

    飯桌上,主要的話題自然是醫院捉小田嘉代和法庭闘卞中臺,十分熱烈。

    尤其是鮑丫頭:“李爸爸,那天深夜,醫院里可謂驚心動魄,怎麼沒見到地下黨同志露面。你不是說,關鍵時刻會施以援手的嗎?”她“李叔叔”叫慣了,現在管公爹叫爸還不習慣。沿襲老規矩稱“李爸爸”,真虧她想得出來。

    “哪能呢?尼娜槍響之後,趕到現場的人還少嗎?尤其是我們的小牛同志,被襲擊後醒來,奮不顧身地攔腰抱住那個小田嘉代,拖延了時間,不然真讓她給跑了呢!”

    “你是說那個護士小妞也是地下黨?真不可思議,她還是個孩子!”鮑母都感到詫異。

    “是啊!她人生得小樣,其實比丫頭只小兩歲,孩子跟我家天明一養大,兩人手牽著手同時來到這個世界的呢!”

    “啊?李爸爸,你不是說牛妞吧?她跟我是同一家醫院,同一間產房,還是鄰床!怎麼這麼巧?”

    鮑玉剛插嘴說:“阿妹嘎笨!迭額是李叔叔特地安排的。伊勿方便去探望儂,正好組織里廂有位同志也要生產,就把哪安排了一到,隨時隨地可以了解儂額情況。是不是?李爺叔!”

    “哎呀,到底是大律師,一語中的!”

    “哦喲,儂弗要朝我面孔上貼金,受不了額!”

    “我不這樣的話,李忠他媽也饒不了我!

    老太太則語重心長地說:“這就叫可憐天下父母心,也不知道李大姐什麼時候才能回上海,怪想念她的。再見面時孫子都會喊奶奶了!”

    “我想時間不會太久的,娘,您就等著吧!”兒子趕緊接茬。

    丫頭會意,轉開話題:“哎,李爸!那位**官恐怕也是你們的人吧?我們計劃好了的,到時候李忠同我合演一出戲,他掩護我出去。關鍵時刻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虧得法官大人及時把我轟出去,恰到好處。不然怎能拍到那個“紅孩兒”的照片?”

    “你說是就是吧,興許是湊巧了,外面不能亂說哦!”

    “我懂!不像李忠“嘴上沒毛做事不牢”,那麼大的事撂下不管。真是的!”

    “冤枉,天大額冤枉!有人尋到到辦公室里來做媒,我好不去接待哇?”李忠叫起“撞天屈”來。

    鮑丫頭大笑:“得了吧!你兒子拉屎撒尿還得要人把呢,操的哪門子心?”

    “儂勿要污搞好哇?人家是替道格特做媒額!”

    “啊!”所有人大吃一驚,還有替狗招親的?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催他快說。

    “也是租界里額外國人,窩里廂也有條純種牧羊犬,母的。到了發情期,不敢帶伊外出,怕遭來野種。在報紙上、電臺里曉得阿拉有條牧羊犬,出身名門望族,駭結棍!故而上門做媒。”

    “你是怎麼回答得呢?”

    “我講,迪樁事體我作勿了主,要請示老娘家,約定今朝夜里8點鐘聽回音。哦喲,辰光差不多了,電話應該來了……”

    話沒說完,電話鈴響了。李忠忙說:“大概就是額,老娘,儂哪能講?”

    “這還用問?玉成其事唄!丫頭也老大不小的了,該給它成親了!”

    過了一會,李忠接完電話回來,眉飛色舞地說:“來賽了、來賽了,開頭伊拉講把道格特送過去,我講迪額弗來斯,變成上門女婿來,弗答應。哪嫁過來!阿拉立刻打造一間大額狗舍把伊拉住。”

    “伊拉也蠻爽氣額,新額狗舍作為陪嫁一道送過來!”

    “條件呢?

    “生了小狗兩家恁家對哈付!”

    “蠻好、蠻好!”

    “很好、很好!”

    “不錯、不錯!”

    全家人為一條狗喜氣洋洋的,

    老李說:“協助鮑大姐辦案它也出了不少力,功不可沒,給它成家也是應當的,要考慮接班狗啊!希望它的下一代,也像它這般優秀。”

    鮑玉剛連聲稱贊:“到底是**的幹部,說幾句普通的話都是站得高望得遠,入木三分。我輩是望塵莫及啊!”

    鮑母也說:“我跟他同輩的人,哪敢比肩喏!”

    “哎呀,今天你們母子是怎麼了?”

    哈哈哈哈。

    然後說到卞中臺,鮑玉剛透露秘密:“去年申城法律界評選年度“最有名望律師”,他的名次還是排在我後面,不服氣,說是我沾了家母的光。

    故而一意孤行,旁人不肯接的也不敢接的,他硬出頭。他想這次案件十分奇特,卡車自行啟動撞死人前所未有,不存在他殺的可能。妄想在法庭上打敗母親,一舉成名。哪知事與愿違,反落得身敗名裂,得不償失。其實律師費并不如外界說的那樣,天文數字的!。”

    “這回他是大錯而特錯,日本鬼子臭名昭彰,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助紂為虐,為虎作倀,焉能不敗?就怕被扣上漢奸的帽子,下場就慘了!”

    “但愿如此吧!”諸人異口同聲。

    事實果然如此,事後有人編了幾句順口溜:

    神了鮑母

    惱了丫頭

    紅了尼娜

    毀了卞中泰

    斃了小田嘉代

    死了仲上美和子

    尤其是卞大律師,落了個漢奸嫌疑的罪名,下了大獄,沒多久便死在牢里。

    尼娜也因禍得福,茶館因此而聞名,原來的1300弄都改成“霍克斯黑德”路。房東老爺子慘死,老伴得了一筆撫恤金,跟兒子去過了,索性樓上也租給尼娜。於是擴大經營規模,增加人手,生意興隆自不必說。

    稀奇的是老板娘位置空缺,不少人覬覦。情愿當填房的大姑娘有的是,說句不中聽的話,上門說媒的把門檻都磨平了,尼娜操心得焦頭爛額。

    好在那個老實過頭的兒子可比倒是個品行端正的好人,說什麼也不肯再娶,說是守著個3歲的女兒慢慢地過吧,令人欽佩。

    誰知道“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好端端的茶館又出了件大事,死了一個女服務員。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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