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贵心里却疑惑皇帝怎么忽然又答应了? 宦官捧衣上前,是寻常的袍服,以避免天子服饰过于显眼。元宝炬看了一眼宦官手上的衣袍,忽然抬手掀翻,厉声喝道,“孤岂能做此装扮?去拿铠甲来,孤也是鲜卑男子,绝不做遇险脱逃之人。” 那个宦官从未见皇帝如此意气丰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便瞧着宇文泰。宇文泰正要再劝,忽听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宇文泰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与赵贵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殿门突然被推开了。 “丞相!东寇开始攻城了。”一个声音从殿门处传进来,接着便看到一个偏将模样的人冲进来。 “敌可攻,我可守,有什么可惊惶的?!”宇文泰大声喝道。 “于谨将军已经送出消息,李弼将军、李虎将军即日便到。内有天子和丞相坐镇,外有重兵驰援,再有惊惶失措乱了军心者,我必斩之!”赵贵已经大步向殿门处走去。他是骠骑将军,况从来做事果断不念私情,那个偏将立刻被震慑住了。听赵贵说有援军,心里也镇定下来。 “快给陛下更衣!”宇文泰转身搜寻刚才那个捧衣的宦官。 那宦官这时答应着急趋至前,手里捧的却不是刚才的袍服。也真难为他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真的就不知从何处找来了铠甲。 宇文泰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欲言又止。想想也觉得元宝炬穿了铠甲也许更容易让人混淆而认不出来。 元宝炬自己动手去冠脱衣,将天子服饰随手丢于地上,毫不怜惜,不一会儿的功夫便也戴上了兜鍪,穿上了明光铠,这一瞬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英武气实足,不像是刚才那个病弱天子了。 “孤的性命不足惜,丞相保重。”元宝炬盯着宇文泰,目中灼灼。 “臣必以性命护卫陛下。”宇文泰也盯着他,无多言只说了这一句。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大了,金墉城破就在今日。两个人在这难得的一刻最后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今日过后,谁存谁亡,这是谁都无法预料的事。也许此刻就是诀别。 “她还好吗?丞相可曾去看过她?”元宝炬打破了这沉默,忽然问道。他说的这个“她”是谁,他和宇文泰都心如明镜。 “陛下不该再问她。”宇文泰面不变色地道,但声音却冷下来。 “丞相真的如此狠心?”元宝炬堕下泪来,废后以后,他再也没有向宇文泰问过月娥的消息,也没向任何人问过。如今生死关头,这是他唯一关心的事,宇文泰却连他最后一点心愿都不愿意满足。“如果孤能活着回长安,绝不再问。但若是孤身死此地,来日她离世时,还请丞相将我与她合葬于一穴之内,我夫妇必感丞相大恩。” 元宝炬说罢竟向着宇文泰大礼而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