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在气都不喘一下的神策面前,秦执淡笑道:“不必,继续走。” 容天音无语,在心里嘀咕着,死要面子活受罪。 “巫婆,你带的路能走得出去吗?”容天音将视线投向神策。 “能,”神策回答简洁。 没看到秦执都累成狗了吗?你就不知道主动帮一帮?真是块臭石头,没人情味。 神策自然不知道容天音的心里想法,只管在前面带路,行走在山涧之中,仿佛走在铺了红毯的大路上似的,优雅得令容天音牙痒痒。 痒着痒着,容天音的视线就飘到了他那一头白发上了,用简单一簪别在脑后,其他都松散开来,白发随着他的走动而动,划着飘渺的弧线,刹是唯美!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容天音回神,紧张道:“王爷,您没事吧?” 秦执手上一绷紧,一波凶狠的咳嗽破口而出,抱着容天音的差点就松开,身形随着前方一个踉跄。 气流被一股强悍的内力支撑住,将秦执要倒出去的身体稳住。 神策已经下意识的去接住了容天音,另一只手掌翻覆间,一股浑厚的力量冲进了秦执的身体。 “噗!” “咳咳……” 秦执一发不可收拾的吐着血水,似乎要将身体里的血全部给咳了出来。 “秦执!” 容天音大惊失色。 “你不该用内力压制自己的病状,前面的压抑,到了这刻就无法收拾了。”神策淡淡地指出了秦执突然病发的原因。 “什么意思?”容天音被神策的话唬得一愣。 后知后觉才明白秦执是因为前面用内力将自己的那点病体压制着,难怪前面她一直都没有发现异样的地方,原来原因在这里。 关于容天音的疑惑,两个人都没有回答她。 见容天音一脸的难看,秦执拂开了神策输入真气的动作,神策自若收住手。 “老|毛病了,不必替为夫担忧。” “笑个屁,你看看你自己,白得跟鬼似的,”容天音有些恼怒此时温柔对自己笑的男人。 嘴上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坐在地上倾着身拿自己的袖子替秦执拭去嘴边的血迹。 随着她轻轻的动作,秦执溢出来的笑更为真实了些,连眼睛都带着笑意的。 “为夫只是想照顾好小音。”所以他不惜压制着体内的病发。 “照顾个屁,”容天音瞅着纸片似的他,忍不住暴了句粗的,见他仍旧在笑,拭嘴的动作重了重,“以后你敢再这样拿自己的身体作贱,看我还理不理你。” “是,小音的话,为夫怎可不听!”无声微笑着顺势按住容天音的手,放在他唇边轻轻地磨砂了两下。 触碰到他的唇,容天音倏地红了脸,手也猛然缩了回来。 “你,你干什么……”靠,竟敢当着别人的面吃她豆腐。 手指被他唇碰过的地方烫得似刚烧过般,在秦执温柔笑意的注视下,容天音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烫了。 秦执仿佛没有看到她的窘态,刚刚来得凶狠的发病,此刻像是被人蓦地抽开,还了一个蹦跳的秦执。 再次弯腰将容天音横抱起来,容天音才后知后觉地瞪着眼,紧张着惊呼:“秦执,你干什么?你不要命了,快将我放下去。” “为夫说了要照顾好小音的,怎可食言,”他连气都不喘一下,朝前走。 容天音急道:“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为夫该为妻子所做的。”他的声音轻柔得似要滴出了水来,容天音本就对这个人的温柔没抵抗力,这下完全没法做出反对,只好咬牙由他。 神策是完全无视他们夫妻之间的相处,平静得似一块无感情的石头,只管在前面领路。 容天音勾住他的脖子,将头贴在他心口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容天音心也安定了。 她这个克妻病鬼丈夫,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如果不是有一定深厚的内力,以他落崖的作势,早就摔死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抱着她走这么大段路程。 容天音知道像他这样用内力压抑自己的病体,长此下去会越发不可收拾,可是她不能让他放下来,秦执要做的,她根本就不能阻止。 他放下来,秦执要做的,她根本就不能阻止。 只是,他嘴里的妻子……真的是妻子吗? 容天音对这种深沉的事,一点想深入的想法也没有,那样太累人了,到不如做一个简简单单的人,活得舒服自在。 靠在秦执的身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这难得亲近! 秦执低着眸光看着靠在他身上的人,温柔的目光渐渐染上深长再是暗沉。 再抬头看向前方领路的神策时,他暗沉的眸一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允许任何人在他的面前碰她,这样复杂的想法和本能让秦执瞬间恍惚了起来。 这样强烈的东西,是何时生了根的? 他已经不记得了…… * 在秦执落崖两天来,佘妃几乎是绝望了的,哭得眼睛都肿了,可就算是这样,她的儿子还是不能回到她的身边。 站在帐外,遥遥看到一个奔过来,佘妃身形一动。 那人来到佘妃的面前,沉重地摇了摇头。 刹时间,佘妃半边世界都崩塌了。 “娘娘!”霜雪和身边的宫女及时接住了几欲要昏倒的佘妃。 佘妃两眼失了颜色,完全的空洞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 若是用她的命来换儿子的命,她愿意那个落崖的人是自己,可惜一切都不可能再有可能。 “娘娘,”众人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们的王爷为何如此多厄。 命短便罢,如今竟是祸从天降,直接要了他的命。 正是他们情绪激荡间,只见有人喜报而来,是跟着方拓出去的人,“娘娘!是王爷回来了!” 刚刚被砸晕的佘妃似回光返照的病人,倏地来了精神,抹了眼痕,急道:“真是执儿回来了!” “是王爷!毫发无伤的回来了!” 众人皆露出喜色,快步跟着来人迎了出去。 范峈帐内。 一道劲衣走进来,叉手道:“祀司大人,人回来了。” 正挑着香炉的范峈略微一顿,“可都安好?” “寿王妃伤了双腿外,其他无碍。” “如此便好,寿王那边你且好好打点着,这番纵身下崖,只怕伤及了内腑,准备的东西送过去吧。” “是,”那人转身走到一面小桌前,捧起早就准备好的大盒子离开。 “实在太鲁莽了,”范峈将薰香料抖进炉内,轻喃一句。 现在,他犹豫的是那句话是该要怎么说出口。 容侯那里是否要知会一声,或许容侯一个求情,举许这话也就该吞回去了,一番计较间,范峈凤眸微微一磕下,少顷,长身而起。 女儿双腿断掉的消息传进容侯的耳内,就且放下那些烦扰的心绪,带了太医过去。 秦执回到这上面来,确定她无碍后就去安抚了佘妃,为了儿子,佘妃差点没哭断了肠,容天音能理解这个时候佘妃也不可能会过来看自己,虽然她是为了佘妃而断腿是事实。 但佘妃对容天音的想法,可不是因为你救了她就会大改观的。 当然,这也只是容天音一番想法,至于佘妃心里怎么想的,只有自己才知。 这边一个太医刚走,容侯领过来的太医又跟着进来了,容天音见到自己的父亲自然是高兴的,咧着嘴,彼有种大难不死的喜悦叫唤着:“爹!” 容侯沉着脸看着躺在榻间的女儿,没有应她。 容天音乖乖的闭了嘴,等太医替她号完脉,又检查了一番双腿说是休养几天就可以下地行走之类的话后才离开。 帐里只有父女俩时,容天音马上察觉到父亲的不对劲了。 容天音有些犹豫问:“爹,你为何这样看着女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脸色如此不好看。” 见容侯仍旧沉沉瞅着,容天音干笑道:“爹,女儿这不是没事了吗?干嘛摆副臭脸给女儿看啊,笑一个呗!” 瞅着女儿面上闪烁的笑容,容侯轻声道:“没事,你回来就好。” 容天音听容侯的声音很正常,已经不像是生气的样子了,松了一口气。 “让爹担心了!” 容侯伸手抚上了女儿的脑袋,容天音被容侯这突如其来亲昵的动作弄得一愣,“爹?” 今天的父亲很怪。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