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再次经历这样的刺杀,皇帝已经怒到极点,如若再这样下去,褚国迟早会完蛋。 “皇上,”容侯找到皇帝时,是在悬崖边上。 看到守在皇帝身后的柴公公和护卫,容侯垂首走过去,站在皇帝的身后,“皇上,此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刺杀那么简单了,这牵扯到了她的身上,那些所使的手段,正与多年前那件事相差无异。” 冷风吹来,皇帝看着崖口没有说话,气息有些凝固。 “容爱卿,”皇帝的声音随着风声飘过来。 容戟一听这称呼,赶紧弯腰,“臣在。” “如今你的女儿与朕的儿子在下面生死不明,可知,”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再度飘来。 容戟直起腰身,看着皇帝宽大高修的背影,低喃着一句,“有神隐者在,必不会有事,皇上且放宽心。” “是吗?容爱卿的女儿何德何能得到神隐者的青睐,朕很想知道。”声音凉凉的。 容戟脸一凝,寒噤地垂首,“皇上,天音她——” “容爱卿当朕是傻子吗?”一句话激得容戟身形一颤,朝着皇帝背影单膝跪下。 “请皇上熄怒,”容戟劲瘦的身形被风吹得坚挺,墨黑的发随风舞动着,两人一前一后的,就犹如一刚劲的美画! “这次可是她自己将神隐者引过来的,容爱卿能为朕做到那种地步吗?”皇帝的声音太轻太冷了。 容戟心神震动,依稀仿佛听见当年战火的声音。 神隐者向来不为任何人所动,不为任何事所阻,更不会对谁动以恻隐之心。 然而,容天音何德何能令得最出色的神隐者做到这份上,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神隐者是为了容天音而来。 别人不清楚神隐者,秦闻和容戟不可能不清楚。 相较于这次大规模的刺杀,皇帝更关心神隐者的目的,因为他们一举一动间都可以颠覆着天下的走向。 现在容天音带动了这天下间最俱有神秘力量的神隐者,加之前面的桩桩件件,皇帝能不忌惮着容天音吗? 容戟并不知道,在容天音的手里,还有皇帝隐藏着几十年的禁忌爱恋。 那对皇帝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东西,天下,还是其次的。 皇帝可以放弃整个天下,却唯独放不下容戟一个人。 神隐者当初是因容戟出现,如今再为他的女儿出现,他们是父女,会有所累及。 褚国可以说是皇帝和容侯打下来的,确切的来说,是守护住的重要东西。 所以,皇帝不允许任何人来践踏这宝贵的守护。 容侯艰难地垂着头,长长的青丝几乎是要扫到沙地上,飘飘忽忽,很是凄然。 “皇上……”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到。 “容爱卿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吗?”皇帝负着手,挺拔的背影染了些许悲恸。 低着头的容侯就算没有看到,却可以感受到了皇帝的变化。 “请恕微臣不能。” “好一个不能,”皇帝发出一声笑,夹着冷风拂来,冷在了容侯的心底里。 “她是微臣的女儿……”这是他的理由。 “她是个变数,如若再留,褚国迟早会陷入不可挽回的覆灭,这是留下她最坏的后果。当年的情形你也亲身经历过了,难道还要再来一次吗?容戟,我们再也经不起再一次的生死搏斗了。” 一只手缓缓伸下来,扶起跪在地上的容戟。 容戟僵直着身躯,耳边回响着皇帝每一句话。 “皇上……”容侯几乎要咬碎牙。 “容戟,这次将主动权交到你的手中,如果你实在下不了手,这个坏人也可由我来。” 为保你,我愿意。 再任由容天音这般闹下去,迟早会报应到容戟的身上。做为皇帝,并不是真的可以确保诸事都可以护一个人的安全,容天音是容戟的女儿,她闹事,祸害的只会是容戟。 当朝元老还有大部分在,如果他们因为这件事联名奏请,就算他是皇帝也无法确保容戟的安全。 为了天下苍生,容戟会怎么选择,皇帝很清楚。 为以保万一,他只能狠下心。 “微臣领命。” 四个字,艰难的从容侯的嘴里挤出。 秦闻深深看他一眼,然后慢慢松开扶在他两手上的手,转回过身去。 容戟垂着头退下,刺杀的事也没有心思再商议。 吹起的风越发的寒冷了,凛冬将至,寒风也渐入心来。 “皇上,起风了,该回帐了。”柴公公大胆劝离。 皇帝幽邃如墨的眼缓缓转过来,抬起负在身后的袖,轻轻地一弹指,飘在手间的枯叶逆风而走,夹着攻势,窜起一道丝丝的逆流。 做为皇帝有如此深厚不可测的内力,也是相当瘆人的。 “传范峈。” 沉重音质落地有声,皇帝高大身形朝着帐营去。 柴公公微讶,皇上这神情相当不妙啊。 不敢有所耽误,柴公公赶紧去寻范峈。 容侯太清楚皇帝的性子了,所以,他一走就直接找到了范峈。 “容侯爷的意思,下官不太明白。” 容侯神情沉然,“本侯只希望你能对天下人说句实话罢了。” “实话?”范峈微挑着好看的眉,“侯爷的意思下官还是很不明白。” 是根本就不理解容侯说这句话的意思,简直就是莫名奇妙。 “等到了皇上面前,范祀司就可清楚,”容侯抬头看到柴公公朝着这边来,遥遥的与之对视一眼便转身就走。 范峈被容侯这莫名的举动弄得直皱眉,可见柴公公朝着他过来也不好再追上去问容侯,只得转身迎柴公公,“柴公公。” “老奴见过祀司大人。” “不敢,”范峈淡然揖手,“可是皇上有何吩咐?” “祀司大人心思剔透,老奴正是来宣祀司大人面见,”柴公公笑眯眯的,仿佛没有看到刚刚的容侯。 范峈淡声道:“柴公公请!” “祀司大人请!” 两人间客客气气的进了皇帐,待将人领了进去,皇帝屏退左右。 接下来的谈话,总算是让范峈明白容侯那番莫名奇妙的话所谓何了。 言语间,皇帝无不暗示他对容天音用言语攻击,所谓的攻击,不过是在国运的事上动点嘴皮子,让禇国的百姓们知道,容天音是禇国未来的祸害之类的命运。 范峈实在想不通,皇帝若是要杀一个容天音,无须这样的做为。 难道真的是因为顾及到容侯的原因? 想到容侯如此了解皇帝到至厮,范峈都忍不住替皇帝担忧,有这样人臣,有昭一日想要谋夺皇位,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别忘了,皇帝只信容侯,喜欢将一些重权交付给容侯。 不论放在哪一点上,容侯都有绝对的把握做到这一点。 “皇上——” “范爱卿,这是想抗旨。” “臣领命,”君在上,为人臣还能够说些什么。 范峈在心底里微微沉着,因为皇帝让他所说的话,正是他一直没有说出来的事实。 当初测星相,所见东方紫微,强压苍龙,这可不是好兆头。 无意间,他在容天音的身上看到了一层层迷雾,想要破怎么也破不得,说来,算到了容天音的身上还是因为他自己。 事由他自己,这种话他没敢在皇帝的面前提起。 没想到……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祸来,就算想躲也躲不过,也罢,顺其自然。 * 而正在寻路回去的容天音还不知道,她又被神策给坑了。 要是知道这点,打死她都要先弄死神策不可,现在反而对神策奋不顾身跳下来存了感激,可惜,容天音永远不会知道有些祸事都是因神策每个细微举动造成的。 如知,她这一世都要远离这个人。 “王爷,休息一下吧!” 容天音发现秦执力气还挺大的,抱着她走了一个时辰了还稳稳当当的走着小石路,也不知是不是强撑着,生怕有个万一,容天音赶紧让他休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