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遼國使臣耶律勝被執殿軍士像趕牲口一樣給趕將了出去,坐在一側的種師道覺得不妥,遂起身離座,來到大帳中間,望童貫一拜,說道:“樞密使在上,遼國疆域廣大,軍力強盛,雖遭女真侵犯,以末將之見,其自保能力還是有的。日前,我軍與遼軍大戰,未能實現戰略目的,足以說明遼軍實力仍在。現在,既是遼國派使前來,請求交好,這也是個機會,不妨就此罷兵,與遼復好,待時機成熟時,再行伐遼不遲。” 種師道始終將希望寄托在遼金之間互相消耗,待遼軍沒有任何抵抗力時,再行進攻,以收復燕云十六州疆域;現在和遼國硬拼,的確是幫了女真人的忙,讓女真人攢足了精力,到那時候有個變化,麻煩就來了。 然而,聯金滅遼是朝廷確定的大政方針,是童貫極力促成的,現在勸童貫放棄與金聯合,共行伐遼,無疑是與虎謀皮,不可行的。果然,種師道說完那上述話后,童貫惱羞成怒,大罵種師道說:“我奉朝廷指令,與金聯手,剿滅遼國,你焉何屢次勸我與遼復和?!你究竟是宋人還是遼人?你與遼人之間有甚的勾當?你究竟安得是什么禍心?!” “樞密使在上。本次作戰,俺身先士卒,沖鋒陷陣,與遼國常勝軍統領郭藥師大戰數十回合,若非手下裨將王進相救,恐怕性命都丟了,俺與遼國能有甚的勾當?俺令兵士連夜趕制巨梃,于戰場上拼死抵住遼軍,能包藏了什么禍心?難不成俺期盼著遼軍獲勝,期盼著遼軍取了末將的性命不成?!” 童貫被種師道說得啞口無言。 一旁坐著的監軍蔡攸,見童貫被種師道頂碰,無言以對,遂指責種師道道:“老種!你向童樞密說這番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要違抗圣旨不是?戰前你畏契丹如虎,主張言和;戰中又主動挑釁,濫殺無辜,致使朝廷伐遼事業,功敗垂成,這個責任你要承擔。” “監軍,非是如此。”種師道辯解道:“戰前主張言和,乃是不清楚契丹兵力情況,當慎重待之;戰中遭遇埋伏,自然要勇猛殺敵,非是主動挑釁,濫殺無辜。此番朝廷作戰不力,乃是指導方針錯誤,錯在戰前盲目樂觀,戰中輕敵厭戰,戰后又驚慌失措……” “你不要狡辯了!”不待種師道說完,蔡攸就厲聲吼道:“難道童樞密和本監軍都不如你?!究竟你是元帥還是童樞密是元帥?你三番五次干擾伐遼軍事行動,拒不執行命令,妖言惑眾,動搖軍心,罪不可赦。關于本次作戰失利的情況,本監軍將據實稟報圣上,追究你種師道的相關責任。” 對蔡攸的指責,種師道自然是不服氣,遂抗爭道:“正如蔡監軍所言,童樞密乃北伐大軍元帥,你是北伐大軍監軍,北伐失利,該承擔責任的不是元帥、監軍,反倒是俺一個沖鋒陷陣的武將?” 種師道還想說自開戰以來,他是如何勸阻和建議童樞密的;但蔡攸容不得種師道說話,大聲吼道:“老種!你乃一路之將,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卻強詞奪理,實在是無理至極!你莫要再說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種師道無奈,只得閉嘴不說了。 其實,此次北伐契丹,蔡攸被徽宗皇帝任命為監軍,主要職責是監察童貫、全權負責所有民事,不允許他干預軍事。然而,蔡攸和童貫關系極好,這個時候,不是對童貫戰略方針上的錯誤進行監察,反倒將失利原因,一股腦地歸到種師道頭上。 童貫也是能征慣戰之人,此次作戰,為什么失利了,他心里非常清楚,原因就在于他太輕視契丹,不準將士們主動進攻,也不準將士們大開殺戒,妄想和平收復燕京,結果,造成宋軍在作戰中,既不敢主動出擊,對進攻之敵又不敢奮勇還擊,故此才有了首戰失利。 宋軍首戰遼國失利,讓童貫非常惱怒。本次出征,在東校場進行了閱兵誓師,徽宗皇帝都親臨了,自己也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誓要擊敗契丹,收復燕云十六州故土;現在,首戰失利,童貫自然不甘心,遂命令種師道道:“蔡監軍所言極是。大戰當前,本帥先不追究你的責任,待散會后,你迅速返回前軍,節制楊可世再行進軍,務必要拿下燕京!” 種師道道:“樞密使大人,首戰失利,軍心動搖,士氣低落,且遼軍已有了充分準備,郭藥師也從涿州來援,此時再行出擊,恐難有成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