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昙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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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莪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便向房中走去。这是一个简朴的书房,南面墙边放着书架,一旁摆有一张樟木书桌,桌上笔墨纸砚样样齐整,朝东的墙上挂有一幅立联。东莪走近细看,只见上有龙飞凤舞四个大字“雄雉于飞”。这四字苍劲有力,用墨浓浊顿挫,却似流露出笔者含有的无尽愤慨不平的心绪。

    东莪正看的入神,却听身后有人徐徐道:“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这是诗经之中雄雉一篇,说的是亲人远行久久不归,内心忧悉不安的思念。”

    东莪急忙转身回望,却见到书房门边站立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人发色隐有白丝,双目直视东莪,面上却有激动神情。他向东莪看了好一会,才慢慢走至她身旁,仰头看那幅字,过了一会,又道:“我将这四字悬挂于此,为的是寄托心中的哀思,可是……”他再转身与东莪对视,双目却渐渐湿润起来:“可是……这隐***之词对我怀念王上之心……又怎够表达其万一!”

    东莪大惊失色,朝他仔细注目却依旧不记得曾经相识。这人面向东莪良久,忽地跪拜下来道:“格格……想不到……竟能在此处见到格格!!”东莪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这人抬头看她,脸上已满是泪水。东莪定了一定神,伸手相扶道:“你认错人了,我哪是什么格格!”这人听她这么说,仰头看了她一会,慢慢站起来,向后退开数步又再跪倒道:“卑职七品文职外官常之介拜见和硕东莪格格。”东莪不语,只看着他。

    只听他道:“那年格格随王上出京,卑职跟随二等精奇尼哈番、理藩院尚书尼堪大人同在王上随行一侧,有幸得见格格金面,毕生难忘。”他顿了一顿又道:“多年之前,京中便有风传,说格格……因疾而逝。卑职等一众旧人闻知噩耗,还曾伤痛过一场。可是后来信郡王派人四下寻找,却曾历经敝处。卑职因而得知格格尚于世间。这些年来,卑职也曾尽己之力,寻觅格格的下落。却没料到竟会在这等情形之下遇见格格。”

    他抬眼看向东莪,道:“还是卑职的侍书,当年一同见过格格的常立认出了格格,否则卑职便是万死也难咎冒犯之罪。”他转身回望,门外那引东莪前来的大汉,不知何时已在门外跪下,伏首道:“小人方才无理了,请格格治罪。”东莪见他们真情流露,到此地步,也不能再装胡涂。忙扶起面前的常之介,再去扶常立之时,那常立未等她手伸到,忙向后移身,这才慢慢站起。

    东莪道:“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身份,你们既是我阿玛的旧部,便也是我的长辈,应该是东莪行礼才对。”说罢,便要弯身,那常之介忙上前扶了,道:“格格万不可这样,卑职们可不敢当。”他回头叮嘱常立,引东莪在东首坐下,自己则侧坐在旁。不一会,常立奉上茶点,轻轻关上房门,立在门外。

    常之介看向东莪道:“能看到格格平安无恙,王上在天有灵也定是无比欢喜。卑职……”东莪打断他话,说道:“如今东莪无品无阶,实在不敢当得您这般称谓。”常之介叹道:“在卑职的心里,见到格格便如同得见王上的英容,能在格格面前自称卑职,实在是真心感慨。若是格格不允,也罢……那卑职便不以此自称便是。”东莪见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

    他停了一停又道:“那个……在下是听闻加急公文,知晓这一伙人在堂镇与官兵对抗,致使官兵一死八伤,这才急速追找。后得报他们投住本县,自然大张兵力前去围剿。可万万想不到竟会得遇格格。还是幸得常立曾见过格格,他说起在围战之中,见到一人隐隐相识,仔细认了居然竟是……唉!他眼见格格顽强抵抗之下,生怕有什么闪失。忙喝令制止,一边飞报过来。我因未亲到,竟至格格于险地,现在回想起来,还觉惶恐不安。”他歇了一歇道:“只是……在下却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东莪忙点了点头。

    常之介道:“在下不知格格怎地会与他们同行,好在如今格格已然***离。在下这就备下车马,格格想去哪里或是愿意在陋下暂住,都悉听格格安排。”东莪道:“那他们呢?”常之介道:“杀伤官兵,罪名非小。在下在接到公文之时,便已以叛乱之罪上报了。此县离京不远,不多***便会有公文下传,想来是难逃一死的。”

    东莪全身一震,道:“不行,我决不能放任不管,他们与我有恩,自我离京***起,倘若不是得遇他们,怕是活不到今天。”当下便将自离京后一路上遇匪,只说是得遇何可梁相救,后随其习武之事说了,只略过盛京一节不提。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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