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话说这天下间的穷人与富人的喜好都差不多,兹要是没见过的,都是新鲜。 穷人拿八大胡同的婊子当仙女儿下凡,全聚德的烤鸭当王母娘娘的蟠桃盛宴,紫禁城的红墙绿瓦那是天上人间,那达官显贵家的小姐恁是模样如驴,瞧一眼那也是八倍儿祖坟冒上了青烟! 而这富人刚好相反,山珍海味吃的恶心,偏生专挑那凡间的艳羡。 那皇城里的人就偏爱三五不时的微服民间,瞧这瞧那反正嘛都叫一个新鲜,这不,今儿个咱七爷儿玩儿心大起,大年初一,好好的王爷做的厌烦,生生拉上了自个儿媳妇儿玩上它一回反串儿! “咋样?我这打扮您端详端详,可有几分青皮模样儿?”延珏挺着身板子,扬着下巴,半个膀子一耷拉,手上攥俩核桃把玩着,一根长腿儿往前那么一伸,颇有模样的抖擞着,那份儿混混儿模样儿瞧的于得水那是瞠目结舌,直结巴的叹道。 “嘿,主子!您真是学什么都有模样儿!” 延珏自满的一歪脖儿,迈了两步,轻佻的勾起小猴儿的下巴,唱戏般的腔调道:“怎么样?小娘子,跟爷儿溜溜去?” “呵。”小猴儿瞥瞥嘴儿,不咸不淡的笑了一声儿,接着,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延珏还没唱尽兴的戏台子。 “不懂会规就别乱抄旗杆。”小猴儿趿拉着鞋下地,一把抓过他手里那俩核桃跟手里掂量着,撇嘴讥诮道:“我说爷儿,甭说一混混儿,奏说寻常公子哥儿,哪个拿的起介一对儿马老四的狮子头?” 延珏斜眼儿,小猴儿接着抽出他腰间拔的刀,撇到一边儿,“你当你是唱《水泊梁山》呐?弄一片刀儿跟介儿卡着,介大年初一的,估摸还没晃悠三步,奏先给侍卫带去过家家了。” 小猴儿咂咂嘴儿,满眼蔑视,继续绕着他品评。 “再说你介细皮嫩肉的,十指尖都干净的跟瓷儿似的,扮个小倌儿还是快料子,泼皮?啧啧……” 这话儿一说,延珏才刚还兴奋的脸刷的褪了个干净,接着一股子犟劲儿窜了上来,他还真就不服了,他延珏可是这北京城的纨绔子弟头一号,他就不信有什么他玩儿不得的! 他上下扫了小猴儿那养的比他细皮嫩肉许多的身段儿,阴阳怪气儿的哼了一声儿,“甭光跟这儿挤兑我,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 瞧他这一颗闲心玩儿到底的模样儿,小猴儿翻一白眼儿,“你可真他妈是咸盐吃多了,闲(咸)的。” 噫! 于得水跟一边儿都替自家爷儿抱屈儿,可你还真别说,这老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当半晌,小猴儿在里间儿换了衣裳打扮完了出来后—— 这主仆俩,眼珠子都瞪直了。 妈耶,神仙还真跟这儿呢! 但瞧同样一身儿破棉袄棉裤往细皮嫩肉的小猴儿身上那么一罩,偏生就出来另一股子调调儿,只见小猴儿也没刻意摇头晃尾巴,只像平日一样眉眼一高一低,瞥着嘴儿,再加一顶瓜皮帽,那股子匪气跟刚出锅的热饽饽似的,一股脑的往出冒。 哪有半分福晋的模样儿? “呦喂,女主子,您……您……您这辫子梢怎么翘的啊?!”于得水简直惊叹啊,恁他自小是个奴才,可也是皇子身边儿的啊,什么时候见过这阵势! 小猴儿甩甩脖子,把那辫子甩到身前儿,掐着辫子梢跟延珏跟前儿摆弄摆弄,“编截铁丝儿一撅就成了。”接着她把手里头的铁丝儿递给延珏,牛逼哄哄的道:“介混混儿门里门外的,瞧介辫子翘的多高便知分晓,给,拿去辫上,小爷儿我带你耍耍去。” 嘿! 延珏一张俊脸,顿时黑了个底儿掉。 …… 这正月里厂甸庙会的热闹,不亲自凑到这儿,您绝想不到究竟有多热闹。 那可真真儿是百货云集,千门联络,图书充栋,宝玩填街,倾城女士,如荼如云,车载手挽,络绎于途,两侧的大集吆喝声震天,鳞次栉比的人群恨不得把肚子里的屎都给挤出来。 可你说也真奇了,这两口子一身褴褛出街,这一没奴才开路,二没侍卫挡驾,可这偏生真就没什么人过来挤他们,您问了,为啥? 诶,这粮食怕耗子,房梁怕蛀虫,这太平盛世,谁好好的道不走,跟俩混混儿抢道儿去? 这牛鬼蛇神自有牛鬼蛇神的路子,要说这打开始,延珏还真就玩儿的乐此不疲,每每有人一脸惊惧的避他三尺,他都牛逼哄哄的投给小猴儿一个‘也不过如此’的嚣张眼神儿。 可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不过那日头才从房头溜溜哒哒,挂到天上的正当间儿,这曲儿就唱变了调儿。 “诶,这位小爷儿,您要稀罕就拿着,这大过年的,全当小老儿孝敬您了。”灯笼摊儿前,老板堆着一脸褶子的假笑,拿一灯笼往瞧了半天热闹的小猴儿手里塞着,心里念叨着赶紧打发了这主儿,甭耽误自个儿好生意。 “怎么着,掌柜的,买卖不好?”小猴儿一斜眼儿,似笑非笑的咧着嘴儿,那老板手一抖,赶紧点头哈腰的赔不是,“呦喂,哪敢呢,小爷儿这可是说笑了,孝敬您还来不及呢。”说了这话儿,赶紧从钱匣子里掏出两个铜子儿,递了过去,小声说:“孝敬小爷儿吃酒的,您瞧我这摊位小,一家六口都指着它开锅呢,您就高抬贵手,去别处转转?” 小猴儿挑挑眉毛,撇撇嘴儿,蛮不耐烦的伸手去接那钱,可那钱还没等接到手儿,倏的身子就给身后的人一扯,接着那老板还没瞧清楚怎么回事儿,那‘无赖’便没了影子。 “诶,你干嘛呀!”猛地给拽到一胡同岔子的小猴儿急了,仰脖瞪着那脸色不咋好的延珏,嚷嚷着:“你他妈又抽哪门子风儿啊!” “那钱能花么?!”延珏脸儿一沉,牙缝儿里挤出来几个字儿。 小猴儿不乐意了,嗷唠嗷唠嚷回去,“怎么就不能花了?他是二大爷还是你三姨妈啊!” “怎么着?闲烫手还是闲跌份儿啊,闲烫手你道是看好钱袋子啊,摇头尾巴晃的得瑟了一上午,嘛时候给人盯了都不知道,早知道那钱袋子就不该放你身上。” “你当我乐意啊!”延珏恨不能掐死眼前的小猴儿,哪壶不开提哪壶! 恁说他延珏这精了小半辈子,啥时候让毛贼给顺过? 这回道好了,非但饿了肚子没银子吃饭,这会儿还当真沦落到耍无赖的份儿,他一个吃皇奶长大的尊贵人哪受得了这个? 诶,说来还真是,恁是延珏从小到大再浑,仗势欺人的事儿也没少干,可他心里也总是有个底线,事关他皇族尊严的事儿,他说什么也过不去那个坎儿。 可小猴儿不一样,她就是吃这口饭的混大的,要是谈仁义,她早就饿死了。 搓着冻的凉飕飕的手,小猴儿斜眼儿瞅延珏,把眼么前最现实的问题丢给了他:“我说爷儿,您尊贵,您倍儿有范儿,那您说,您介会儿给我们娘俩儿吃点嘛?” 吃点嘛? 延珏活这么大,从来都只有他嫌弃翅参鲍肚的份儿,啥时候因为吃不上饭烦恼过?他这会儿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巴掌,怎么就他妈那么嘴欠给偷摸跟着的于得水撵回去了? 这厂甸离他王府可是有段路,就算他现在找量车回府,怎么也得俩时辰以后才能到,再者说,他这一个铜板都没有,就他俩如今这身儿打扮,哪个车夫乐意拉他们? 又说了,换作平日,他大可说一句,“爷儿给你打一条子,吃了多少,去睿亲王府支三倍的帐便是。” 可他低头瞧瞧自个儿,甭说别人不信,他自个儿都张不开那嘴。 于是乎,活人真就叫尿给憋住了。 延珏沉着一张黑脸,一声不吱的杵那儿,好半晌才抬头,瞧见那猴儿跟那搓手焐脸的才迈着两条大长腿儿过去,给她扯到跟前儿,搓了搓手,要给她焐焐。 可小猴儿却别过脸去,嫌弃的道:“得,你那手凉的跟冰似的,用不着你。” “别得寸进尺。”延珏黑着脸,牙缝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蹦着,“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哈。”小猴儿像是听见了最好笑的笑话,“那我真谢谢您了啊,大过年的死冷寒天的带我娘俩跟介儿喝西北风玩儿。”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