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狩猎》-《英伦文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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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别人保持缄默时,他表达己见。’

    ……

    ”

    十分流畅。

    克里默在旁边都懵了,

    虽然知道陆时能用法语写作,可是真看到本人能一目十行的读报,感觉还是不同。

    难怪弗雷德里克说陆时是天才,

    确实牛x。

    陆时放下报纸,

    “这是法朗士先生的文章,评价非常客观。不,应该说,他用的溢美之词还不够丰富,左拉先生当得更高的夸赞。”

    他叹了口气,

    “说起来,左拉先生是怎么死的?”

    在他的印象中,左拉于1902年9月28日,在巴黎的寓所因煤气中毒逝世。

    现在竟然提前了,实在是文学的损失。

    克里默小心翼翼地看了陆时一眼,

    诡异的沉默,

    “……”

    隐隐地,陆时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也没有吱声,静静等待答案。

    良久,克里默才吐出一个词:“海难。”

    陆时懵逼,

    “什么?”

    克里默无奈道:“陆爵士,你在斯德哥尔摩对左拉先生的评级很高,让他十分自豪。所以,他想回英国看看……当然,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证据的。”

    之所以说“回英国”,是因为左拉流亡的第一站便在伦敦,

    后来,辗转才去的美国。

    陆时摆摆手,

    “这不会是道听途说。我知道的,所谓‘推测’,一定存在着什么理由。”

    克里默轻轻“嗯”了一声,

    “是的。在整理左拉先生的遗物时,船员们发现了他的笔记,其中有心路历程。他选择回英国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想与你面对面地交流;二是故地重游。”

    陆时还是不明白,

    左拉刚刚出狱,没道理在听说一个陌生人的评价后就心潮澎湃。

    正百思不得其解间,他想到了一部作品——

    《颠倒》。

    那是讲述平等的戏剧,此刻正火遍全美高校,

    而左拉一生便致力于平等,

    再加上他曾在美国流亡,有所耳闻实属正常。

    陆时无奈,

    “竟然是这样……”

    萧伯纳拍拍他的肩,

    “陆,你别多想,此事不怪你。”

    陆时不是什么道德卫士,当然不会因此自责,

    但想到远方的一位大文豪如此欣赏自己,心里不可能没有想法,情绪上更不可能没有波动。

    穿越之初,他想的是自保、能苟就苟,

    但现在,他的想法变了,

    既然已经融入,那么有些事就应该站出来。

    何况,他现在有能力、有地位、有金钱,很多事不过举手之劳而已。

    陆时说道:“我们具体聊聊?”

    克里默摇了摇头,

    “陆爵士,你还是先看看反方的观点吧。就看《费加罗报》。”

    陆时露出笑容,

    “克里默先生有所不知。左拉先生被流放的始末我很清楚,所以大可不必……”

    克里默打断:“还是先看看再下定论。”

    “啊这……”

    陆时诧异,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

    他翻开《费加罗报》,找到对左拉评价的版面,

    出乎意料地,文章名竟然叫《保护童真》,

    ——

    童真,是生命中最美好的一部分,它代表着纯真、无邪、善良和快乐。

    孩子们总是以最真实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想法,他们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也不会欺骗他人。

    ……

    只可惜,在左拉先生笔下,童真好像是污秽的。

    那个著名的女角色——

    娜娜,

    在她六岁时,“已经显得像个女无赖”;

    十岁时,“坏孩子竟像一个妇人,一摇三摆地在朗第耶的跟前走路,并且斜眼瞅着他,眼光里充满了邪气”;

    十五岁时,“长得像一只小牛似的丰腴,皮肤十分洁白,嘴唇很红,两眼像两盏明灯,所有的男子都希望在她这盏明灯上点烟斗”。

    很快,她开始为身体收费。

    ……

    ——

    陆时懵了,

    “怎么会这样?”

    左拉被流放是因为一起间谍案——

    德雷福斯案。

    德雷福斯是犹太裔,在法军中服役,授上尉军衔,

    他被定罪,并很快锒铛入狱。

    左拉站了出来,发表《舍雷尔·德雷福斯》一文,

    之后,他又写了《我控诉:致共和国总统的信》,揭露军方的恶行,并指名道姓地控诉几位法军的高层为主谋。

    (ps:《我控诉》一文十分出名。)

    围绕德雷福斯案,法国出现了分裂:

    一方主张重审,呼吁公开真相、纠正错误,;

    一方反对重审,认为叛国者必须处死。

    双方竟然都有名字,前者被称为“人权同盟”、后者被称为“法兰西祖国同盟”,

    此事对社会的影响可见一斑。

    甚至还普及了一个新词——

    知识分子。

    它作为一个阶层,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知识分子们有自己的专业知识,但同时关注公共事务、维护公平正义,并努力把真相告诉民众。

    但直言是有代价的,报复如期而至,

    军方以诽谤罪判处左拉一年监禁并与3000法郎的罚款,

    左拉被迫流亡。

    后来,军事法庭虽然重审此案,但维持了原判,宣布德雷福斯有罪,只是附加了一句:“犯罪环境特殊,情有可原。”

    可即便如此,仍然让很多人觉得被驳了面子。

    但这也让左拉得以回到法国,继续斗争。

    陆时挠头,

    “我还以为他们会在德雷福斯案上做文章,从爱国这个着力点入手~”

    一旁的萧伯纳抽了口烟斗,

    “在《朝闻道》被封事件之前,他们可能会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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