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白秋叶说:“完成它们的心愿, 让它们放下执念。只有执念才是让一个人愿意不断重复生前痛苦的唯一力量。” 她想起了新手副本里的杜有福,以及那些想要获得长寿的纸人。 不管执念是恶意还是善意,只要没有破除, 它们就会一直存在。 “这些木偶里的头发,大概都是谢老爷的姨太太们的。”谢岭月想了想说, “对她们来说是, 可以算得上执念的事,大约就是亲手杀死谢老爷和谢夫人。” “他们两人早就死了,他的房子都通过别人卖给了房东,我们还怎么帮这些姨太太完成执念?”王导演皱了皱眉头, “这行不通啊。” “我们知道他们死了,但这些木偶并不知道。”白秋叶说,“再说,它们想杀掉的或许不只是谢老爷和谢夫人,谢家的血脉也可能是它们的眼中的。” 白秋叶话音一落, 王导演就转动眼珠, 看向了谢岭月。 谢岭月感觉到两股视线正盯着自己,一股来自王导演,另一股来自白秋叶。 她一怔:“看我干嘛, 我又不是谢家的血脉──” 谢岭月话音一顿,说起来她这个角色, 是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 她又刚好姓谢。 如果王导演脑子抽筋, 真有可能把她安排成谢家的亲戚。 想到这里, 谢岭月紧紧盯着王导演,想让他给个说法。 王导演似乎心虚起来,脑袋微微垂下, 假装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谢岭月的目光。 谢岭月心中一凉。 这挨千刀的王导演。 “不管怎么,你们不能乱来。”谢岭月脸黑得像锅底,“想办法告诉它们谢老爷死了就行。” 谢岭月对着神龛说:“谢老爷和谢夫人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你们早点去投胎吧。” 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只是尾声出现了一道重音。 像是有人恶作剧一般,又说了一次“投胎吧”。 谢岭月的脸仿佛打翻了调色盘:“我们快点走吧。” 她的话音刚落,房间里又传来了一阵回音。 白秋叶点点头:“先走。” 三人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后,这一次外面不再是过去明亮的洋楼,走廊黯淡无光,周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沉湿冷。 “我还以为我们出不了房间。”谢岭月心有余悸地说,“幸好幸好。” 白秋叶转过头,目光落在她的头发上。 “别高兴的太早。”白秋叶说,“你头上有东西。” 谢岭月的发尾居然系着一条红色的绳索。和那些从木偶中掉出来的头发上,系着的红色发绳一样。 谢岭月:“……这是什么意思。” 白秋叶说:“恐怕是把你作为第一个下手对象的标记。” 谢岭月忍住拿手去碰绳子的想法:“要不我们还是先把那些头发烧一烧吧。”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只见夏子濯几人从楼梯上跑下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夏子濯说,“你们刚才去哪里——” “你们进了那个房间?”曾闲情脸色一变,“不是警告过你们吗,没有经过我们同意,绝对不能进去!” 两拨人交汇,剧情终于进入了下一阶段。 这意味着白秋叶三人从鬼导演的剧本中顺利逃脱。 但很明显,从谢岭月的状态来看,鬼导演给他们留下了一个难题。 并且就算谢岭月死掉,姨太太们的追杀也不一定会暂停。 “我们不小心进去的。”谢岭月心情烦躁,说台词的时候浑然天成,“反正都进了,你难道还让我们让时间倒流吗?” 夏子濯被她的演技震惊了,突然看见谢岭月头发上的红绳后,他顿时明白过来对方为什么会显得这样急躁。 夏子濯脸上露出生气的神色,开口和谢岭月对戏:“你还有理了?” “我是这里的租客,我在这里租房子之前,你就有义务告诉我,一楼的房间里居然放着这种东西。”谢岭月说,“如果我知道,你们连住都不敢住的房间里居然放着这么多牌位,我一定不会住进来的!” 谭梦樱闻言,震惊地看着房间:“里面居然有牌位?” 夏子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我就不瞒你们了,这个房间之所以不能住人,就是因为供着这些牌位。” 他推开门,神龛重新展露在他们的视野中。 除了白秋叶三人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见过神龛。 包括拿着房东剧本的夏子濯和曾闲情。 他们两个人只是在这一场的剧本中知道房间里面有什么。 但二人实际上清楚的事情,比白秋叶三人更少。 众人瞬间就被桌子上的木偶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紧接着,桌子下方那块被摔碎的镜子以及那张诡异的符纸,也让他们感到后背发凉。 “这些木偶,不会全部都是被镇压起来的鬼吧。”谭梦樱捂着嘴说。 王导演点头:“很显然它们就是。” 这一段的剧情中,并没他们彼此交流情报的剧情。 于是谢岭月趁着两个剧情点中间的空隙,迅速地将他们看见的过去告诉了夏子濯几人。 谭梦樱提议说:“要不等到天亮,天亮了我们再把这些头发拿到太阳下暴晒。” 谢岭月说:“等到天亮,我们人都没了。” “其实我们刚才,在疯子住的阁楼找到了一本书。”夏子濯说,“书上写了要怎么清除房子里的怨气。” 夏子濯把那本书拿出来,给白秋叶三人看。 白秋叶看见这本书后,瞥了一眼王导演。 夏子濯他们拿到的书,根本没有出现在王导演给的剧情中。 唯一可能的,就是夏子濯几人也进入了鬼导演安排的剧情。 就像他们重现了洋楼过去的历史。 而夏子濯几人,拿到的是这本书。 白秋叶看见王导演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 这再一次肯定了她的想法。 只是这本书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就好像鬼导演刻意而为之一般。 她心中仿佛有个小人在打鼓,七上八下地跳动。 翻开这本书后,白秋叶发现上面的内容和神婆交给她的一样,的确是用来驱除怨气的。 见她一直盯着这本书,夏子濯问:“有什么问题吗?” 白秋叶说:“没什么问题,可以按照书上的布置。” 她本来还想提醒众人加强警惕,但碍于打手人设的缘故,她只能强行闭嘴。 尽管他们已经决定用这本书上的方法去解决房间里的木偶们。 但此时剧本的内容还没有完成,他们需要等到剧本最后的即兴表演时间。 谢岭月说了一句台词:“苏云呢,他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 夏子濯摇了摇头说:“他刚才说自己有事,然后就一个人下楼了。” 谢岭月说:“他该不会出事了吧。” 白秋叶冷哼一声:“他最好给老子活着,不然老子找不到人要账。” 谭梦樱看了一眼白秋叶手上的行李箱:“你拿着的是苏云的行李?” 白秋叶说:“怎么,难道你们又想把我打晕,关进那间地牢里?” 她说着往门外走:“老子管不了这么多,你们爱死不死,老子先走了。” 谢岭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可是我们还没有解决这些——” 白秋叶伸手去推门:“解不解决是你的事,这种鬼地方老子还呆着干嘛。” 她的手用力一推,门开了。 白秋叶拿着苏云的行李箱走进了雨中,过了一会儿,她满身是水的重新回来了。 白秋叶:“……没办法离开。” 谢岭月说:“我就说,怎么可能让你这么轻松地走掉。” 白秋叶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 在心中把王导演骂得狗血淋头。 王导演非要写一段她出门遇到鬼打墙的剧情。 没走掉不说,还淋了一身雨,真是多此一举。 “我们都走不掉了。”谭梦樱面色苍白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间,他们听见楼上传来一声叫声,声音听上去像是苏云的。 众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都看出彼此的疑惑。 他们的剧本中,没有这一段剧情。 是要按照剧本继续演下去,还是对这个突发状况作出反应。 突然间,每个人的脑海中都出现了一段文字。 这段文字就像印入了他们脑海中一般,出现得非常突兀,但是又给他们一种浑然天成的错觉。 这些字表达的内容只有一个——让他们到楼上查看声音的来源。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突然出现的文字其实是被更改过的剧本。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导演。 在这里没有比王导演更了解剧本的人。 只见王导演的两条腿微微颤动,他强行用手摸了摸下巴:“那个叫苏云的,恐怕遇到了危险,驱邪除鬼老夫义不容辞。” 大家从他拐弯抹角的台词中,听出来他的意思。 剧本确实被更改了,而且他们必须要按照新的剧情,继续进行表演。 目前拥有剧本的人中,他们六个都顺利脱离了鬼导演的上一个剧情。 唯独只有苏云,目前情况不明。 而且从突然出现的新剧本看来,苏云恐怕就是这次变动的导火线。 六人往楼上走,苏云的声音听上去是从第三层传来的。 走上去之后,他们发现第三层的走廊上有一大摊鲜血。 每隔三四厘米,地上就会有一滴血液,从那一滩鲜血开始延伸,一直蔓延到一间屋子。 夏子濯三人一愣:“我们刚才从阁楼下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有血啊。” 如果这是苏云留下来的血迹,短短的时间里,他居然在三层的走廊上受伤。 谢岭月脑海中出现了一行字,他跟着念出来:“这些血,流到了你们房间?” 剧本被改动之后,他们便不能按照之前的剧情去演绎。 并且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接下来即将会发生什么,一切都是未知的,直到他们看见自己台词的那一刻,才会成为定局。 这比之前王导演用剧情杀坑害他们的时候危险了几倍。 “究竟怎么回事?”曾闲情说着跑到了门口,想要破门而入。 夏子濯一把将她拽住:“先别慌,万一里面的不是苏云呢?” 他说出这句台词后,大家都沉默了一瞬。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