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白刃-《兵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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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刀相碰,刀刃间蹦出火花,却是黑猪的禁军钢刀将呼弥骑士的马刀劈到了地上,显然黑猪在力量上要占据优势。身体不停,高大的身躯加上厚重的铁甲带着惯性冲力猛地撞在了呼弥骑士身上,将他撞飞了数步,直面朝下栽倒在地,咳出了几口鲜血。

    黑猪冲上前去,嘶吼着,便要举刀捅向地上的呼弥骑士。一把马刀忽然掠过,黑猪下意识地反应下,急急向后一闪,才堪堪躲过了原本准备划向他脖颈的刀刃。一阵疾风冲身旁窜过,正是一名呼弥骑兵持刀来救,不过偷袭的一刀却是没能划破黑猪的喉咙,只见那骑在前面数丈外急急停住,打了个回旋,又重新冲来。黑猪正分神间,又觉后脑被猛地一磕,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直将他砸得一个踉跄,脑袋里金星直冒。却是一骑呼弥轻骑从身后冲过,想来是准备割向黑猪脖子的,但却刀却偏了,砸上了黑猪的头盔。禁军重步兵的头盔坚硬至极,刀枪箭矢皆不可破,这回又是保了黑猪一条小命。

    黑猪以刀撑身,稳住了重心后,刚一抬头,全见前面的呼弥轻骑已经转过弯重新冲刺而来,那映着雪地白光的马刀,也似乎散发着丝丝的肃杀寒气,在马侧不断地晃着,那一抹的寒光,一闪一闪间,已是到了身前。

    “噗!”地一声,就在黑猪凝神准备接下呼弥骑兵这一马刀的时候,那骑兵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枝羽箭,张大了嘴巴,却未能呼喊出一丝声音的呼弥骑兵从马上坠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了雪地上,已是必死,他的马到了黑猪的面前也缓下了步,又重新踱回到了主人身旁,用鼻子拱了拱那脖子上插了一枝羽箭仍在不断涌血的身躯。

    黑猪喘了口气,回过头一望,却见百来名兄弟竟是跟着自己冲杀出了数丈,那些呼弥轻骑一时被攻了个措手不及,数十骑陷于步兵之中,速度被迫降了下来,不少呼弥骑兵都被禁军士兵拿枪捅死马上或是连人带马掀翻在地。其他两部被困的禁军士兵此时也纷纷开始反击,瞬间竟是将呼弥骑兵斩杀不少,也渐渐重新汇到了一块。不过虽然如此,呼弥轻骑却仍是占优,初始的一阵慌乱后,随着几声奇异的呼喝,呼弥轻骑又开始了骑射和冲击的轮番进攻,直把禁军步兵打得无还手之空。

    此时黑猪已重新回到了禁军的圈阵之中,与刚刚不同的是,他的头盔上又多了两道白痕,肩膀和后背则添了四处大小不一的伤口,被撕裂的铠甲接缝处不时摩擦着伤口,让伤口中的鲜血汩汩而出,端地可怖。而他的腰间,那一片血淋淋中,赫然是一颗怒目圆睁的人头,从那鲜血模糊的形貌依稀可以认出,正是刚刚杀了大头而被黑猪扯住马尾掀翻在地的呼弥骑士。

    黑猪竟是在这乱军之中,将呼弥骑士的头颅砍下缚在了腰上!?

    围着禁军步兵们的呼弥轻骑此时有许多都在愤怒地叫骂着,而呼弥短弓射出的飞箭也多是冲着黑猪而去。黑猪的作为对呼弥人而言,无疑是个挑衅,是他们的耻辱,他身上的多处伤也正是恼羞成怒的呼弥骑兵围截砍杀的结果。若不是马老大和铁腿、麻子偕同十几名第二小队的同袍拼了命疾冲过来护了他,恐怕他便要葬身在数把马刀之下了。

    第一、二大队近千的士兵,此时已是只剩不到三百,且多数带伤,由此可见,这群呼弥骑兵的骠勇善战了。不过禁军士兵也非吃素,地上横尸的战马、呼弥骑兵,亦不下四百。

    终于,呼弥人不愿再耗下去了,几声呼哨响起,数百轻骑轮番开始新一轮冲击,这一次比起前几次都要猛烈得多,呼弥人似乎不再顾忌伤亡,几番骑兵冲杀后,禁军步兵们又被重新冲散了开来。

    黑猪和马老大、麻子、铁腿等四人紧紧依靠在一起,不断地呐喊着,同四周不断呼啸而过的呼弥轻骑拼杀。仅不过片刻,黑猪的身上便又新增了数条刀伤,若不是有这一身重甲保护,恐怕胳膊早已断了数次,内脏也该漏出来了。

    “啊!”一声惨叫从身后响起,黑猪心下猛地一跳,只觉脸颊被喷到了什么,紧接着液体从脸上缓缓滑下,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竟是带着一丝的暖热。

    是血!?

    “麻子,挺住!”耳畔传来马老大焦急的呼声,想来麻子是伤得不轻,否则仅刚刚呼弥骑兵几个来回冲杀,他就已是中了不下五刀,但却只是怒吼而无惨叫呻吟半声。黑猪心下担心不已,却是不敢回过头去察看麻子的伤势,因为面前不断划来劈过的马刀,那一晃一闪的白刃,接二连三地冲来,应接不暇,只要一转头分心,恐怕立马就是身首异处的下场。

    身后又是一声闷哼,这次却是马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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