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夜的大火,也终于熄灭了。 被大火焚烧掉的建筑,在底特律的街道上,实在不算什么稀罕之景。 米尔纳在残垣断壁间,找了个还算完好的凳子坐了下去,这应该是之前放在调酒台处的高脚凳。 雨滴沾湿了他的西装,他今夜穿来的是件浅灰色西服,他很喜欢那件衣服,所以特意穿出来和美人见面。只是这件衣服如今却被浸染为异样的暗红色。 米尔纳歇了一小会,然后掏出了一盒烟。 他翻开打火机的盖子,按动了好半天,才终于燃起一小簇火苗,点上了烟头。 他从嘴边吐出一大团沉重的烟雾,又低下头,默默地看向脚下。 波荡的雨水越积越多,那片暗红色却无法被稀释,随着眺望向远处的视线,越来越多血肉模糊的尸体,倒映在他的眼底。 “先生。”一名伤势还算轻的家族成员,迈着半小时前刚刚变成的跛脚,费力地走了过来。 米尔纳无言地盯着家族成员的腿,过了好半天,才轻轻地问:“多少人?” “18名,先生。”那人回应。 米尔纳发出深深的叹息。 底特律合伙人的另一党派,在今夜对米尔纳家族名下的酒吧,发动了突袭。 这场火拼,他的家族最终赢得了胜利,但统共逝去了18人。 “一卡车的东京别墅和名誉……”他这么呢喃着,看了看眼前堆积成山的躯体。 最后,他发出一声讽刺的冷笑。 …… 莎朗·温亚德,此刻正在酒吧的二楼。 房子快要塌了,她在走廊里走动的时候,二层的木板塌陷下去了一大半,恰好封住了去往包厢的路。她花费了些力气,最后做了个引体向上,才翻身进入了包厢。 包厢里也塌的差不多了。 一片烧成黑色的木头和杂物堆叠在一起,放眼望去,根本寻觅不到人影。 她开始一个人搬运东西,好在她的身体素质远比寻常人好得多——很快她就为自己清理出了一条路。 莎朗走进了先前将她和卡慕隔绝的地方,望向那片被烧得一塌糊涂的沙发区域。 她没找到朗姆,但在一摊宽大的木板下,隐约瞥见了亮黑色的鞋尖。 于是她立刻奔向那块木板,咬着牙将其推开。 “咚——!”被掀开的木板砸向了另一侧,莎朗在木板下看见了,几乎被烧成一块煤炭的青年。 是的,煤炭。 这个形容丝毫不夸张。 莎朗并不知道,这具实验体的能力,究竟能否治愈这身必死的伤势。 而她不得不承认,她从未感觉心脏像是今日这般,被人攥紧压迫似的,连同喘气 都奉欠。 她以为她是个资深演员,应该够格导演出一场精妙的戏剧。 可是一部一百分钟的电影,究竟是否称得上是部好片子,除了前面顺利而精彩的九十分钟,后面的十分钟落幕也同样重要。 毕竟再好的开端配以烂到发臭的结尾,观众都会止不住破口大骂。 而事实证明,好的演员并不一定会成为一名成功的导演。 莎朗颤颤巍巍地将手探向了青年的鼻底。 还好、还有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如释重负地长吁出了一口气。 金发女人抬起手,像是母亲拥抱着孩子、亦或长姊拥抱着幼弟—— 将青年抱在怀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