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果然啊,人既不能悲极,也不能乐极,否则,智力还真是要大打折扣。 可是,胭脂雪虽然很想抱歉,但又怕反倒越发的提及那个不该提的女人,也只好选择沉默不语,歉然的望向了樊篱。 樊篱的双眼此刻已经看向了窗外,似乎在想些什么,思绪飘远的样子,脸色比外头下雨的夜色还要难看几分,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胭脂雪歉意的视线。 好不容易融洽起来的气氛,又给闹僵了下去。 “小……小姐,该喝药了……。”就在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沉思缄默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的阿珠,还红着一张小脸,端着手里的汤药到了胭脂雪的身前。 胭脂雪即刻缓过神来,看了低垂着脑袋的阿珠一眼,嘴角微微勾了勾,“这么低着头走路,就不怕撞到柱子?本来就不怎的聪明,若是再撞坏了脑袋,那要怎生是好?” 哪知,这会子听到调侃的阿珠倒是没有刚才那般的羞死反应,反倒突然抬起了脑袋,把手里的托盘往胭脂雪的手上一塞,努着小嘴一哼,“欺负不了流苏姐姐,小姐你也只 会可真劲儿的拿阿珠寻开心,阿珠再也不理你了,哼!” 说完,一跺脚,转身就跑了出去。 “嘿,还长性子了。”出于本能去把盛放药碗的托盘接到了手里后,胭脂雪非但对阿珠的大胆行为没有生气,反倒还揶揄的笑了起来。 胆小懦弱的性格她向来不喜欢也不提倡,这阿珠性子坏一点,她反倒乐见其成。 “阿姐的思维,总是非常人可及。”已然收回思绪的樊篱,面色又恢复到了之前凡是都带三分笑意的模样,此刻戏虐的目光掠过了胭脂雪之后,便落到了胭脂雪手里的药碗上,言语立刻关切了起来,“阿姐,你这是喝的什么药?莫不是今天放的那场火伤到你了?” 胭脂雪见樊篱又跟没事人一样了,不但没有觉得放心,反而愈加的担心起了樊篱。 水玲落的利用之处已经算是告一段落了,就等着结果了,可她一点也没有在樊篱的身上看到解脱的样子。 很想劝慰几句,却又不知道以什么立场去劝慰,因为她自己现在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而樊篱这小子,这些性子又总是和她惊人的相似。 什么不说,什么不提,都闷在心里,这个中如冰火两重天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没什么,只是最近伤风了而已。”垂下眸子,胭脂雪拿起托盘上的药碗,如同饮酒一般,一饮而尽。 将眼底沁出的苦涩,就如同这碗中的苦药一样,一同饮尽。 樊篱倒也没怀疑,点了点头,便推着轮椅告辞,“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阿姐,明早我怕是不能来送你了。” “无碍,你不来也好,省得被人盯梢。”喝尽苦药,忍着想吐的***,胭脂雪拧着眉心,忙对樊篱摆了摆手,“天晚了,你就先回吧,事情结束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在水玉山庄相聚。” 樊篱颔首,推着轮椅离开。 就在樊篱到了门前时,胭脂雪忽然叫住了他。 “你派去太傅府假意杀我的那批人现在是一个都不能留在京都了,回去你就打发他们到水玉山庄去,明白么。”忽然想到了这件要紧事,胭脂雪一脸凝重。 樊篱回头,不解,“胭博渊在江湖上没有半点的势力,阿姐难道还担心他会从这批假杀手身上发现什么?” 胭脂雪摇头,“不,我不是在担心胭博渊会查到什么,我是怕……他。” 樊篱眼睛一眨,自是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没有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声,就出了门。 关于阿姐这类感情之事,阿姐这样做,这样准备远离这里,他是极力赞成的。 尤其,是阿姐打算再也不与燕家皇室的男人有任何挂钩。 这就是他一点也没反对,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却眼睁睁还看着胭脂雪离开的缘由。 外面的雨,渐渐停了,依稀还有蒙蒙细雨,洋洋洒洒。 胭脂雪长舒了一口气,也望向了只开了一扇的菱花窗,望着窗外,被大红灯笼映照的雾蒙蒙的绵绵细雨。 思绪,随细雨缠绵,随细雨翻飞。 出来这种会面,为了小心谨慎,更为了提防身边人,樊篱从来都是孤身一人出来的。 即便腿脚不便,他还是会坚持如此。 现在,让小二帮忙推下楼之后,望着风满楼外的绵绵细雨,樊篱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伞,突感惆怅。 在这种时候,若是生病了,那将会变成一个大问题。 “小二哥,你们这里可有雨伞?”樊篱只得抓了一个走过的小二问。 小二见他穿着气宇都不凡,便好声好气的回他,“回这位爷,我们这儿的人都是干粗活的下等人,用的都是斗笠蓑衣,雨伞那等物件,我们还真没有。虽然我们掌柜的有,可我们掌柜的现下已经出去了……。” 无奈,樊篱只得放了小二,容他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去。 虽然很想麻烦小二去给他从外头买一把来,可这地方是江口码头,是没有卖这些小物件的商铺的,哪怕是有,现下已经深夜,恐早就已经关门歇业了。 吁了一口气,樊篱只好乘着这绵绵细雨,推着 轮椅去离江口拐了几个街口的落脚点了。 以防别人跟踪,他特意在一个茶馆假意落脚,而侯府的马车和小厮,应当还在那儿等着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