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面对脖子被架上了利刃的境地,秦管家仍然面不改色,从容的很,朝云颐恭敬的一躬手,“回祁国摄政王,老奴真的,无可奉告。” “你!”云颐气的立刻将刀锋用力一推,本想就此杀了秦管家,可手肘却被人突然拉了一把。 秦管家的脖子顿时被划破,见了血,若是云颐的手臂没有被人拉了那一把,恐怕秦管家他老人家现在已经是被割喉而亡了。 云颐是下意识的转头要对拉自己手臂的人大骂一通,可是转过头去,却没有一个人。 然,明明现在就是空无一人,却令他脸色大变,令他狠狠打了个激灵。 秦管家抬手制止正要上前的那几个为王府守门的士兵退下,老眼精光闪烁。 好厉害的暗卫,速度快,藏匿技巧更快,只是一个眨眼,人就已经消失不见,就连他这个老兵,也不过只是撇到了那暗卫一眼。 云颐缄默了片刻后,便抿紧着双唇,什么也没说,就将弯刀缓缓的收回了刀鞘,比起来时的风风火火,现在却是狼狈无比的转身回走。 很快,翻身上马,在雨里驰骋离去。 在燕王府门前杀燕王府的人,不管是以什么样的理由,那都将意味着,他云颐要与燕王宣战! 而他云颐代表的是祁国,燕王近些年虽然失势,却也绝对还是当得起能代表整个燕国的角色,那么,两个人的宣战,那就不仅仅只是两个人的问题,而是,两国。 可令人恼恨就恼恨在,现在他云颐是在燕国的土地上,与燕楚对战,无疑是以卵击石。 所以,如果他现在真的仅凭一时冲动杀了燕王府的管家,那么,他云颐的一世英名从此怕是就要被愚蠢至极所代替。 幸而有风的提醒,他才幡然醒悟,才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离开。 “恭送摄政王。”秦管家没有去顾脖子上的伤势,仍然从容恭敬的,对云颐策马离开的背影拱手施礼。 京都江口,风满楼。 楼下的船坞前。 “王……公子,这程大夫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中途变卦,把我们都出卖了吧?”一个说话俏生生,着装看似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唧唧喳喳的凑到了一个穿着清素长相更是清素的小公子身边急切的问道。 那小公子此刻正端坐在一方长椅上,手持鱼竿,姿态悠闲的钓着 沉沉江水中的鱼。 还没等这小公子答话,他身子另一侧,长得芝兰玉树,秀丽大方的另一个女子,则抬了手,伸出一根食指按在了那问话小姑娘的嘴唇上,声音压得低低的,“嘘……别吵到公子的鱼儿,若是鱼儿跑了,小心拿你试问!” 小姑娘闻言,露出些微的惧意,小身子一缩,可嘴上,却仍是不死心,也把声音压低了问那女子,“可是流苏姐,阿珠是真的担心那个程大夫他……。” 流苏立刻屈指给了阿珠一个爆栗子,“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这你都不知道,真是笨!” “啊?”阿珠有点懵,撅着小嘴揉着被敲疼的脑袋。 “你不知道,对于一个行医者来说,金钱固然重要固然诱.人,如果当初我们用这种东西收买程大夫,只怕结果还真会如你所想那样,程大夫会为了更大的利益中途变节,将我们抖落出卖。然而,我们用的是神农宫已经失传的假死妙药,对于程大夫这样醉心于医术的医者,再也没有比这种东西更能蛊惑得住他的了。”流苏噙着微笑,悉心为阿珠解惑。 阿珠挠了挠脑袋,似懂非懂的继续追问,“诶,难道说,这样一颗小小的药丸儿,比性命还要来的更有诱.惑力?我可是听说了,当时老爷逼问程大夫和新夫人的那场面,简直就跟阎罗判案一样,别提有多吓人了!万一个不小心,说错一句话,老爷怕是就要乱棍打死的呢!” 流苏耸了耸肩,“医者的世界姐姐不懂,但是这类医者,姐姐却是见过无数。何况一旦研究出了这假死药的成份,程大夫以后就可以自己制作,还指不定从此就能靠此药大捞一笔!所以说,相信姐姐,程大夫一定会……。” 说到这,流苏突然眼睛一亮,抬手指向了阿珠身后的位置,“你看,这不是说曹操到,曹操就到了?” 阿珠转过身,果见一辆马车朝这边驱使了过来,不过,阿珠又回转了身,一脸奇怪的看向流苏,“姐姐你是怎么知道那就是程大夫,万一是前来乘船离开的京都的船客呢?” 流苏叹了一口气,又是一记脑瓜蹦弹在了阿珠的脑门,“你这个笨丫头,什么时候能长进一点?你有见过这么晚还是大雨夜来江边乘船的客人?除非他嫌活腻了,想死在江浪里喂鱼!再说了,你这丫头眼睛这么大是干什么吃的,没瞧见那马车上挂了那么大的一个写了程字的灯笼?” “呜……好疼……。”阿珠委屈的瘪着小嘴,泪眼汪汪的又转过头去看已经驱赶到了自己没多远距离了的马车,从鼻子里发出了两声哼哼,“万一这人就是活腻想要来江边跳江自.杀的呢……再说这偌大的京都,又不止他一个姓程的嘛……。” 听到阿珠的喃喃自语,流苏又好气又好笑的抬手就要去拧阿珠的耳朵,“嘶,你这死丫头,在嘀咕什么呢?” “好了,别闹了,鱼都让你们俩全给吓跑了。”那清秀灵毓的公子忽然起了身,将手里的鱼竿径直往流苏的方向扔。 流苏稳当的接下鱼竿,正想说几句抱歉的话,却赫然才发现鱼钩是直的,这才汗如雨下的望向了清秀公子,立刻打住自己想要道歉的话,“我说公子你这真是用来钓鱼的?” 清秀公子转过身,边从两人身边走过,边对流苏回眸一笑,那双幽蓝的眸此刻在夜雨中熠熠生辉,“不是你说的,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么?主子我呢,不就是为了应你的景儿。” “……。”流苏无语望天。 阿珠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偷笑。 清秀公子刚走到已经停下的马车前,马车上的人,就已经挑了帘子,正准备下马车。 大概是因为看到了站在马车前的清秀公子,车里人的动作就先顿了一下,然后警惕的看着清秀公子,“你是……。” “程大夫既然这么害怕,又是这么有警惕心的人……。”清秀公子抽出腰间别着的折扇,抬手用扇尖儿一指马车檐下挂着的那只写了一个草体程字的纸灯笼,唇角一翘,“却还要挂着这样一个醒目身份的‘活招牌’招摇过市,真是矛盾的好生有趣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