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六亲不认断血亲-《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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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不是前有父亲为她铺好了路,后面就有皇后姐姐为她做靠山,她只要动动手指撇撇嘴,哪样东西不是手到擒来,哪个问题不是轻易的迎刃而解?

    而现在,她被这么多人盯着,根本就不能也不敢联系父亲和姐姐,唯一能靠的,只有她自己,而此刻,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放在了那个张太医身上……

    这旁边围观的旁支命妇们见到事情居然来了这一个大反转,都纷纷没好气的翻着白眼狠狠剜向了六姨娘,只觉得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六姨娘真是多事,偏偏博渊兄弟一看到这该死的六姨娘眼睛都直了,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这会子窦箫玥这小荡妇就算没被浸猪笼,怕是也要就此就被赶出太傅府的!

    被诸多人凶恶的目光剜着,六姨娘不但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模样,反倒,还对着诸人露出友善大方的微笑。

    这诸人只觉得自己这把刀就好像砍在了一团棉花上似的,不但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反倒还让自己脱了一身力气,再也提不起什么气势来对付六姨娘了。

    六姨娘这样的表现,不得不让其中的聪明人深以为,心思实在是厉害,不得不令人重新对这一个原本上不了台面的贱妾审视了起来。

    彼时,灵堂里。

    “王妃,你这是?”流苏惊奇的看着胭脂雪递到自己手里的一支黑玉短笛。

    她一直看到王妃经常把这支短笛放在身上,以为这支短笛于王妃而言,必定是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没想到,现在王妃却突然把她送给了自己。

    云颐刚才被收到自己的手下发来的翎毛信笺看了两眼后,就脸色大变的走了,临走前只说可惜了今晚的好戏,他怕是没那个眼福看了……

    待他一走后,这里,空荡荡森幽幽的灵堂里,就只剩下了胭脂雪和流苏两人。

    胭脂雪缓缓松开了搂在棺木上的手臂,转身,缓缓踱步到了香案前,从一堆冥币和香烛里,挑了两三支上好的檀香,将檀香头倒转过来,就着案上的烛台上不停跳跃的豆大烛火,将檀香点燃。

    “喜欢听故事么。”被点燃的檀香很快就腾起了袅袅青烟,映衬的胭脂雪清艳的脸和说话的声音,都是那么的

    飘渺,那么的不真实。

    流苏眉角一挑,“王妃的意思是?”

    “我原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就是不想,让你变成我的人。”轻轻一掸手里的檀香,让檀香烧着的顶部燃起的火光瞬间湮灭,只于滚滚青烟在缭绕,胭脂雪转了身,看向跪在娘亲灵柩前的流苏,步子慢慢踱了过去,“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也背负上,本只属于我自己的仇恨。所以,现在这个故事要不要听,由你自己选择。”

    流苏一滞,沉默了片刻,而后,抬眸,目光疑惑的望着走来的胭脂雪,“流苏可以问,为什么突然王妃又想告诉流苏了呢?”

    “自然是有原因的。”说着胭脂雪顿了一下步子,眸子垂下,目光柔和的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只手抚了上去,“因为这个孩子,我想让他以后跟着你。”

    流苏一震,“为什么……。”

    “因为我的人生一直都是不幸的,一直都是处在战争里的。”打断流苏,胭脂雪随声附上,脚步再次朝流苏走去,神情在手里檀香腾升的袅袅青烟中,变得恍惚而深远,“而你流苏,只想趋于平凡,只想做个与世无争的普通人。我则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和你不仅想的一样,以后更能做到。”

    流苏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安慰王妃,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决定,但是她总觉得如果自己不答应,很可能王妃这个满怀希望的孩子会遭遇什么不测。

    最后,万般纠结和话,到了嘴边,只化作了一句,“流苏想听。”

    胭脂雪微微一笑,目露感激的看着流苏,顿住了步子,屈膝跪到了流苏一旁的蒲团上,一边慢条斯理的为七姨娘上香作揖,一边,开始慢慢的讲诉起了自己这两世的一切。

    星芒曜曜,明明是炎炎夏日,却万般萧瑟于四季,从未发生过改变的二皇子府。

    不过,由于二皇子燕卿近日的荣升,二皇子府已经改成了礼郡王府。

    夏风吹拂,令院子里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合着树梢上的知了声,竟霎时好听,却又令人实在困乏。

    推着轮椅,披星戴月,缓缓从院外进来的樊篱,看到满院子的酒罐酒瓶,眉心微拧了下,目光锐利了三分,直指已经瘫坐在了梧桐树下的男子,“樊篱没想到,二皇子竟还有醉生梦死的一面。”

    他与阿姐在外提着脑袋疲于奔命,就为给这个男人谋取江山,而这个男人呢?却不思进取,在这以酒买醉,真是令人心寒!

    “怎么,现在那个什么玲珑的堂妹玲毓姑娘不来了,就换你樊篱开始来做本殿的夫子了?”抬手揉着额头,燕卿一脸痛苦的失笑出声。

    他讨厌被人说教,因为除了玲珑之外,没有任何人,配对他说教!

    “如果你的醉生梦死能换来阿姐的重生,能换来阿姐的一雪前耻,就算你喝到死,我樊篱也绝不阻拦!”已到院中石桌前的樊篱,面色阴沉的将石桌上堆满的瓶瓶罐罐全都扫到了地上。

    无数的瓶瓶罐罐跌落在地,溅起一地的碎片,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

    “可今天是她的生辰,她的生辰啊!”燕卿只手捂着脸,痛苦的咆哮着。

    他燕卿,向来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从来都是儒雅有礼,仿佛画中仙人,似乎不会有什么能牵绊他,能扰乱他,能击溃他,能让他如此的歇斯底里。

    可从今年开始,就有了一样,玲珑生辰。

    如果可以,恐怕玲珑的死忌那天,他依然会如此。

    “可你又知不知道,今天也是让太子和胭博渊决裂的大好时机?!”樊篱怒斥一声,旋即,将手里的那只水玲落交到他手里的木盒子,扔进了燕卿的怀里。

    不知道是因为樊篱的话,还是因为樊篱扔来的盒子,总之,燕卿被惊的一怔。

    怔愣的片刻后,他看了一眼面色不善的樊篱,然后将信将疑,手忙脚乱的,将怀里的盒子拿到手里,却在最后又慢了动作,缓缓的将盒子打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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