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劫匪们纷纷称是,当下只能对孔阳夏唯命是从。 很快就有人醒悟了过来,道:“对了,寨主呢?” “寨主在这!” 一个劫匪把一个灰头土脸、遍体鳞伤的人拖到了场中。 劫匪们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反复仔细观察,愣是看不出这个人和他们的寨主有哪里相似的,甚至都差点没了人样。 盛德义被一路拖拽回来,期间在后面反复大叫,结果马上的劫匪也充耳不闻,拖着他滑行贯穿了这一段逃亡之路。 到了此刻,盛德义想说话,喉咙里也被沙土给堵住了,可强烈的伤痛,以及痛心疾首下,又让他忍不住想张口。 好像被丢在地上的鱼,垂死挣扎。 孔阳夏走过去,从一个劫匪的腰间拔出水壶,浇在了这个“土人”的脸上,冲刷掉黄泥,这才露出了盛德义的脸。 “盛将军,你……” 孔阳夏蹲下来,顿时面露悲痛,抱住盛德义啜泣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哀伤悲恸。 周围的劫匪们除了少数伤心的,大多数人则心思急转,他们的目光从盛德义的脸上,一路滑到了盛德义的右腿上……不对,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看到盛德义重伤还残废了,劫匪们已经预见到了盛德义的强盗生涯结束了。 而且,看着二当家抱着大当家痛哭,没准大当家连人生也要结束了。 一些明眼的劫匪都觉得,二当家下一次给大当家哭泣的日子应该不远了。 盛德义犹如傀儡木偶一样,被孔阳夏抱在怀里,神情木讷。 突然,有那么一刻他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对着孔阳夏的耳朵,呜呜了两声。 “盛将军,你什么都别说了,我都明白!”孔阳夏大义凛然地道:“你曾是姜国的将军功勋,德高望重、威名远播,而我只是一个庶出的小皇子,国破家亡后,犹如丧家之犬,承蒙您忠义,肯收留我落脚。如今您被景国贼军害成这样,寨中又经历劫难,我孔阳夏誓死也要助大家渡过难关,共同进退!”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把不少劫匪说得热血沸腾、铭感五内。 “还是皇子殿下英明神武啊!刚刚多亏了殿下,我们才捡回一条命” “我早说了,皇子就是皇子,这胸襟气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揣摩的。” “说起来,咱们大多是姜国旧臣,落草为寇本就情非得已,但不能忘了初心啊。” “说得没错,殿下就是皇子,以后不能再二当家的乱叫的,谁敢忤逆,老子砍了谁!” “殿下,现在寨主成了这样,我们无异于群龙无首,兄弟们还得仰仗您多多费心了……” 大家各抒己见,表明立场,风向已经很明显了。 盛德义看到这些平日里对自己俯首帖耳的劫匪们,此刻争先恐后的转换立场,倒戈向孔阳夏,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被扑灭了。 甚至,他连表达愤怒的机会和勇气都没有,又张了张嘴巴,那股憋在胸腔的气息翻涌上来,勉强把气管疏通了一些。 他目光幽幽的看了看孔阳夏,努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接下来……劳烦皇子殿下主持大局了。” “将军何出此言?你我虽为君臣,但国已不存,你才是这里的主心骨,我一个小辈怎能越俎代庖呢?寨里的兄弟还以为我是想篡权夺位呢。” 孔阳夏义正词严,接着回头指着刚刚聒噪的那些劫匪,喊道:“还有你们,谁要是敢说出大不韪的话,我决不轻饶,你们记住了,燕云寨只有一个大当家的,那就是盛德义盛将军!” 盛德义:“……” 他很想对孔阳夏高歌一曲“听我说谢谢你”,然而他选择了沉默,也决定从此以后就当燕云寨的吉祥物了,起码这样还能活命。 至于官道底下埋藏的炸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没提,大家也没问,都默契的把原因归咎为大景人的卑鄙行径。 反正,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燕云寨要变天了。 “殿下,仓廪的粮食都烧没了,咱们可怎么过冬啊?”一个劫匪问道。 “不用担心,我会修书一封寄给右贤师,请他借一些粮食应急。” 孔阳夏淡淡道:“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靠着劫掠度日,总是不靠谱的。再说如今天灾不断,燕幽之地本就贫瘠,你们想必也清楚眼下的老百姓家已没多少余粮了。” “但不打劫,咱们又怎么过日子,难道还自己种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