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郑经宴一番话落, 祁祯疲惫拧眉,有几分后悔当初的决定。 他原本是有计划要送先帝出海离开,避世而居的。 只是先帝自打遇刺后, 身子便一直不好, 这才在扬州耽搁了下来。 祁祯说来,也算是逼宫登位,待自己这位素来仁弱也不曾亏待过自己的父皇, 难免有些愧疚,便容了他留在扬州别宫, 只是吩咐身边人好生照料即可。 却没料到,到了如今, 他这位父皇,竟还在给他惹麻烦。 因着先帝的特殊身份,郑经宴行事难免为难。 祁祯心中清楚, 随即敛了情绪,同郑经宴道:“你即可回京, 朝臣皆知先帝已死,而今京中的,不过是易容改装假扮先帝的赝品罢了, 京中人马你皆可调动,入京后, 直入宫城将人按下,着亲信即刻送往南海, 片刻不能在京中逗留” 京中这位先帝自然不是什么赝品,至于先帝已死之事, 也不过是祁祯的幌子罢了。 他当然知道入京京中这位是自己嫡亲的父皇, 可眼下却绝不能认下。一旦认下, 祁祯这皇位,便名不正言不顺,而今时局正乱,他需得领兵作战,绝不可能如前世那般,容忍一个一心忍辱求和的父皇高居帝位。 这番话言下之意,便是要将先帝视作赝品,咬死了先帝已死之事,只将而今归京的先帝安做替身,悄悄送离京城是非。 郑经宴明白祁祯意思,垂首应下,而后又问了句:“那、祁墨呢?” 祁祯摇了摇头,却道:“待你回京,祁墨必定不在京城。你沿途回京,一路布置人手着人搜寻祁墨,若他真是鞑靼先王血脉,必定会往边境而来。自金陵到边境这段路,细细搜着就是,若真是找到了,确信他与鞑靼勾结,就地处置。” 郑经宴听罢微微吃惊,似是没想到祁祯待祁墨,也能下得去这样的手。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并不奇怪。 祁祯恨毒了鞑靼,即便是再为亲近信赖之人,胆敢与鞑靼异族牵扯,他也能狠下心来,何况祁墨原本就算不得祁祯如何亲近信赖之人,无非有几分血缘挂碍罢了。 郑经宴如此想着,恭敬垂首,道了句:“臣明白了。”便叩首告退。 他离开后,祁祯又同程渡议事到天色大白。 一应布局计谋皆议的妥当后,祁祯捏着疲惫不堪的眉心,摆手道:“明日便该动兵迎战了,回去好生歇息,养精蓄锐,候着明日就是。” 程渡依言退下,祁祯眼瞧着踏出中军帐门,微微阖了阖眼帘,不比郑经宴和程渡,都是歇了半夜得了急讯起身赶来的,祁祯是实打实的一夜未曾阖眼。 到这会,他一身的倦意疲惫,几乎将他彻底淹没。 他心中压着许多许多的事,关于沈玲珑,关于而今的时局,关于此生的命运。 祁祯阖着眼帘,心头的情绪不断翻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