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奴这就去寻府医。” “已经有人去喊府医了,你去路上接应一下。” “是。” 央儿慌慌忙忙往外跑,宋青梧小心翼翼的想把孟言初放在床上,却不敌孟言初死死搂着她的脖子,不愿被放下,那男子声音慌乱的不得了,像是恨不得死在宋青梧怀里,竟带了哭腔,“不要,妻主不要把我丢给旁人,要妻主抱着,一直抱着,不要松开我。” 说着说着,脖子往上蹭了蹭,正蹭上宋青梧的脖子,冰凉水意让宋青梧一惊,顾不得什么,赶紧将那张白嫩却偷偷哭泣的小脸挖出来,语气别提有多心疼了,“这是怎了,怎么哭成这样?是因为身体不适吗?好好好,一直抱着一直抱着,绝对不松手,别哭,哭的妻主心疼死了。” 男子嗓音沙哑,却抱着人不肯松手,纤细的身子还微微泛着抖,宋青梧心下想是不是太冷了,随手就将床上的厚被扯过来,盖在孟言初身上,孟言初雪白的手臂揽着宋青梧脖子,袖子顺着力道往下挪移,露出来的地方,没有一道陈旧的伤,嫩生生的,与前世全然不同。 这一世,宋青梧还活着,宋家人没有欺负他。 他没经历过那如同炼狱的一生。 要放下吗…… 可心底又格外不甘心。 宋家人,人面兽心,那样欺辱他,该是下地狱,死千次百次还不够的。 他怎能算了? 如若算了,对得起他前世受的苦吗? 孟言初一颗心漂浮不定,只知道抱着宋青梧,死死抱着她不松手。 也不回话,宋青梧无奈了,只得把人抱着,轻轻拍他的后背,希望能让他舒服一点。 府医来的很快,正要弯腰行礼,便被宋青梧叫过去,“不必拘泥于虚礼,您快来看看我夫郎怎么了。” 她可着急了。 府医也赶忙上前,颤巍巍就要给主子把脉,这时,孟言初却忽然挣了一下,把那只白玉似的手收回去,藏在宋青梧怀里,左右不给府医碰。 宋青梧还恍然未觉的去摸孟言初的手,男子闹脾气似的不给碰,薄唇咬的通红,“不行,不给旁的女子碰。” 宋青梧:…… “你生病了,大夫不算是旁人,听话,把手拿出来,别惹妻主生气。” 她只以为是夫郎任性,心中又急得很,张嘴便是训斥,直到大夫着急忙慌拿出一条帕子,佝偻着腰道歉,“是老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竟忘了拿帕子,还请少夫人勿怪。” 宋青梧:…… 怀中人闹了脾气,虽依旧要贴在她身边,却扭着头不理她了,是她不好,乱说话。 这…… 府医将帕子好好叠了几叠放在孟言初手腕上,他这才愿意给人看。 怀里的身体已逐渐不颤了,但到底看过大夫才更让人安心。 “大夫,他怎么样了,今天突然发抖,脸色还很难看,说是身体不舒服,您能看看具体是哪不舒服吗?” 府医安静的把脉,沉吟了片刻后道,“少夫人可是有梦魇之症?” 宋青梧听见梦魇二字,本还有些迷茫,猛的又想起那夜孟言初不知梦到了什么,脸上写满了恐惧害怕。 她顿时神色凝重一些,冲大夫严肃的点了点头。 “可是与梦魇有什么关系?” 府医拱手道,“梦魇乃体虚之症,阴气入体,小人方才观少夫人脉象确实虚弱,但身子仿佛没什么毛病,故有猜测是否因外力所致。” 怀里人不搭理就不搭理吧,宋青梧将他往自己怀里又塞了一点,紧紧抱着了,才问府医,“梦魇就是外力吗?” “外力应是少夫人所恐惧之物,那物引起了梦魇,更叫少夫人日日心绪不宁,身体虚弱。” 恐惧之物? 宋青梧思来想去,竟也不知道孟言初最害怕恐惧什么。 怀里搂着的人眼睫低垂,黑鸦覆盖了眼里大部分情绪,却什么也不说。 她头疼,“那请问大夫,该如何调理?” “小人再开个补身体的方子,小姐日日给少夫人煎了喝着试试。” 孟言初这时候才动了动,微微抬头,声音依旧带着没散开的落寞与莫名的惧怕,低声拒绝,“不要,不要喝药。” “不行,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要喝,劳烦大夫了。” 她自己就做了决定,孟言初气的真想打她一下,可又舍不得打她。 只能钻进她怀里呜咽委屈。 府医很快开了药交给屋内的下人,下人便出去抓药煎药。 屋里只留下相拥的两个,和一个随侍小厮。 “你下去。” “是。” 唯一一个小厮也应声退下,这次只有她们俩了。 宋青梧将怀里人捞出来,问他,“可还有何处不适?” 边说边摸了摸面前雪白的额角,皱眉担忧道,“有点凉啊。” 孟言初默默把身子往后退,不给她摸,低着头嘟囔,“无事的,没生病。” 他自己知道,他只是害怕而已,没生病。 见他这样说,宋青梧顺势放下手,状似正常般问道,“是吗,那府医说你有什么害怕的东西,为妻怎从来不知?” 这小孩儿心里藏了许多事,宋青梧一件也不知道。 眼下跟摸黑一样弄不明白。 孟言初坐在床上,不禁想到了前世,他曾最害怕像前世那样活着,眼下,又害怕会失去宋青梧。 如果连宋青梧都没有了,那他还拥有什么? 他就什么都没了。 男子有一瞬间很想哭,眼眶都红了。 他一这样,宋青梧眉心皱的愈紧,伸手揉了揉他的眼睛,“有这么害怕吗,一想到就吓哭了?” 孟言初扁着嘴点点头,想去抱宋青梧,又想起她一定要让自己喝药的事情,不大高兴的扭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