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一日一早,宋青梧依旧从自己被卷的铜墙铁壁似的被窝里醒来,一低头看见两只雪白的皓腕,凑在她颈间。 伸手摸了摸,只除了碰到她脖子的手指沾了些暖意,其余都冷冰冰的,伸进被窝里一探,也冷的跟什么似的。 宋青梧皱了皱眉,主动捂住这双冷冰冰的手,搓着揉着,企图给他回些温度。 孟言初就是在这搓揉中醒来的,刚睁着迷蒙睡眼看了宋青梧一眼,欲迷迷糊糊说些什么,就忍不住弓着身子咳嗽起来。 宋青梧:!!! “你不是说你冷习惯了吗,怎还会着了风寒?” 孟言初还记得这人昨晚说的话,气的他半宿没睡着,她竟还自己睡下了,当即不愿搭理人,默默低下头要转身,不防手被人握着,转不过去,他便抿了抿唇,不说话,缩着身子把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 宋青梧动手弹他,“怎么又不理人,哪来的坏习惯,嗯?” 孟言初往回抽了抽手,见人握的紧,只得放弃,但低着头不看她,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满,“不想理你。” “嗯?我哪儿得罪你啦。” 宋青梧去戳孟言初的脸,孟言初立马把脸埋的更加里面,不肯给她戳,接着又闷闷咳了几声。 叫人担忧,她顿了顿,有些担忧,突然松了人的手,下床,然后掀了孟言初的被子。 力道不小,孟言初没反应过来都惊呆了,傻了似的在空气里缩成一团。 很快又被宋青梧打横抱起,整个身子都塞进了她睡暖的被窝。 温暖霎时袭来,一点点侵蚀他冰冷的肌肤,熟悉又陌生的气味让孟言初有些依恋,渐渐,渐渐恨不得再埋一点,再多闻一点。 宋青梧把人安顿好,把他微凉的脸蛋也强行塞进被子里,只允许露出一双眼睛,然后走到一边去,边穿衣服边说,“你在这等着,我叫人给你请府医,不许出来,风寒加重了有你好受的。” 语气虽凶巴巴,但关切的意味做不了假。 孟言初忽而眨着亮晶晶的眸子,又愿意同她说话了。 轻声回了个好字。 声音轻,宋青梧也没听着,直接去了外院唤丫鬟请府医来,又叫小厮将早膳先放放,盛一碗热汤给她。 她端着汤过去,喊孟言初坐起来。 待人茫茫然坐起,她拿着泛热气的汤,搅了搅,“喝点暖暖身子,自己喝?” 孟言初下意识伸手,刚触到碗壁,就被烫的一个哆嗦,立即收回,咬着唇,一双黑润的眼睛看着她。 意思有点明显,太烫了,拿不住。 宋青梧疑惑的摸了摸碗壁,这碗很烫吗?为什么她感受不到? 难道是原主这具身体太皮糙肉厚了? 她只能接受这个说法,花季少女,皮肉怎么能比男的还糙! “罢了,我喂你吧,你坐好。” 宋青梧只好这样。 孟言初看着也乖乖,直直的在被窝里坐好,一双黑润的眼睛看向宋青梧,小扇子似的长睫眨了两下。 她盛起一勺汤吹了吹然后凑近,孟言初侧脸就渐渐爬上红晕,等这勺汤被他小心翼翼的咬住,吞入腹中时,红晕更盛,白皙的脖颈也遭了殃。 他瞧着分外害羞,手指在被子里紧紧攥着,掌心都掐红了些,以此抑制自己跳动过快的心脏。 “哎,松口啊。” 宋青梧无奈,她给人喂了勺汤,没成想这人喝汤的时候连勺子也不放过,紧紧抿在嘴里,拉不出来,强行拔又怕伤着他的牙。 孟言初先是茫然的看着宋青梧,然后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松了口,脸色愈加红润,宋青梧觉得他看起来傻傻的,但没告诉他,怕他听了还要生气。 嗯,这人小气的很,一天到晚都要生气。 一碗汤入肚,宋青梧摸了摸对方的手,还是凉,无奈只能继续给他暖着,“该吩咐人给你做副袖套,睡觉时也戴着,省的这般冷。” 孟言初侧着头不看她,也不说话,但脸颊是红的。 没一会儿,府医便来了。 大床的蚊帐被放下来,迷迷糊糊挡住了视线,只余一只雪白的皓腕在外面。 宋青梧出去迎府医进来,同她说孟言初大抵是得了风寒,叫她看着开服药。 府医依旧象征性的用薄帕子垫着手,给人把了脉,然后问了几个问题,便下单子开药去了。 药交由小厮去熬,府医另外去领了赏钱便可离开了,只在走之前特意叮嘱小厮,“少夫人得的风寒虽不严重,但近几日需特别注意,不可再受寒,否则加重了风寒怕是会引起发热,少夫人身子孱弱,更需好生照料。” 小厮一一记下,宋青梧站在一旁皱眉,过了会儿开口道,“我夫郎身子孱弱,可有什么药物可以调理?” 大夫冲宋青梧拱了拱手,“男子大多身子弱,若要调理,可命厨房每日做了药膳,以食辅之,长久以往,应会好上许多。” “好,我记住了,多谢大夫。” 府医觉得大小姐自鬼门关走了一遭醒后,脾气秉性皆好了许多,见此忙回了一礼,“小姐言重了,这都是在下该做的。” 小厮领了府医去领赏,床帘又被拉开,宋青梧颇为无奈的看向孟言初,“可听见了?不能再受寒,若是发起热来,我看你怎么办。” 她点了点孟言初的额。 孟言初躲开那根作乱的手指,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只说,“又不是侍身自己想受寒的,侍身本就体寒。” 他垂下眼睫,薄红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宋青梧弹了弹人脑瓜,“那怎么办,给你加一床被子?” “太闷了,不要。” 他仗着妻主的宠爱,就得寸进尺。 宋青梧更加无奈,“碳火的味道你又不喜欢?” “不喜欢,闻着难受。” 他声音闷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下巴抵在膝盖上,把自己整个抱住的姿势了,看起来极没有安全感,又极倔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