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裴澄涩涩一笑,“我之命姐姐所救,我不必客气。” 两位少年相视一笑。 皇帝十分欣慰,赐傅坤令牌,着他大皇子伴读,出入宫禁。 再过数,皇帝又升礼部尚书韩玄太傅,正式命他在宫内设教坛,专职教授大皇子,三皇子及傅坤。 朝野闻讯,皆知这位傅家少爷了皇帝看,许多大臣分眼红,提出异议,皆被程康唾沫横飞给驳了回。 傅娆死讯虽未布,可少数臣心中有数,程康一直对皇帝不曾封赏傅娆而不满,这次见皇帝优待傅坤,已然悟出这位帝王的用,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皇帝这想栽培傅坤,以来告慰傅娆在天之灵。 往后,朝政清明,朝臣上下一心,再无大『乱』,唯边境时不时受戎狄侵犯,皇帝斟酌再三,将朝政交给几位肱骨大臣,带着数名心腹将领,奔赴北境,着一巩固北境上千里防线。 他数次返回,便三年之久。 这三年,朝中司礼监,内阁,督察院及各科给事中相互牵制,每有大决策,内阁并司礼监提督共议,再急送奏折关白皇帝,倘若无误皇帝只回复“可”,或有抉择则做出指正,再有锦衣卫刺探机密,暗中督视朝廷,三年内并没出大『乱』子。 皇帝几乎每半年回京一次,逗留时间不长,他已多年不留宿后宫,久而久之,他便起,将些不曾临幸过的妃子送回各府,加以抚恤准予出嫁,其他不曾孕育子嗣的宫妃,若想出宫,皇帝便着孙钊帮其改头换面,再行改嫁,皆赏赐丰厚。 到最后,宫里只剩下几位养育子嗣的上等宫妃,及少数无依无靠,也无嫁人的妃子,她们已不年轻,打算在宫里养老,皇帝吩咐孙钊与虞妃,不许苛刻怠慢,以后宫十分祥和。 唯独李嫔至今圈禁翡翠宫,不许出,朝中大臣也曾上书请求解禁,皆被皇帝给驳回。 自闻傅娆死讯,皇帝祭祀天地坛,祈求上苍护佑大晋,将年号改乾宁,而乾宁恰恰傅娆的封号。 这些年皇帝未提过傅娆,可冷怀安知道,他也未忘记。 子悄悄指尖滑过,来到乾宁三年四月初。 一月前皇帝御驾亲征在西北大败西域联军,将大晋疆土往西扩了足足五百里,疆域之广更古未有,旷世之功,朝野上书请求泰山封禅,自古封禅乃劳民伤财之举,奏折送至边关,皇帝扶颌长笑,道,无需封禅,只造一龙舟,于五月初五,乘舟朝东遥祭,此举既可向天地表功,亦删减繁琐礼仪,减少耗费,群臣称。皇帝在西北忙于军务赶不回来,此举大皇子与三位内阁大臣代行。 此事交户部与工部共理。 现任户部尚书乃内阁次辅李维中,李维中极善理财,又三皇子之舅父,朝野声望隆,自扬州疏浚运河直抵通州,正他之建议,此举连通了京城与江南赋税之地,解决了漕运之难,连带惠及了沿岸青州徐州一带,朝野称颂。 负责督造龙舟者,乃工部营造大监,号称当代鲁班的鲁之豫,离着五月初五只剩下二十,他急火烧眉『毛』,吩咐工匠夜赶工,可事故便在这时发生了。 四月初四夜,天降大雨,龙舟已造好一半,可龙骨却突然断裂,导致船体崩裂,上百名工匠跌落水中,死四人,伤者不计其数,此案震惊朝野,朝廷立即派刑部侍郎卢病,并督察院佥都御史谢襄奔赴通州查案。 时任通州督府的宋明月,立即调集全程医士赶赴现场救人。 通州河岸东侧一坡下,设了几个硕大的帐篷,帐篷内人满患,痛声载道,医官与『药』童穿梭其中,虽匆忙,还算井然有序。 午时初,不远处的辕门下,一大约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领着一辆骡车停在了门口,她背着一医囊,穿着一身洗旧的布衣,抬手拭额尖的汗,来到医署当值的桌案前,指着不远处停着的骡车道, “大人,我听说这里发生了事故,死伤颇严,担心『药』材不够,便送了些止血化瘀的『药』来,还请您接收下。” 小吏闻言喜不自禁,连忙放下笔墨,朝来人打量,面前的少年穿着极朴素,眉目清秀,望之生喜, “眼下正缺这些,当雪中送炭,来,随我将『药』材卸下,再登记名录,回头我着朝廷恩赏。” “倒不必”傅娆推拒地笑了笑,随他一道将几箱『药』材抬下,又再三交代如何保存如何使用,小吏闻言便知她行内人,认打量了她几分,笑眯眯问,“瞧着小子似颇通医术,眼下咱们医署缺人,不如小子帮个忙?” 傅娆扭头朝敞开的营帐望,四月的天极其闷热,整齐排列的病塌上躺着形『色』各异的伤患,哀声遍地,瞧着似有些忙不过来, “我家中还有老小要照顾,我只能帮个小忙,晚边还赶回。” 她背着医囊迈入营帐,瞅着哪儿缺人往哪儿钻,两个时辰下来,不曾歇一刻,浑身香汗淋漓。 眼瞅着天『色』将晚,似有下雨之兆,她背着医囊告辞,正迈出数步,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伤患处置如何了?医『药』可够?还需城中调人手过来吗?” 傅娆募的顿住脚步,挪着步子转身,只见来人身形俊秀挺拔,一身绯红衣袍飞扬醒目,面容明净如玉,眉宇微有几分凛『色』,正当今佥都御史谢襄。 时隔三年多再遇故人,傅娆几乎热泪眼眶,脚步钉在营帐口,怎么都挪不动,她虽不在京城,可总能以各种渠道与傅坤通上信,傅坤的信里告诉她,谢襄对他极好,逢年过节总有大车的礼仪送到傅家。 谢襄身后有一堆随行的官员,首的便宋明月,一行人目不斜视往营帐走来。 谢襄压根没往傅娆的方向瞥,只在迈进营帐时,余光被一点熟悉的影子给晃动了下,他立即顿步,朝个方向望了望,只见一文弱少年背着一行囊,渐行渐远。 傅娆路遇瓢泼大雨,无奈之下,寻了一处破旧的山庙停了下来,此处离着城中不算近,强行赶回已不可能,今夜怕路宿在此。 幸在笨笨有师傅和师母照料,倒也不担心。 傅娆将遮雨的蓑衣取下,放在角落,山庙有两间,有一敞开的堂屋,内有一小庙,正中雕刻一器宇轩昂的武将,手执书卷,脚挽长矛,虽漆皮剥落,却形态『逼』。 原来一关庙。 第(2/3)页